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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好合作后我不日便要回瀛洲岛,将不老城之事告知师父,前辈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施慈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我等应当不会在舒阳县停留太久,接下来我欲回家一趟,休息一段时间再游历。”
正好还有两个月到年关,慢悠悠回去时间正正好。
他问过季云舒,方寸山过年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浓重的庆典,他平时也并不参与这些活动,哪怕不回去也不碍事。
李斐闻言颇有些惊讶,脱口而出:“前辈你竟然还有家?”
随即意识到此言有些冒昧,干咳一声连忙补救:“我不是这个意思……”
施慈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有些无奈:“虽说我大多数时间在外游历,可也有定居的地方,那边还有老友,自然要回去拜访一二。”
李斐有些讪讪:“我还以为前辈四海为家。”
施慈笑了笑,没说话。
好似的确这么回事,到这个世界那么久了,待在明月斋的时间还没有三分之一,他一直在外奔波,可不是四海为家吗?
可是这也没有办法,他注定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
在施慈和李斐闲聊之时,一位脸上带伤的书生走进客栈:“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有有有,客官您……”
掌柜的瞬间愣在原地,书生眼眶上的淤青十分显眼,叫他惊诧出声:“张家小子,你这是怎么了?”
施慈应声望去,就看到一位长相斯文的书生连忙以袖掩面,缩了缩,像是要躲避其他人的目光,口中连连道:“我这是房屋被风吹倒了,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门框上,不碍事,不碍事。”
掌柜的嘟囔道:“撞在门框上哪里会撞成这个样子?你这分明是被人打了啊!快告诉我是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县城中的人都十分熟悉,也没有什么恩怨,到书生这凄惨的模样,掌柜的自然有些不放心。
书生拿起写着房号的牌子就要上楼,口中连忙道:“没有的事,真是不小心撞的!掌柜的您别管了,我没被打!”
这欲盖弥彰的模样,任谁都知道他在说谎。
见当事人都不放在心上,掌柜的只好叹了口气:“你这、这、罢了!唉,你说撞的便是撞的吧!”
见他不再追问,书生松了口气,连忙上了楼。
掌柜的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都说了那破房子快倒了,让他搬出来,就是不听,如今房子倒了,还不知道日后住在何处。”
但到底是别人的事,他虽然热心肠,也不能管人吃住一辈子,只能感叹一声,继续算账。
施慈收回视线,就看到李斐望着书生若有所思。
他有些好奇:“你认识此人?”
李斐点点头:“不出意外,他应该名叫张胥。”
他朝施慈解释道:“今日沈家的小公子沈明轩提到过他,在沈小公子口中,此人居心不良獐头鼠目,如今看来,倒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他将沈明轩和张胥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半年前张胥前往书店买书,正好遇到沈明修陪沈静仪挑选字画,他看到沈静仪眼睛都直了,对沈静仪一见钟情,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
只是沈静仪并无嫁人的想法,也没有注意到这位普通路人,挑选完字画便离开,留下张胥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在书店掌柜的提醒下才回过神。
从此张胥茶不思饭不想,满心满眼都是沈静仪,听闻有媒人替沈静仪说亲,连忙卖了家中仅有的东西凑了份聘礼上门提亲。
只是沈静仪不想嫁人,哪怕沈老爷和沈夫人操碎了心,她也没看上那些青年才俊。更别说张胥家徒四壁,虽说读书比寻常人有天赋些,但沈图不想女儿跟着他吃苦,一开始便拒绝了他,从此张胥魂不守舍,经常到沈家铺子前乱逛,就为了偶遇佳人。
一开始沈明轩还拿这个打趣他二姐,后来见张胥阴魂不散,渐渐对他厌烦起来,警告了无数次,他就是死性不改,只要“偶遇”了沈静仪,便要把眼珠子落在她身上似的,紧盯着人不放。
为此沈静仪连出门的次数都减少了些。
沈明轩实在烦他,见警告不管用,索性骑马跑去把他揍了一顿,扬言再缠着他二姐不放,便要打断他的腿。
张胥的伤便由此而来。
张胥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是他一个大男人,目不转睛盯着人姑娘家看,怎么都让人瘆得慌,他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沈静仪每次转头都能看到他直勾勾的视线。
这如何不叫人觉得别扭?
沈静仪虽说饱读诗书,比寻常人多了几分胆识,但到底还是个弱女子,也怕张胥忽然动手,只好尽量避开。
施慈听完也无话可说,张胥的行为已经可以算是登徒子,沈明轩能忍到今天才去揍人,算得上好脾气了,若是冲动些的人,当场打断他的腿他也没处说理去。
李斐也觉得张胥此人有些痴,沈静仪既然已经放出话说不想嫁人,又何苦再去纠缠人家?虽说这个世道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苛,可张胥这么做,算怎么回事啊?
施慈和李斐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都颇觉无语,而此时故事的主人公张胥却在房间内坐立不安。
他对掌柜说的也不完全算说谎,虽说他的伤是沈明轩打的,可他家的茅草屋也的确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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