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突然应景地响起萨克斯,酒店门敞开,一大捧惹眼的玫瑰闪亮登场。
“你弄的?”江湛皱眉。
这么有年代感又让人尴尬的事儿,贺凯文干不出来,他轻轻摇摇头。
“请问江先生在这里吗?”送花队并不认识江湛。
店老板老徐拦住了人,“谁订的?”
“是傅先生。傅景阳先生预订的。”
“你们哪儿来的哪儿去。”没等江湛开口,店老板就替他赶人。
看见送花队音乐队的四个人一脸迷茫,江湛有些不忍,知道他们都是打工人,天这么晚,还下着雪,也不容易,“老徐,花留店里吧。”
老徐看着江湛另付了钱,并没签收,有些心痛,忍不住低声开口,“江湛,傅景阳就是个混蛋。人都去国外订婚了,你没事儿吧?!”
江湛摆摆手,神情漠然,“我很好。”
他不想再提这个人,他现在真的很好,只是不愿意牵扯其他人。
贺凯文坐在一旁,看着江湛对陌生的送花人很绅士。我告诉过你,你男朋友眼睛里没有你。不错,这句话,八年前他说就过,那时候,嘴比脑子快。
但现在,他没立场说出口,因为,他也姓“傅”。
整整八年过去。
没有一刻,他忘记过这张脸。
这张脸天生精致,无可挑剔,岁月的精打细磨好像磨出了一块白玉,冰冷晶莹更有白衣天使的高岭寒气。
他一双俊美的桃花眸子,投过来的目光不管是出于医道的怜悯还是酒吧里的陌生,都带着天生的含情粼粼波光,勾人而不自知。
轮廓没变,但双颊削瘦了许多,眼眶陷地比以前更深,这个月他没有好好对自己,贺凯文清楚。
突然,啪一声响。
定睛看着江湛的贺凯文迅猛站起身抬臂一挡。
整整一杯玛克丽米酒毫无预兆地倒在了江湛肩膀上,如果他不拦着,这乳白色的液体会从江湛头顶洒落……
贺凯文一把揪住倒酒人的衣领,狠狠掐住他的脖颈。
他手里掐着的中年男人,四十上下,一身绅士着装,上位者的气势压人,此时却双脚离地脸上涨紫,被贺凯文掐地只剩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松开他。”江湛冷声一喝,并没在意肩膀上的酒,都没顾得上擦一下。
中年男人按了按脖颈,双手朝着小圆桌上一拍,赤红眼睛紧盯着江湛,“我不该放你走,我错了。求求你,看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贺凯文喝住陌生男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江湛抬头跟贺凯文摇摇头,让他松手。喝醉酒的陌生人而已,犯不上。
“我不该放手的,最后悔的就是跟你分开。我结了婚有了家也有了钱,可是没了你,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二十年浑浑噩噩……”
江湛一直紧盯着,注意到眼前这个陌生人鬓角有汗珠凝聚、滚落,双眸不聚焦眼睛上翻,嘴唇哆嗦着……这是要犯病癫痫的前兆。
他贴着贺凯文耳边悄声说,“别刺激他,叫急救。”
贺凯文转身出去,八年没见的两个人好像搭档,配合默契。
对着陌生人,江湛沉声说,“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我不该离开你,我一直夜夜想着你。”
“小峰,你脖颈上的这个样子,让我想到我以前还在你这里放纵过……”中年男人叫出来陌生的名字。
乳白色的玛克丽米酒还堆在江湛的脖颈,清秀英俊的五官,被酒精微醺的脸颊,被这句话引着,周围的目光都汇集在江湛的脸上——的确很欲。
周围听他们说话亲密,江湛也不反驳,好像两个人熟络,久别重逢。
酒吧里看热闹的人渐渐围了上来,甚至有人砸着嘴掏出来手机。
打电话回来的贺凯文戴上口罩寒光扫过握着手机的人,冻着笑脸,一字一顿,“请把手机收回去。”短短几个字气场太强,拿着手机的人已悄悄放下手机。
身后有人忍不住,带着吞咽声小声哔哔,“这人是神经病吧。”
突然,中年男人听见了,他唇角一抖,一着急嘴巴合不拢,身子一歪……好在被江湛扶住,迅敏把他放平,但人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癫痫。
一下子,凝聚的空气中,周围尖叫声中,唯独江湛手法娴熟镇定,一手强行捏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绕过脖颈扯开了他禁锢着阻碍呼吸的领带。
救护车似乎闻声而至,来得及时。
江湛掏出医生执照,查看过他点的酒水,跟救护人员快速交代,“姓名不详,年龄四十上下,酒精摄入量折合低度白酒2两半。癫痫持续半分钟,脉搏正常……”总算有惊无险。
“差点儿以为这是修罗场。原来只是陌生人。”
“第一次看见现场救人的医生,好帅……”
这会儿,江湛实在瞩目,留下也没法继续喝酒了,他站起身就往外走。
“诶,等等,外面下雪呢。”老徐转身去后台,“我去给你取外套。”
套上风衣,精神几分,还是看着单薄。
“老徐,买单。”江湛伸手掏手机。
“过生日,别闹了。”老徐推门要送客。
“不行,就因为生日,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我自己来。”
“好好。”知道江湛倔强起来没人劝得动,老徐随手打出串数字。
一旁的贺凯文,一直看着江湛反复按着黑屏的手机,他掏出来手机刷了码,“我们一桌,出门你再给我。”
在医院待了两天一夜,这会儿才想起来手机没充电。
江湛迟缓地点点头,没再反驳。
老徐笑着看在眼里,“这个时间不好叫车。你们小心啊。”
“谢谢老板。”贺凯文彬彬有礼。
跟在身后,店门刚一关,他就注意到江湛身子一抖,明显打了个寒颤。
贺凯文把手腕上的貂皮大氅抖开,往江湛身边靠近一步,“江医生,衣服还是湿的吧。我的车就在前面。”
“不用,我自己打车。”江湛的坚持向来坚定。
“好。那你小心。这个你先用着。”
没等江湛再反应,深夜路上的薄薄新雪,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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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排崭新稳健的脚印。
白雪皑皑的深夜,远去的高大身影还是那件黑色羊皮夹克,单手拎着吉他,长大了的野小子就在他眼前一晃,消失不见了。
背后暖和,感觉不到这冰天雪地的凉气,江湛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身上多了件貂皮大氅。
衣服很暖和,一瞬他要被暖化了——江湛单手拽下来貂皮大氅,伸手拉开店门,交代几句递给了服务生。
他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温暖。
尤其生日的时候,他不想再被这种滚烫而醉人的温度环绕,刺骨的寒风才能让人清醒。
此时,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酒吧门口,一身刻板西装的中年司机利索走下车,先帮他打开后车门,才微微鞠躬,问他,“先生,您打车吗?”
这是、拼车?
江湛往车里看看,并没有其他人,没注意到这是什么车。
江湛问,“可以到了之后再付钱吗?”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没电的手机上。
“可以。我也是私家车赚外快的。”司机训练有素,回答地一本正经。
江湛抬手扶着额角,闭上眼睛耳畔还回荡着酒吧里病人的那句“最后悔的就是跟你分开……”,他也听过了很多遍。
算了,不打算回公寓,江湛报上江家老宅的地址。
车开得稳当,车里温度湿度都很舒适,他闭上眼睛靠上背椅,脑袋也歪向一旁的靠枕,呼吸渐渐匀称。
贺凯文站在没有路灯的巷子口,一直看着司机把黑色宾利开走,站在雪地里,锃亮的黑色皮靴上已经盖上一层新雪。
他对搓着双手,捂在嘴边,时而哈哈气,看着路面留下的两道车胎印迹也被渐渐掩埋,不知不觉站了这么久。
直到长睫上也落了雪,眼前的世界一片纷纷扬扬的雪白,他才眨下眼睛,垂下冻得通红的手,对着洁白无暇的冰雪世界轻声道,“江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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