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一个长期稳定的工作团队？

“我知道你的意思，利用电影节的权威性，吸引更多的新人导演带片进来，咱们来扶持，对不对？而电影节的时间点，效仿三大，把时间拉长，搞点映、搞展映，培养我们自己的电影审美与艺术修养……”

“呃……”

“当然。”

他满眼无辜的一摊手：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刚才和宋汶的聊天。

中年人低下了头，用手指刮蹭着桌子上的烟灰，全都扫到了脚下的垃圾桶之中。

是自己没说明白么？

“是小许啊……怎么？有什么事？”

“嗯。”

田双河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弄的许鑫甚至都开始怀疑，他当时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员。

“有个想法，想和您聊聊。”

可新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到这，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所以你瞧，之所以你现在没看到咱们有个什么西安电影节的第一个大原因，就出在这。这个电影节，想弄，可以弄。但……它注定不会受到艺术的青睐。因为它是带着安全锁在前行。我们至少……有资格替下一代孩子们的下限来负责！”

那就更别提了。

重点是，我们至少得让人知道……哪怕以后第二波煤老板进场了，圈子受到冲击，变成了谁都不认识的模样。可至少有那么一小撮人，还在用最真挚的情感，认认真真去做电影。

影响力呢？

我觉得当初的老厂长其实不见得会想的那么深，但……他老人家一辈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定具备了某些敏感性。而这种敏感性，让他看到了如果真弄了这个电影节之后，产生的一些后患无穷的事情。

“奥运会的志愿者可比这人多多了。”

看着许鑫满眼的无奈：

“外面的野鸡奖难道还少？”

没想到田双河继续摆手：

一连串的数字说出口后，他耸耸肩：

并且还可以在日后打造成自己家乡的又一张名片。

许鑫嘴角又开始疯狂抽搐：

“希望？更改？您的意思是……”

你不要以现在的眼光，你就以他们年轻时的眼光来看……这群着急向世界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对国家、甚至对这片土地看法的人们，在面对这种自家人赤裸裸扼杀自由梦想的事情，究竟会有多么恼怒。”

“说。”

“外国人认不认可，跟我没关系啊。就像是我的采访里说的那样，我只负责拍电影，而电影拍好了，名利自然就会到来。

许鑫嘴角一抽。

“于是，这个提案直接被老厂长给否了。否的毫不拖泥带水……”

很快到达厂里后，把车停到了停车位，他就一路小跑着往办公楼里走。

“哦？”

“有必要吗？您自己都说，国外的东西不见得适合咱。不是么？……搞个电影节，哪怕小一点，但却贴合咱们的主题，做最纯粹的电影相关的东西。

“当时连名字都想好了，西安国际电影节。采用完全和国际接轨的先进化经验，力求在十年之内把西安国际电影节打造成不弱于欧洲三大的电影艺术殿堂……呼……”

想过来玩，欢迎。不想玩就拉倒呗……

夹着烟，田双河眼里浮现起了些许追忆的神色：

那是小少妇第一次出国，所以提前去的时候那叫一个兴奋。

这孩子啊……

甚至，这会儿许鑫的思维发散，连电影节的名字都想好了。

想到这，他眼睛眯了一下。

“我们对艺术的追求，我们对电影的坚持，我们对镜头的理解……一切的一切，铸造了我们的辉煌。而现在，老厂长的做法，就是亲手把我们的梦想给扼杀了……要是你，你不生气么？”

“也包括我。你想想看……我们是西影厂啊，小许。”

可现在想想……

“老厂长是在保护张导他们？”

每天要安排放映单元，场次协调，收取门票……一系列的操作就算他们能得心应手，可一年，我们也就举办一次。

回忆着自己在中传经历的那一幕幕，许鑫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早在一谋他们还在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人想牵头弄了。”

许鑫直接说道：

而去了之后，跟着戛纳那种点映、展映各种单元走了一圈，她回国后确实夸赞了不少次那种艺术氛围。

而抱不成团，力量就不够大，不够大到去明晃晃的挑战一些规则……当时的我们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懂，因为我们看不到。

“1993年……46的话，《霸王别姬》？第46届戛纳电影节。45和24不清楚，但这7000……工作人员？1600呢？又是什么？”

“当然牵过。”

领头羊的经验诚然宝贵，可新人更想活出自己的一片春天。

这下，田双河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大唐电影节？太俗。

只要处理得当，那么旅游方面也好，电影学术价值之类的也罢，似乎都是一条崭新的道路。

到时候再组建一个庞大的会员制评审团，每年的评审在会员之中随意抽取……这样也最大程度的可以保证评判的公正性。

“你觉得，一个电影节……或者说以戛纳这种形势所举行的电影节，需要多少人力？”

“我觉得不一定事事都要和国际接轨。”

并且，这种电影节也不见得能拉动什么旅游方面的经济效应。

“要不咱弄个电影节吧？”

妖孽。

也能用这个噱头，吸引游客来到西安来拉动经济……甚至，那些电影门票之类的预售，也能跟现在的歌星演唱会似的，弄个什么套票……乍一看前景真的很美好。但是……”

而当他快要抵达田双河的办公室时，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我是先要在国内站住脚，接着才一步一步拓宽到国外。咱们得自己人先认可，认可咱们的含金量，认可咱们的艺术性，接着才去考虑国外人……

田双河嘴角一抽。

进口货永远比国内卖的贵。

可问题是……他察觉到了田总思维的一种惯性误区。

一年12个月，那就是1.2亿。而你付出了1.2亿，却只有10天的工作时间……你把它当成一份生意，这笔生意你会做么？”

田双河耸耸肩：

“呼……呼……呼……”

“但只要弄下去，路总能走得通的，对吧？”

他有事，随时能来找田双河。

“……”

许鑫认同这话么？

肯定是认同。

于是，许鑫问道：

“张导也牵过头？”

不自觉的开始轰油门，一路朝着西影厂狂飙突进。

领头羊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思维定式，但这绝对不是错误，而是一种认知习惯。

一去不复返。

“也弄不了。”

许鑫张了张嘴。

许鑫知道，田双河说的是实话。

而形式呢？

不过这时候还不是聊这件事的时候。

许鑫算是特例。

“那肯定。因为我明白了老厂长的智慧……也从他身上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永远不可能去指导一名导演、演员、乃至工作人员达到他人生道路的上限。但我们可以决定他的下限……理解这句话么？”

在许鑫那沉默的目光中，田双河又拿出了那个蹩脚的借口：

我就没考虑过什么国际电影节之类的……

这个答案出现的刹那，田双河眼里那股欣赏便开始沸腾。

“唔……”

许鑫吐槽了一句。

“我姑且就问你一句，咱们要是搞电影节了，这7000人，你上哪去弄？

是对电影一窍不通的普通人呢？

还是说挂着工作人员牌子，拿着个大记事本，看到明星就往旁边凑要签名的临时工？

宋汶走的这条路，其实也不无道理。

“呃……”

不过嘛……

他问道：

“然后呢？……为什么没弄成？”

“田总，我是这么想的……您看啊，首先，第一点，您刚才说的什么受不受国外认可之类的。我觉得是角度咱俩出现了偏差……您不是看过我的采访么？”

许鑫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

而看着他的表情，田双河就乐了：

“哈哈。你不会以为你是第一个想到的吧？”

思考着他的话。

我们什么都不懂。”

反倒可以借助电影节来拉动内需，吸引游客。

许鑫忽然问道。

“……？”

西安电影节？少雅。

听到这一声动静，许鑫拧开了门后，走了进去。

是一个相当相当适合的配套活动。

综合历史风貌，风土人情、历史底蕴等一系列因素……他琢磨着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让天朝四海文明的伟大成就，这份全球闻名的历史厚重之感，用来当电影节的名字不是再合适不过了？

国外的事情……那就让国外的人去做呗。

他们的影视圈不是咱们的影视圈。

甚至，许鑫还有一句话想说，但不太合适。

那就是：

“谁喜欢崇洋媚外，那就让他去吧。我们这一代……只想做自己。”

因为外国的月亮，不一定比国内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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