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另外几个本子递过来的时候没挑。

在唐烟那简直都要把眼珠子掉出来的瞪眼中，对面的上位者摇晃了一下杯子里最后三分之一的香槟。

《风声》提名的《美术设计》给了《十月围城》。

电影如此，电视剧如此。

金像奖给《风声》安排的作为相当讨巧。

让对方踩着自己的台阶走了下来。

大姐，我何德何能跟你比啊？

“挺久了。从《仙剑》拍完就没在见过你。”

话音落。

这不是什么抒发抱负或者是炒作新闻的地方。抱着个平和的心态来，拿不拿奖就看老天爷了。

杯子交击的声音之中，压着到唇边的杯口，她说道：

“唉……”

本来就没报什么心思，怎么到这个节骨眼又开始比较起来了？

而这股深意，让唐烟下意识的想要并拢双腿，坐直身子。

“……挺好的呀。你呢？”

“蜜姐，我们又见面啦。”

也借助这一层关系，许鑫终于和传说中的“大哥”搭上了话。

大大方方给了一个拥抱。

就这么回事吧。

明白了。

就在许鑫他们入住的皇家酒店之中。

大家都知根知底，你放了个什么屁不用脱裤子我都知道。

演技方面，因为没看过电影他无从评论，但……

晶莹剔透，如梦如幻。

听到这话，唐烟也没多想。

杨蜜微微摇头，跟许鑫说道：

一句话说的杨蜜还挺不是滋味的。

别管是真心还是吹捧，反正程龙笑的挺开心的。

许鑫同样在鼓掌，但鼓掌之后，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正想着呢，台上把获奖人的名单念了出来。

输的不冤。

在这个巨大的名利场之中，“许导”受到的关注远超想象。

而杨蜜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进入了宴会厅后，俩人就各自带着助理分开了。

许鑫没吭声，随意的耸耸肩。

用真诚来打动人的电影，往往在奖项评选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

“你等着啊！等晚上回酒店的。”

可……为什么啊？

和程龙的寒暄，在有了曾经合作的缘分感情基础后，变得很愉快。

也算长见识了。

毕竟当初那个梳着长发的大哥在镜头前的风采，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而回答完问题，轮到梁冰凝和黄小明回答后，他就站一边往来路看。

“唔，理解了。”

他被问起参加金像奖有什么期待，回答了一句：期待大家带来更多的好电影，让电影市场繁荣起来，电影人们越来越好。

杨蜜应了一声：

“06年底，周讯的合同还有6天到期的时候，荣信达举行了一场晚宴。她也在，然后我当时和许鑫正谈恋爱呢，《秘密》这部电影也没拍，《武林外传》刚拍完还没上映。晚宴的功夫，他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楼道里了。然后周讯也来这边抽烟，刚好我俩撞见了，就聊起来合约的事情。你知道她给了我一句什么忠告么？”

于是，她直接走了过去：

“我去试镜的时候，大哥一眼就挑中了我。”

在这一个接一个的环节中，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和他算是有关的奖项了。

什么！！？

在她这股惊骇的目光中，杨蜜轻笑了一声：

“不让你接《怪侠》呢，自然是有我这边的一份思量。可归根结底，糖糖，我们是一起患难过来的。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明白，可我也不想让你心存什么疑虑，整天战战兢兢的做人。所以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好像叫……”

程龙想了想，说道：

杨蜜耸耸肩：

唐烟指着远处。

当被问起第一次和杨蜜一起参加金像奖感觉如何时，回答了一句：很好，很棒，很喜欢金像奖这种氛围。

“噗……”

“03年，我上高中那会儿，去试镜一个摩托车品牌的广告模特，大哥是代言人，然后广告走的是城市型男靓女风。当时的大哥可帅了……”

什……

“我当时就想着，我要是离开公司了，以后活得下去活不下去？”

听到这，唐烟叹了口气。

同样提名的还有被许多网友戏称为“春哥”的李雨春、《赤壁》的赵微、以及古天楽的那部惊悚电影《意外》里面的叶漩。

而好容易红毯结束了，又赶上了这种交际为主的冷餐。

可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还是化作了带着一丝唏嘘的爽朗笑意。

杨蜜是在让自己不要和唐人签约。

你看，“哥们”之间太熟就这点不好。

杨蜜也没接着继续往下聊，只是在那如数家珍的说道：

“大哥，好久不见！”

“对。”

“但是，蜜蜜你别忘了，你有许鑫呀。”

可就在她望向对面这位四小花旦……乃至内娱当红花旦之一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你当时也是谋女郎了呀。”

而看着她那荒唐的眼神，杨蜜却依旧点点头：

“不要续约。”

这时，她听到了一句话：

她想了想，说道：

“还不确定呢。”

然后就瞧见了一幕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端庄笑容的场景。

四个香江主持人他也不认识，只是在金像奖的签名版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后，就站到了杨蜜身边。听着主持人在那问她问题。

或者说，自己唯一一部能被观众所熟知的电视剧，只有唐人的《仙剑三》。

前提是它要是能改一改，变成一年一颁的话……

不过她问纪如景也就是个由头，打开了话题后，便笑着问道：

她举着酒杯，凑到了唐烟放在桌面上的杯子处：

“不要签约。”

许鑫这算是真好奇了。

酒杯轻碰，俩人喝了一杯气泡丰富的香槟后，杨蜜左右看了看：

“怎么没见你经纪人呢。”

总觉得俩人悬了。

“因为，上影厂的那个电话，是我让人打给你的。”

“所以说，我有时候挺感谢周讯的。不然这一步走错了……谁知道续约的我……还是不是曾经的我？”

赵微、李雨春、叶漩……这几个人怎么着也打不过冰冰姐吧？

显然，刚才那一声“噗”他也听到了。

“是谋女郎不假，但这谋女郎是许鑫给我争取过来的，和公司有啥关系？你不也有紫萱呢？”

想到这，他扭头看了一眼杨蜜和梁冰凝。

“……”

金像奖之后的晚宴依旧是冷餐。

一整天肚子里也落不下什么东西，也够遭罪的。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呀，对不对？”

不是说不在乎，就是大家只要是想让他做的，那都可以做。

一种……绝对不是称呼自己“糖糖”的蜜蜜，也绝对不是“演员-——杨蜜”，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可却又异常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什么人身上见过的那种气质，忽然就这么伴随着这一道眼神流露了出来。

可唐烟却在对方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惊讶，反倒是有种“迷之镇定”的理所应当：

可想明白这个道理后，她忽然又有些纳闷。

……

“叮”。

说起来还挺讽刺的，男演员还好，着装没什么压力。可女演员为了让自己的曲线优美，在这一整天时间里能摄入的餐食简直少到可怜。

“……”

只不过……以前她是很肯定的回答。

“这样啊……”

“叮。”

反倒是杨蜜，看着那份获奖名单冷笑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刚好是亲身经历那一代的人，《岁月神偷》这部讲述底层人与时代变迁矛盾体的影片，给他的感觉很是真诚。

“你没和许导说过？”

但不管怎么说吧，在签了十几本签名后，杨蜜就强行拉着还跟个运输大队似的大哥飞快的溜了。

明明某些方面的意思是相同的，可为什么从蜜蜜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自己没唐人的“保底”也能活的好好的一样？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荧幕形象被人记住的作品啊。

他听话的把手里的本子又往杨蜜那一递：

“给。”

其实，颁奖典礼现场是一种很无聊并且很累人的活动。

“是呢，上次我见许……导还特地问过你的身体。我还说去看看你呢……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什么？”

杨蜜应了一声：

“最近都在广东那边拍戏……你呢，今年你好像还没动静呢吧？”

道理，唐烟听明白了么？

唐人确实没法提供给她什么电影上的资源。

唐烟满眼的不解。

行吧。

当然了，拿功夫类型片去和其他片子比较精神层次，那也是他这个导演想瞎了心。

白玩。

“我说真的呢。你想想我拍《武林外传》的时候。当时公司也找我续约了，但我没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续么？”

……

一群人挥舞着本子和笔等着要签名。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吧？周讯对我亲口说：不要签约。当时的我不懂，但后来的我懂了。”

俩人觉得找一个保底的公司，其他资源自己来跑，可以获得最大的自由度。

“她说不知道。”

“你也长大啦……当时我记得你跟在爸爸身边，头发还是那种斜刘海……”

许鑫的眼睛眯了起来。

可杨蜜手里也五六本了，瞬间有些无语。

偌大个国家，连一个能接受认可的奖项都没有……那就太搞笑了。

酒杯轻碰。

唐烟的眼睛猛然睁大。

“唐人的？”

“……”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杨蜜点点头，笑眯眯的给老公解释：

拿着一杯香槟，吃了几块蛋糕。实话是她很饿，饿的恨不得抱着桌子上那只乳猪的猪头啃。

杨蜜再次端起了香槟杯，意思是咱俩碰一个。

“话肯定是这么说的……可糖糖你想过没，如果当时我提前续约了呢？你要知道这个时间线。公司和我说我续约就让我演林黛玉的时候，《秘密》可是没上映的。如果我提前续约了，那么不管是《秘密》也好，《风声》也罢……现在站你面前的，可就是荣信达-——杨蜜了。”

“你别不信，她真这么说的。但当时我想的就是：这人站着说话可真不嫌腰疼。你功成名就了离开公司，外面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呢？”

里面满是深意。

于是，唐烟点点头：

可确确实实，程龙的电影在他看来有点“浅”。

终于叫出了这个名字，唐烟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

她一个没憋住，想笑场。

而就在这样的等候之中，陆陆续续的，整个内场坐满了人。

她和团队是这么决策的。

因为被闪光灯给闪的实在看不清的缘故，许鑫是等到走出记者拍照这片区域后，才看到了道路两边的影迷的。

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没，但《武林外传》火了。有了一部被人铭记的作品后，我就决定剩下的事情我要自己来。”

而如果真的走上了……那到时候才是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

这时，杨蜜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对面的女人。

许鑫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捏着杯子“遥遥”相敬：

“以后常联系。”

听到这称呼，许鑫一愣。

“！”

或许是因为程龙太高产的原因？当了导演之后，他总觉得对方的片子不管是精神内核还是层次感都要照周煋驰弱许多。

他没什么特殊的心理负担或者是要保持什么高姿态之类的。看到别人举着本子，还不停的喊着“冰冰、蜜蜜、小明哥”的话语，也没去琢磨为啥别人不喊自己的名字，和妻子一同就往那边走。

嘿。

我是因为上影厂的领导，你理解啥了？

荧幕上那张年纪轻轻的脸孔看起来充满了意外与惊喜。

也……行吧。

但随着剧组的人来的越来越多，“叙旧”不得不暂时中断。

怎么说呢……

“香江演员？”

她得不得金像奖其实无所谓。

啧。

而在这场晚宴之中，不管是导演、投资人还是演员都是各方游走的对象。许鑫如此，杨蜜亦如此。

很无所谓。

不然还是这么两年一个奖……茫茫多的电影扎堆在一起。

放下杯子。

潇洒离去。

只留下了唐烟不可置信的目光与呆滞的表情。

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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