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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不想理他,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往外走,迎面差点撞上两个进来服侍洗漱的哥儿。

等出了门才发现璇玑和琳琅正站在门口侯着,两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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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简洁干练的着装,两张一模一样的英挺面目上皆是一派神清气爽。

难不成就他自己昨晚睡的跟猪一样??

……

芳华楼门口的地面上聚集着大量彩色的碎屑,有几个老仆正拿着扫帚低头打扫。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还未散去火药味,看起来像是昨夜自己睡着的时候,外面放了烟火。

芳华楼以及一整条流金街上的店面,营业时间与外面不同,是完全日夜颠倒的。

白日关门,而晚上灯火彻夜不息。

所以此时日上三竿,正是花街休息的时候,门外或者说整条街都十分冷清,两侧的楼都闭着门。

晏辞带着璇玑往外走的时候,整条花街就他们两个人,就连脚步印在青石地面上的声音都很清晰,两个人非常醒目。

不过不时有昨晚喝大的人从楼里走出来,“咣”的一声睡死在某个墙角。

看得晏辞直皱眉,一边避着他们一边加快脚步想离开这里。

他本来出来的就匆忙,直到出门才发现衣襟折进去一个角,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细心整理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带着不确定语气的声音——

“…晏公子?”

晏辞豁然抬头。

在他的视线中,流金街街口此时正站着一个拎着药包的鹅黄衫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

魏迟显然是从这边路过,此时还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接着又探头看了看他出来的地方,然后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在他眼下的乌青和凌乱的衣襟上一一扫过。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晏公子这是刚从…出来?”

晏辞面色僵硬,一时没明白他这个省略的意义在何处,内心却是生怕他去顾笙面前胡说八道,赶紧正色起来,严肃道:

“…我是来听曲的。”

魏迟闻言了然地点头:“晏公子不用解释,我明白。”

你明白个锤子。

“…我说,昨晚不是琼花宴吗,我是跟朋友一起来听曲的。”

“还是晏公子能力出众。”魏迟笑了笑。

他语气不辨喜恶,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面。

“我从小长在胥州城,直到现在都不认识能带我去琼花宴的朋友。”

晏辞抬头看向他,在心里略一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见他微微抬手给自己看了看手里的药包:

“我是来抓药的。”

依水巷本来就在流金街附近,从那边出来必须经过流金街才能回到城北。

魏迟指了指依水巷方向,回头与晏辞笑道:“晏公子是要去店里还是回家?若是回家,正好我们顺路。”

北康坊比蕴墨街要更靠北一些,但方向却是一致的。

而晏辞这次来芳华楼本来就是被秦子观接出来的,这时也没有马车可坐,况且他此时一身狼狈,看着不大雅观,自然是不好直接去店里的。

然而晏辞内心深处也不太想跟他顺路,于是看了他一眼:“可我身上还带着香。”

“是苏合香吗?”魏迟了然,微笑道,“我只有闻到花香时才会感觉不适,晏公子不必多虑。”

第175章

话已至此,晏辞心里最后一点儿希冀也没了,他慢吞吞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既然顺路,便一起回去。”

他与顾笙这表哥迄今为止只见过两面。

除了第一次见面那场乌龙,这人每次与自己说话都带着得体温和的笑。

许是因为魏家那个叫依云的哥儿一句“青梅竹马”的缘故,他内心最深处对此人有一点点小抵触。

而且这人与人说话时,每说两句便要轻咳几声,一副病弱文雅公子的样子。

晏辞与他一起走的时候,生怕他又对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或者说对自己这个人过敏,于是刻意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就这样走出一段距离,忽听魏迟问道:

“芳华楼的琴师…应该很不错吧?”

晏辞转头看过去,只见魏迟唇角带着一丝谦和的浅笑。

他敷衍地点了下头,魏迟却自顾自地开口:“我先前听人说,那楼里一晚上就要耗尽数千两的酒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若是听那花魁一晚上的琴曲,怕是要花光普通人家几年积攒的银钱。”魏迟悠悠道,“也不知这种追捧是幸还是不幸。”

“普通人想来也不会去那种地方听琴。”晏辞淡声道,“我也是借了朋友的光,有幸欣赏一次。”

他不太想在芳华楼的话题上继续下去,于是转移话题:“说起花朝节…魏公子之前说的十二花令游应该也快到了吧,魏公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从卓少游口中以及魏迟上次邀请他去家里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这个十二花令游。

晏辞记得上次去魏迟家里,他还问自己需不需要一张入场花笺,但自己当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魏迟依旧文雅礼貌地笑着:“自然是有准备的,毕竟诗会上都是胥州有些名头的文人,若是准备不好上去丢丑,岂不是要成今年的笑话?”

他声音一顿,继续道:“晏兄既然提到这个,要不要一起去诗会看看?我日前还问过笙儿可否一起去诗会凑个热闹,我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读诗的。”

晏辞听到最后一句话,转头看向他。

魏迟见他看过来,回忆着说:“不过虽然我们年少时感情很好,但是如今笙儿表弟已经是晏公子的夫郎,笙儿是否能去…自然要问问晏公子的意见。”

晏辞摇了摇头:“笙儿有权利选择自己想去干什么,他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而且我也不会干预他想做的事。”

听了这话,魏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色略微有些惊讶:“晏公子对待笙儿还真是…纵容。”

“这不是纵容。”晏辞叹了口气。

他尊重顾笙,就像他以前和顾笙说过的话一样,虽然他是他的夫郎,但他首先是他自己,就算他们没成亲,他依旧会尊重顾笙的一切想法。

但是这些话没必要与魏迟说。

毕竟这个朝代大部分男人都把自己的夫郎视作自己的所有物,有些嫁了人的哥儿就连出个门都要征求夫君的意见。

三观不同,多说无益。

“不过。”他却捕捉到一个重要消息,“笙儿他喜欢诗?”

魏迟微微一笑:“是这样的,以前笙儿素来喜欢读些诗书文史之类的书目,只不过当时舅舅不让他看书。”

“我刚到白檀镇养病时,那时和笙儿还不熟。每次我坐在窗前看书,笙儿就会在我窗前扒着窗,有时候被我发现,他就害羞地躲到窗台下,露出头上一缕发和通红的额头。”

他想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可爱的场景,面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笑。

“于是从那以后,我便经常会向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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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借些笙儿想看的书回来,然后给他…或者和他一起看。”

“那时笙儿还不认识字,我就读给他听,并教过他一段时间的字。可惜我离开白檀镇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教他怎么写…”

“我教过他了。”

魏迟一挑眉住了口,只见晏辞微微扬起唇角:“我教过他怎么写字了,而且现在他的字很工整很漂亮。”

魏迟面色不变,点了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晏辞沉默着听着。

顾笙的小时候的事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经历过的。

而且之前顾笙很少与自己说他小时候的事,他只偶尔与晏辞说过自己娘亲的事,他说小时候娘亲是顾家唯一爱他的人。

所以每当魏迟用十分随意的语气,或是不经意间与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晏辞都很想让他多说一些,可是心里又十分矛盾地不想从这个人口里得知这些。

魏迟说着说着,就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住了口,歉意道:“我好像说的太多了。”

然后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问晏辞:“晏公子,笙儿以前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晏辞:“…”

“是我没问过。”他心里有些躁,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我对诗没什么兴趣,也不擅长作诗,如果笙儿想去…”

他想说,那你们就一起去吧。

但是这句话到底没说出来。

就这样边走边聊,很快蕴墨街街口那个被雕花石栏围着的四方塘,就已经隐约能看得到影子。

晏辞微微松了口气,正想跟魏迟说你到地方了,忽然听到一声惊喜地呼唤从另外一侧传来:“夫君!”

他忙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看到顾笙正沿着通往北康坊的那条街,带着惜容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他面上丝毫不掩饰见到他的开心,还朝他挥了挥手。

晏辞莞尔,顾笙临了跟前,见魏迟也在旁边,更加惊喜:“表哥?你也在?你们怎么在一起?”

他的目光下一刻落在了晏辞崭新的衣着上。

他有些惊讶,上前伸手细细地抚平他前襟上几处细微的褶皱:“夫君你什么时候新买衣服了?这衣服看着好贵,你也不好好穿,都被你弄皱了…”

晏辞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从胸前拉下来。

他身上这衣服正是昨晚在芳华楼的厢房里换上的,而自己原来那套早就被璇玑拿去烧掉了。

顾笙见他没有回答,有点奇怪地抬头看着他:“夫君,你昨晚去哪里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休息好吗?”

晏辞垂头看着他干净的眼,心里不知怎么竟然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魏迟便微笑着说:“我今早去医馆抓药的时候偶遇了晏公子。”

“晏公子去听曲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晏辞一眼,“还是听的胥州最好琴师的演奏。”

顾笙闻言“呀”了一声,目光中满是好奇:“就是上次和小舅舅一起去的那个乐馆吗?”

“是,是那个。”晏辞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而身后魏迟还面带微笑地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看什么看?

他真的是去听曲的好吗,还顺带给人当枪手打了半天香纂,结果快到天亮才睡…

顾笙却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的手被晏辞扣在掌心,脸上有点发烫。

夫君也真是的,表哥还在跟前呢,就把他的手握的这么紧,多难为情啊…他有点害羞,把手从晏辞手心用力抽了出来,有点埋怨地看了晏辞一眼,小声道:

“你还跟我说今早跟我一起去店里呢,我昨天等你到半夜都不见你回来。”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晏辞叹气,“昨天没睡好?”

顾笙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回来我就先睡了…不过,以后不许晚上不回来还不告诉我。”

魏迟微微退后一步。

他的目光在晏辞身上价值不菲的锦袍上转了一圈,那袍子的质地款式是流金街那些令人作呕的楼子里特有的。

他每次去医馆抓药不得不路过那里的时候,都能看到穿着这种衣服的肥胖男人面上带着令人不适的餍足的笑,从里面走出来。

那些肥头大耳,满面油光,肚子仿若怀胎七八月的男人身上带着脂粉味,从楼里被那些虚情假意满脸堆笑的哥儿送出来,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见识有什么成就——

不过是因为他们身上令人恶心的铜臭味罢了。

所以,听什么曲需要换衣服?

……

魏迟看着晏辞的目光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然而他很快又换上文雅温和的笑,问顾笙道:“表弟这么早出来,是要去店里吗?”

顾笙点头称是,关切道:“表哥身子好些了吗,怎么没让依云去抓药?”

魏迟笑道:“这不是十二花令游快到了吗,蕴墨街上的店铺门面布置的很是雅致,我便出来顺便逛逛。”

顾笙闻言想起来这诗会的事,他拉着晏辞,眸中难掩喜悦:“夫君,我们也去诗会看看好不好?我听说大家都可以去诗会凑热闹。”

晏辞看着他期待地眼神,无奈笑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问我的。”

顾笙对他的回答不满意:“那你跟我去吗?”

“我不懂诗,要是去就真的只是凑个热闹了。”

“我也不懂嘛。”顾笙撅了撅嘴,“可是你去听胥州最好的琴师那里听曲都不带我,诗会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他忽然想起什么:“而且表哥有多余的花笺给我们,我们可以在前面找个好位置!”

晏辞一听什么琴师什么曲子,本就心里有些内疚,又看着顾笙期待地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好。”他莞尔,宠溺地看着他,“我陪你去。”

第176章

正月梅标清骨,二月杏娇疏丽。

花朝节前的一场春雨过后,叶臻院中栽种的杏花陆续展开花苞,不过几天便开得臻臻簇簇。某日一早,便如思慕情郎的小娘子,依墙探头而去,在早春细雨蒙蒙中摇曳生姿。

“二月本就是杏花神的月令,这杏花此时盛开,倒也是开得应景。”

叶臻一袭浅色绸缎簇领袍,挽起的发间斜插着一支润色玉簪,站在杏花枝下,柔嫩雪白的花瓣在轻风里不经意触上他的脸颊,几瓣花瓣悄然落在肩头。

他一手轻轻搭在有些突兀的腹部,另一只手从茕秋手里接过一把小巧的雕花银柄小剪。“咔擦”两声轻响,一从含苞待放的花枝被茕秋接过,安置在瓷樽瓶内。

“把这个放在向阳那面的窗台上,过几天便会开了。”

茕秋得令离去,他便转向一边看着他出神的顾笙,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顾笙却是摇了摇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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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叶臻哥哥,你比花还要好看。”

叶臻莞尔,走过来将手里的银剪子放在原处,顾笙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腹部。

叶臻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月份大了,已经将他的肚子隆起一个弧度来,他生来便不是身体强壮的哥儿,怀了孕更是愈发难熬。

就算秦老夫人请了好些个手艺精湛的厨子专门负责给他做膳,可是不管多么好吃的东西,叶臻闻了都会反胃。

唯一能吃下去的便是熬的细细的粥,后来粥也吃不下去了,胃里饿的一阵阵往上泛酸水。

直到某天琳琅让人拿了几个陶瓷瓶子过来,说别人送给二公子的酴醾露,二公子嫌东西烂不愿意要,给叶臻让他处理了。

叶家只有两个嫡出孩子,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他的弟弟叶簇。哥儿不比男子强壮,干不了太重的活。在生育上也不如女子,整个孕期备受煎熬,一朝生产一尸两命者大有人在。

他出嫁前主母便担心他是个哥儿,以后万一难以受孕,被夫家休弃该怎么办,被休弃事小,丢了叶家的面子才是事大。

好在他后来有了孩子。

他刚被府医查出有孕那会儿,秦老夫人喜不自胜,当天就雇了几个有经验的专司生产的哥儿过来照料他的起居。也是从那时起,本来就与他貌合神离的夫君,以让他好好休息为由,再也没有踏足这里。

叶臻刚开始是没有什么怨怼的。他未出嫁前,便在主母的教养下养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性子,哪怕成亲这种大事,在他心里也只有服从父母一个念头。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叶臻深谙其道。

他隐约也知道他的夫君不在秦府时会去哪里,每次夫君被秦老夫人强行赶进他院子里时,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突兀的脂粉味。

茕秋会私下里与他抱怨,叶臻刚开始还会出言提醒他——他已经是秦家的人了,不再是叶家的郎君,不要说夫家的坏话。

他曾经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是这样,直到后来他认识了顾笙,他们成了朋友,顾笙会经常跟他说起自己夫君的事。

那个秦家的表公子,叶臻只在他初次到秦府时见过一面——他是个嫁了人的哥儿,不好多见外男的。

在顾笙的口里,他知道那个表公子对他很好,就算他们成亲这么久都没有孩子,可表公子依旧对顾笙一如往昔,这在叶臻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会的。”他摇了摇头,有些执拗地向顾笙复述了在叶府时受过的主母的教导,“男人娶咱们哥儿就是为了给他生孩子的,不然他娶我们做什么?”

“可是夫君说没有孩子也没关系。”顾笙思考着说,“夫君还说,孩子并不是必需品,只要我和他在一起时快乐就足够了。”

“而且他说,孩子不是他生,所以以后要不要孩子都完全取决于我。”顾笙有点害羞向其他人说这些和夫君私下里说的话,但是叶臻哥哥不是外人。

不过虽然夫君这样说,但是顾笙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小宝宝的,最好是一个跟夫君长得像的孩子…

叶臻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言语,只是摇头轻笑,并嘱咐顾笙千万不要把这些话说给不熟识的人,被人落下话柄就不好了。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

“会被浸,浸猪笼的——叶臻哥哥…呼,是这样说的,唔…”顾笙呼出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整。

汗珠顺着湿发滑落,顺着发梢没入床褥,本就模糊不清的的声音随着身子的被动摇晃而时断时续,最终尾音颤乱化成一片细碎的呻/吟。

可他身后的人此时既不想听外人的名字,更不想听什么浸猪笼,这实在是太打扰兴致了。

于是他被人按住后脑,不轻不重地压在软枕中:“认真点。”

顾笙感到脑后一沉,声音顺势湮没在软枕中。他鼻间呼吸不畅,于是挣扎着将脸侧过来,余光只能扫到身后人的身影。

要部成桥状,后脑也被按着,顾笙本来还很乖顺地伏在枕上,但没过多久便两股战战,膝盖酸疼发胀。

他终于忍不住小声抗议:“你,你快一点…”

身后的人没有理他,但是扶着他的要的力度加重几分,似乎对顾笙的言辞不太满意。

顾笙没有得到回应,也看不到身后的人,眼前只有垂下的,如海浪般起伏的床帐,他手指无力地收紧,身子在轻薄的锦被上画上一圈圈涟漪。

一直到他终于啜泣着瘫软下去,床帐终于被拉开了,桌子上已经烧到脚的蜡烛最后一抹残光映入顾笙的眼中。

照常清洗后,他光/溜溜地被人塞入被子里,半睁着眼隐约看见男人迈着长腿径直走到桌前倒了碗热茶,随后便走过来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什么东西来。

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

温热的指腹在隐秘的地方打着转,一丝丝凉意揉入其中。顾笙已经习惯了之后的服侍,刚开始时他还会害臊要自己来,不过到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结果就听到某人疑惑地问:“…怎么又肿了?”

随后不解地摇了摇头,把瓷瓶扔回柜子,感慨道:“你这身皮还真是娇嫩,稍微加重一点力度,便要红上半天。”

顾笙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自然没有力气回他,但是闻言依旧哼唧了几声。

“…以后不要洗了…”他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什么,小声嘟囔着。

他声音太小了,晏辞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哥儿半梦半醒,舌头绊着牙,口齿含糊不清:“…为了要小宝宝的…以后不要洗了…”

第177章

晏辞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许久伸出手把他的发拨到耳边,露出那张惹人怜惜的脸来。

顾笙的心里对孩子是有一种执着,虽然他不止一次与他说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但是顾笙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个孩子才好。

这个朝代虽然避孕措施不发达,但是羊肠做成的物什也可以充当其用,但是毕竟不保险,所以照他们这样的发展,孩子什么的是迟早的事。

晏辞专注地看着顾笙的脸,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生孩子肯定很疼吧,至少他以前在媒体上得到的信息是这样。

他没法体会那种感觉,也没法感同身受。但是从顾笙的口中得知叶臻怀孕后身子便一直不舒爽,这种苦他不想让顾笙受。况且顾笙和叶臻一样,生来是副瘦弱身子,若是真的怀了孕,肚子里的孩子怕不是要压垮他。

晏辞心里冒出顾笙单薄的身子挺着大肚子的模样,会很辛苦吧。他这样想着,那一瞬间突然不想要什么孩子了,他们两个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可是顾笙自然不知道他的念头,他把自己埋进软垫里,乌发滑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阖上的眼,眼睫上还带着些湿润的水汽。

晏辞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然沉沉睡去了。

……

第二日晏辞起来的时候夫郎还在酣睡,他出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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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他搽了一遍药膏,搽的时候顾笙哼唧了两声也没醒,看来昨晚的确被折腾的不轻。

晨起的时候外面下了一场小雨,路面凹处形成一小块一小块水洼,不小心踩上去就会溅到下摆一片水渍。

晏辞今日没有穿那些质地精良的衣服。他翻了一件之前在白檀镇买的,穿着很舒服的墨蓝色袍服,没有用早饭,也没有招呼阿三和璇玑,独自一人撑开油纸伞走进细雨里。

走出北康坊,他驾轻就熟地走进一处卖早点的小巷,路边停着的驴车上,刚做好的早点的散发出阵阵香味。

“小伙子,又来啦?”摊主是个圆脸中年汉子,见到他走过来立马热情招呼道。

晏辞给了汉子几十文钱,他熟练地打开蒸笼,热腾腾的包子从笼屉上被拨捡出来,个个有拳头大小,皮薄馅大。

“我就说嘛,我娘子做的包子不比那些个酒楼里的差!”中年汉子自豪地与旁边的摊主道,“你看这小伙子每次都来买我的包子!”

“你看你每卖出个包子都要夸上一番!你娘子手巧的,我们这些人个个都羡慕——哎呀小伙子,刚煮好的豆汁被你赶上了,要不要来些?”一旁的大姐麻利地打开木桶,一勺下去,泛着热气的乳白豆汁盛满一竹筒。

小巷里的摊主属于胥州各色暴利户中为数不多的实惠卖家,细心地把包子用油纸包好,又用细麻绳缠了几圈递进他的手里。

晏辞就这样拎着包子和豆汁,撑着伞往铺子方向走。

到依水巷的时候,店铺刚开始营业,客人不多,几个小工闲来无事正讨论着吃什么早点,见到他纷纷问了声早。

“还没吃早点?”他问。

小工摇着头说还没有,晏辞就将手里的早点递过去:“刚出炉的肉包子,顺路买的,你们分了吧。”

几个正饿着的小工忙欣喜地接过去。

“少东家你又给我们带包子啦?”“少东家你这包子哪里买的,上次没吃了给我阿爹带回去一个,我阿爹还让我问问你。”

陈长安是到店最早的那个,办事一如既往地可靠。在晏辞把传单的计划交给他执行后,他很快照办,那些个传单也在胥州大街小巷传了许久。

虽然铺子地段不好,好在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一些,他那主张卖帐中香的点子出奇地有效,竟然顺利卖出去了一批。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儒生打扮的人过来问写传单的人在什么地方,可有墨宝出售。

“是我们店家亲手写的,有香笺,但是不单卖,只随香品附送。”

伙计正在柜台后面对来买香的人说:“最近我们店新推出了一款秦家二公子同款的苏合香,客官可要一起看看?”

……

等上了楼,晏辞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放着的几本册子上,“这些都是什么?”

“是最近每天售出的香品类型和数量。”陈长安伏案闻声抬头,指了指其中一摞看起来较厚的册子,“目前这个是卖的最好的。”

晏辞翻开草草看了几页。

几日前他原本打算靠帐中香打出一片天,但是后来在琼花宴上闻了玉樨苏合香,脑子里便又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批新出的苏合香,你做成香囊,再在外面立上牌子,上面就写‘秦家二公子最钟意的玉樨苏合’。”

陈长安面露疑惑:“可是我听说玉樨苏合价格昂贵,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的起的,这样放上去怕有夸大的嫌疑。”

晏辞心想反正这只是个噱头,倒也不必太务实:“味道差不多就可以,那就再加上一句‘店家量身为胥城百姓打造的秦二公子同款亲民低配版’。”

陈长安略微琢磨了一下这‘低配亲民’的含义,点了点头:“少东家是想用秦家二公子做噱头。”

晏辞赞同,秦子观骗了自己一顿还利用自己去见什么蓝颜知己,自己不利用他做点事不舒爽。

“就这么写。”他不假思索,“明天就放出去。”

秦家众人虽说吃穿住行上讲究挑剔了些,但都不算太张扬的性子。

秦子观是个例外。这人上街必服锦配玉,腰间玲珑作响,还总在流金街一带厮混,别人就算不认识他,也听过他的名字,这样看来就是个活招牌。

有人对其羡慕就有人对其厌恶,其人平时作风太浪,名声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好在够响。还有他身上那玉樨苏合,闻过的人不在少数,自己完全可以做一个差不多味道的出来。

陈长安不知道自家少东家怎么跟秦家交好的,不过他第二日就按照晏辞说的办。

那牌子挂在店门口没放几天,本来进店的人还将信将疑,后来有识货的闻之讶然:“还真是跟玉樨苏合的味道有些相似…”

于是没过几天,果然有一批跟风的人过来要买同款。

陈长安自帐中香后第二次对晏辞拿定的主意感到惊讶,虽然少东家对生意账目往来上不算太过精通,但是某些出人意料的点子却是他想不到的。

……

陈长安清点了一番这几日的流水,竟是比前一周翻了倍,他将这些归功于晏辞,随后又把日前写好的一份草稿拿出来递给晏辞。

晏辞拿过来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是店里近来的几项营生,他还在其中看到了“上门印香”四个字。

他先前听陈长安说过,这是胥州特有的一个行业。由于胥州生活水准比白檀镇高许多,人们的要求也多,这上门印香就是在原先售卖香品的基础上衍生而来的。

沉芳堂也有这个服务,或者说胥州的香铺上到店家下到小工都会打香纂,但是手法是否精湛,能不能让主人家满意便是另一回事了。

店里原本有几个专门负责上门印香的香师,不过后来店改了位置,大家见收成不好,有本事的都已经走了,剩下几个负责印香的香师也都是手法生疏的小学徒。

“这印香的行当不能丢。”陈长安正色道,“印香不比售香品,一般去府上都是用主人家的香品,不需要花费香品银钱,所以只要香师的手法好,主人家给的银钱就多。”

所以一个手法技艺精湛的香师,可以光凭上门打香纂就养活一家人。

晏辞明白他的意思,他翻了翻那几个小学徒的花名册,看着年岁都不大,大多是家境一般的胥州本地人士。

陈长安出声提议:“少东家可以考虑聘请一个手法精湛的香师,花些银子把这些小学徒教会,到时候让他们去上门印香,也会是一笔收入。”

晏辞合上花名册放在桌子上:“不用聘请香师。”

他顿了顿:“我可以教。”

陈长安闻言蹙眉思索:“可是少东家日理万机,这些耗费时日的活恐怕要耽误不少时辰。”

晏辞有点脸红,心想他这些天所谓的“日理万机”就是和秦子观一起吃喝玩乐逛楼子跑围场。

而且他来这以后,由于陈长安过于能干,自己也只是出个主意指个大概方向,那些费力气费脑子的活都被陈长安和店里的伙计解决了,自己如今也得为铺子做点什么才是。

“无妨。”他打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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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定个日子把那些小学徒都叫过来,我亲自教他们。”

……

等到解决完了店里的事,晏辞特地绕远去一家点心铺子买了顾笙喜欢的点心和龙须糖,快到中午才往回走。

自从来了胥州,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独自一人在街上走了,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小水洼在正午日头升起来时便已经干涸,在石头路面上留下斑斑驳驳的痕迹。

晏辞手里拿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拿着点心,进门的时候屋子里飘出饭菜的香味,这么香的味道一看就是惜容的手艺。

阿三依旧在前院马厩照顾那两匹乌越骊,两匹黑马不太待见晏辞,但是对每天给他们喂食的人接受的很快。

至于璇玑,由于自己今天没让他跟着,要不就是在后院练剑,要不就是去哪个安静的角落发呆。

至于流枝,晏辞一时也想不到。

于是他径直往主屋走去,快到主屋跟前时,忽然听到一旁偏房传来声音:“你看,你的衣服破了个洞,你都不知道。”

“没事,不影响穿。”

“可是如果不缝起来,以后会越破越大的。破的太大,这么好的衣服就没法穿了。”

“我不会缝,我哥会,我以后去找他缝。”

“那多麻烦,还是给我吧。”

晏辞莫名其妙地探头往门缝里看了一眼,就看见璇玑穿着白色内衫端坐在椅子上,而一旁的流枝正拿着针线细细为他缝着衣服:

“你看,从这里穿进去,再从这里穿出来,再打个结就好了。”

璇玑难得老老实实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流枝手上的针线灵巧地穿过衣服。

晏辞撤回目光,若有所思。

不过他没空看两个年龄加起来不到三十五的小孩在做什么,转身推门回了屋子。

顾笙已经醒了,正在躺椅上靠着软垫慵懒地翻着话本,见他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晏辞放下手里的东西,解开油纸包,捻了一块色泽绵白的龙须糖。

“张嘴。”

顾笙下意识张开嘴,唇齿间一甜。

他腮帮子微动,就着晏辞的手指把那块糖含了进去,细碎的咀嚼声响起,顾笙惬意地眯起眼。

连吃两块,晏辞又倒了杯清茶,顾笙就着他的手啜了几口,伸手把几个信封状的物什从旁边的小台子上拿过来递给晏辞。

晏辞低头一看,第一封触手的依旧是带着淡淡墨香的有些微黄的花笺纸,上面正是“十二花令游会”几个字。

第178章

“是依云送来的。”顾笙倾身从油纸包里又捻起一块龙须糖放进嘴里,“表哥让我把它给你。”

晏辞轻轻弹了弹笺纸,指尖上传来一阵微麻感。

这笺纸倒是不吝奢用纸,纸张厚实,上面的字迹也是行云流水,墨迹中自带一股清香,与先前魏迟给他看的那封无异。

花朝节前后,百花争望最堪游赏。人们往往结伴三五踏青游春,遇到花开正盛处,便以红绸系于枝头,藉草为席。而文人墨客则相聚赏花饮酒赋诗,焚香点茶以为宴。

这十二花令游会便是胥州的墨客们为祝花朝而举办的诗会,以十二月令花为令赋诗,不只是读书人和士人可以参会,胥州不少高门子弟及贵女也会前往,诗会上每年都会有不少年轻才俊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为胥州高门挑选良才佳婿的最佳时机。

离这诗会的时日还有几日,顾笙却是已经坐不住了,想来已经将这花笺从头到尾看过很多遍。

本来他还怨怼晏辞昨晚太能折腾,打算他回来了也不理他,不过好在依云来的正是时候,花笺送的也是时候,当然晏辞的龙须糖自是也有份功劳在其中的。

所以他此时眼里闪着光,期待地看着晏辞。

晏辞合上花笺,伸手将他唇角的糖渣抹去,顺手又在他的下巴上捏了捏。

他收回手,将花笺还给顾笙,接着看手里的第二封信。

和诗会的花笺不同,他的目光刚一触到信笺上写的寄处,眉间就染上了一丝笑意。

这封信比起诗会的花笺看起来寒酸了些,信封上交集着盖了至少四个邮驿的印章,而且先前应该是被圈起来塞进竹筒里,所以信笺表面有些不平整。

而信笺的来处上四四方方写着“容州”二字。

顾笙今早收到信时,看见信封上“容州”两个字就隐隐有了猜测,此时见晏辞面上的表情,也跟着笑起来:“是苏大哥的信?”

晏辞在他旁边坐下来,拿起一旁的拆信刀拆开信笺,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将一张薄薄的信纸从里面夹出来。

那薄薄的一张纸上只有寥寥数语,而且字迹歪歪扭扭,硕大无比,丑的惨不忍睹,像是刚学字的小孩写的。

晏辞却是凝神一个字一个字辨认。这信笺正是去了容州的苏青木给他寄过来的。

晏辞到了胥州之后就给容州的苏青木,还有白檀镇上的众人寄去了自己的地址,先前苏白术给他寄的回信里只画了一头猪,没有写字。但是晏辞能明白她的意思,大概她已经卖了养的猪,筹集了一笔银子打算下一步行动。

不过由于邮驿速度有限,又不像在现代动动手指就能和千里外的朋友联系,所以晏辞寄给苏青木以后就没想什么时候能收到回信。

如今竟然真的收到了。

苏青木以前在镇上时不识字,更不会写字,所以这一张纸上勉强写出来的这十几个字真是难为他了,上面那些不堪直视的字拼组起来的意思,大概是他已经到了容州,在市舶司当一名小吏,平日看管仓库,虽然当值清闲,但是被舅舅逼着跟几个同样不识字的小吏一起读书识字,实在苦不堪言。

信后又问了他和顾笙的情况,最后落款是他歪歪扭扭的大名。

晏辞将这张信笺从头到尾看了多遍,这才小心翼翼地合上,重新放进信封。

“是他。”晏辞点了点头笑道,“他在容州过得不错,还问了你的情况。”

顾笙坐直了身子:“夫君你快给苏大哥回信,就说我们这里一切都好。”

这个自然不消顾笙说的,晏辞于是拿着信去了书房,也提笔修书一封,简单地说了最近在胥州的情况,然后便出门去附近的邮驿寄了去。

胥州不是白檀镇只有一个小驿站,胥州的驿站分为官驿和民驿,官驿是专门传递官府官员信件的,不接受平民订单。而民驿则是镖局之类的营生,只不过这中驿站收费高不说,还不一定能以最快速度送到,若是半途被人劫了镖,那这信笺所送时日便遥遥无期。

晏辞为了保险起见,去了胥州南渡口找了秦家的私驿,秦家那私驿经营范围甚广,其中不只有驿马,驿车,还有驿船。用驿船传信可以直接顺着胥河南下,速度和保障上都比陆行好许多,只不过寻常人想要寄信或是寄东西,价格昂贵。

好在晏辞走了后门,驿站的驿夫有人认识他是秦家的表公子,虽然来胥州时日不长,但不少人见过他跟秦二公子一同进出,因此不敢怠慢,还保证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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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送到容州

回来的时候,晏辞顺路去了卓少游那里。

小书生自从有了房子就安稳了许多,平日里便在家好生准备四月的院试,若是得了空闲就会来北康坊,不过由于晏辞忙着店里的事情,好多次都错过了他,不过卓少游也不介意,依旧乐此不疲,经常拿着写好的字幅过来与晏辞讨论书法。

晏辞那手瘦金体本来就不是这个朝代有的,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会写,笔势凝重而书便自生铁画银钩之感,险峻有势却少有可亲。

但卓少游不同,他的字是典型的为了科举而练的“馆阁体”,字迹正雅大气,秀润华美,墨色浓重过度得当,只不过严谨有余而生气不足。

他来找晏辞,无非是为了与他探讨进来练字心得,晏辞每每有闲,便欣然与论。

此时见晏辞主动来找自己,原本正在室内伏案读书的书生闻声立马起身出门相迎,将他迎进门,笑谈几句,便拿来最近所书给晏辞观看。

“小生今日又练了字,今日正要去寻兄台,晏兄竟来寻小生了。”

晏辞与他讨论了一番,也将刚刚收到的诗会花笺给他看。

卓少游从他手里接过那张信笺,认真地从上至下看了一遍,抬头脸上不加掩饰的惊喜:“晏兄怎么会有这诗会的花笺?小生原本还想请书院的同窗带小生一往,不过一直没找到得空的同窗。”

“那花笺上也没写能不能带人去,更没写能带几人去,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跟我一起吧。”

卓少游闻言更加欣喜,起身又要拜,晏辞拦住了他:

“你我也算认识快一个月了,还这么生疏做什么?你叫我一声晏兄,我叫你一声少游,以后这些虚礼全部作罢。”

卓少游眼中明光闪烁,面上的喜色更添几分:“全依晏兄所言。”

晏辞在他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儿,与他约好了一同去诗会,又与他闲谈一番,方才起身告辞

卓少游这屋子在蕴墨街口处,位置有些偏僻,晏辞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经过那间他一直对其充满好奇的字画铺子。

那间店主只愿“以字换字”的铺子就在卓少游房子的斜对街,依旧如平时一样冷冷清清,只有门口挂的字会吸引不知其中缘由的人驻足。

此时蕴墨街的各个店铺都已经为了迎十二花令游会,纷纷在自家店面上挂上五颜六色彩纸或是红绸剪出的花,那些色彩斑斓的小小装饰物,为这条素来弥漫水墨气息的长街生生添上了一丝生动可爱来。

唯有那间铺子依旧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店面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装饰,压根不像其他铺子那般跟风,因此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晏辞出了门,顺着蕴墨街往街口走,路过那个铺子时脚步微顿。

他上次与卓少游路过这里时,店门是锁着的,而此时店门却是破天荒地开了一条细缝,里面黑黢黢的,也看不见什么光景,和周遭大敞门扉,恨不得路过的人一眼就能透过门看见架子上挂着的字画的店面不同。

晏辞目光好奇地往里看了看,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进,万一店主人真是如其他人所说,什么“以字换字”只是个幌子,就是单纯是把自己的墨宝挂在门口秀的。

他刚迈出脚,还没走出两步,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吱呀声,接着一个带着些许微凉气的声音响起:

“公子。”

晏辞闻声回头。就看见那间奇怪的铺子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

他见晏辞看过来,微微一笑:

“我见公子在这店门口徘徊已久,为何不进?”

第179章

晏辞不止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店家是个古怪性子。

他也听说之前胥州便有好多擅书的人拿着字幅去店里易字,但是都入不得主人的眼,久而久之蕴墨街上就流传开店主人故作清高,毫无诚心的传言。

他内心深处一直以为这店主当是个高冷性子,还在脑子里脑补出一个人坐在高座上睥睨座下众人,来看都没看他们手里的纸,挥挥手让仆从将人请出去的样子。

所以当晏辞见那年轻人言笑晏晏的样子,忍不住回头朝身旁看了看,见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这才确定这人只能是在与自己说话。

他回过头,大大方方坦然笑道:“并非我不想进,只不过我先前便听说过主人家的规矩,今日也没有携带字画前来,所以不好贸然惊扰。”

他所言非虚,今日本就是路过,并没有进店的打算。他本以为说完这句,年轻人便会默认他的离开,毕竟眼前的人虽不知是不是店主,但看起来都不像是会主动破坏自己立下规矩的人。

然而那白衣年轻人闻言却是笑道:“鄙店并非只有携带墨宝方可入内,公子若是愿意,自可进店一观。”说罢竟是朝后退了半步,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回轮到晏辞吃惊了。眼见那年轻人面上毫无丝毫倜傥之意,他略一踌躇,便迈开步子

虽然路过多次,但这却是晏辞第一次踏进这店的门。

店门的门扉用的三指厚的黑檀木,上面雕刻着边缘打磨光滑的精致镂花,甫一进店他的鼻子就闻到一股厚重不散的香气盘于室内,其香味古拙大气,正是降真香的味道。

晏辞顺势抬眸看去,指只见店铺正中间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副“道”字,就在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抬眼可见,字迹与门外那副他第一次见到的“海晏河清”如出一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这幅字与外面挂着的那些一样,都没有落款和铃印。

那白衣人后他一步进店,引着晏辞看店里的字幅墨宝,晏辞出言问道:“公子可是这店的主人?”

他问这话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对这店主有些好奇。

那白衣人依旧带着浅笑,观摩一圈后又引着晏辞走到一旁的茶座前:“我并非主人家,而是主人家的仆从。”

仆从?

晏辞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人虽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衣,但举止言行却从容有度,甚至身周还带着丝丝清贵气度,丝毫不像给人打工的身份。可是闻其言语间却是甘愿自谦为仆,毫无勉强之意,也不知他的主人又是何许身份。

“这里的字都是尊主人的墨宝?”

“我家主人素来喜欢收藏历代或是当世名家笔墨,平时自己来了兴致,也会动笔。”他点了点头,“公子所见这些都是出自主人之手。”

白衣人引着晏辞到一旁的茶座坐下,随后在他对面的团垫上坐下,宽袖微落,研碾茶末后,一手点汤击沸,另一手执茶筅搅拌,一汤灿然若疏星皎月,二汤汤花抚出珠玑磊落,三汤过后黑釉盏中青云渐升,浚霭凝雪呈云雾缭绕之势。

连点七次后,茶盏中雪白茶花咬住黑釉盏的边沿久聚不散,白衣人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筅,收手回袖,朝晏辞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这一套点茶的手法行云流水,美感顿生,怕是做过不下百遍。

晏辞见之一时惊诧,他虽不善茶道,但是这点茶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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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用于招待贵客的,自己一介布衣,与此人刚刚相识,何敢得人垂青至此。

茶性中素来要求点茶饮茶之人要进退有度举止得体,方才不算怠慢对方。

晏辞于是起身作揖道谢,那年轻人也跟着起身作揖,放下手后微笑道:“公子无需多礼,我只是按主人所言行事罢了。”

晏辞不解:“可我便不认识尊主人,尊主人为何让阁下点茶与我?”

年轻人解释道:“主人先前吩咐过我,若有请入室者,必煮山泉水,研白茶为末,以建盏做盛,方不算怠慢贵客。”

晏辞听完他这一通话,更是哑然失笑:“可我不过是一介平民,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尊主人的面不说,如何成了尊主人口中的贵客?”

那白衣人闻言面色丝毫不变,嘴角依旧噙笑:“公子的确没见过主人,而主人也没见过公子。”

他站起身,绕过后面的屏风走到内室,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四方匣子来,打开来放在晏辞面前的茶几上。

晏辞看去,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摞有些泛黄的质地一般的纸张,放在这一眼贵重的匣子里着实有些不配。

他伸出手略一翻,不禁一挑眉头。

这一摞被放的工工整整的纸,不是什么名家墨宝,也不是什么绝世孤品,竟然是自己之前刻下来让陈长安拿去印刷的宣传自家铺子的“传单”。

他这时方才想起来,先前他与卓少游第一次路过这里时便看见门口的架子上,用镇纸压着自己的这摞传单,当时他还以为是传单发的太多了,惹了别人的嫌,被人收集在一起打算当废纸卖掉。

没想到被装在如此考究的匣子里,实在让人受宠若惊。

年轻人依旧微笑着,语气自然:“这上面所书是公子的手笔,我家主人前日见了公子的墨书甚为喜欢,交代我若是公子登门来访,当以贵礼相待。”

“只不过主人家身份不便,无法亲自与公子相会,让我代为接待,还望公子莫要心生芥蒂。”

他这句话里面不带任何疑惑,完完全全陈诉的语气,若非带着十成十的把握断不会如此。

晏辞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我今日也是路过此处,何况进店后也从来没向公子说过我是谁,公子如何认识我?尊主人又如何得知上面的字出自我手?”

那年轻人显然知道晏辞想要问的是什么。

只是他笑意不减分毫,甚至微微加深几许:“公子误会了,我家主人没有特地跟踪探查公子。”

他顿了顿:“只是在这胥城中,我家主人想知道任何人的身世背景都易如反掌。”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微笑着看着晏辞。

“”

这一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过于装x,可是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故作高深之意,以至于看见他闭口微笑的一瞬间,晏辞心里产生一种被□□老大盯上的错觉来。

第180章

晏辞又礼貌问了他的名号,得到的回答却是:“在下不过是主人的茶师而已,名号拙劣不敢劳公子费力相记。”

白衣人面上依旧若春风拂柳,唇角弧度丝毫未变。也许他内心深处丝毫不关心晏辞在想什么,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丁点懈怠,再次耐心解释道:“公子不必疑心,主人的的确确是欣赏公子的字,才吩咐我等公子再经陋店,一定要请公子进门。”

晏辞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此说来,尊主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话虽如此,心里想的却是,难不成胥州的人都这么习惯性自夸?

然而这人语气言辞皆为诚恳,让人挑不出毛病。可是又不愿告知贵主人的名号,只能说这店家除了文墨字画上的交流,不愿与晏辞或者是其他人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若是寻常人见状许是觉得有些被轻视,晏辞倒是没有多想。

无论在白檀镇还是胥州,他都见识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会平等地尊重每一个人。况且自己本来就是欣赏店主的字才对这家店起的好奇心,至于关于店主的事,就算白衣人与他说,他也不感兴趣。

于是两人对着茶几一点一奉,几缕清茶奉墨香,香炉中的焚香白烟袅袅。

晏辞放下茶盏,目光却是在店铺中一转。

这店里的字虽说都是主人家的字,但实际上总共不超过十副,而且每一幅所挂之处皆与周遭摆设相辅相成,那些架子上的名贵的瓷器摆件全是用来衬托字画的,摆置上也全无喧宾夺主之意。

他暗自想,这主人家想来也是个有品位之人,这铺子布置的与其说是个字画铺,倒不如说是主人自己办的小型字画展。

白衣人见晏辞放下杯,方才慢声问道:“公子方才已经将店里的字画看过一遭,不知这其中可有最为青睐者?”

他这样一问,晏辞脑中却是第一个蹦出外面门口挂着的那副幅“海晏河清”来。

“原来是那幅。”

白衣人笑了起来,拢袖作揖:“不瞒公子所说,至今见过那幅字的人都觉得那字的笔势,相对主人现在的笔势来说有些青涩,就连字形字体上也有不少拙陋之处,无法与这屋子里所挂者相提并论。“

晏辞不置可否,坦然笑道:“但是在我看来,这份青涩却是恰到好处。”

他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那幅字想必是尊主人年少时所书吧。”

那白衣人本来一直是副笑模样,直到听了这话目中才流露出一丝惊讶:“哦?公子是如何得知的?那幅字的确是主人年少时所书。”

晏辞丝毫不惊讶,他解释道:“品字无非先“识形”再“赏质”,后“寄情”。前两者皆是从字形与字幅布局出发,一幅字的好坏从这两点所观一目了然。然而在我看来,这第三点“寄情”却是最为重要的。”

“书为心画,字如其人,在我这里最看重的是笔墨中的意蕴,一幅字哪怕字形再完美,若是其中意蕴不到,也只是一堆笔画堆积的符号而已。”

他手指一点屋子里那些挂着的错落有致,字轴昂贵的字幅,朗声道:“尊主人这些字应当都是在那副“海晏河清”之后所为。”

白衣人眼睛微睁:“公子又是如何得知?”

“那副“海晏河清”布局上疏朗大气,虽然少有欠缺,不及这屋子中所挂。但它第一眼吸引我的却并非落笔是否力度得当,布局是否留白得当。”晏辞垂眸一字一字道,“而是字里包含的奔腾浩荡之感。”

白衣人终于在茶座中微微直起身子。

他自引晏辞进屋后便一直一副笑脸,此时那笑意终于有些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双目微睁,语气有些迫切问道:“烦请公子细述,在下愿闻其详。”

既然他让自己说,晏辞也不故作高深,略一忖度后坦然道:“公子可知,那幅字给我的第一感觉便是:写字的人彼时一定是意气风发。只有心中有这丝意气,方可任性下笔。就如我所说,这挂在墙上的字虽然落笔极近完美,却始终没有给我那种飞扬神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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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一时有些悲戚,语气不自觉放缓微沉:“屋子里这些字虽然每一笔落到纸上都是恰到好处,但偏偏这分“恰到好处”过于严苛求全,下笔稳重而少了生动。给我的感觉便是:写这些字的时候,那个胸怀凌云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唯有茶盏中的洋洋热气在两人之间不断升腾。

当晏辞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时,见那白衣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我似乎说的太多了。”

“不。”那白衣人理了理袍袖,面上竟是正色起来,抬臂拢袖对其恭敬一揖,“公子今日所言,我会如实告知主人。”

他语毕言辞微顿,一向带着从容有度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犹豫:“只不过主人的规矩我不敢破,公子今日没有带字来,那副“海晏河清”我不敢自作主张送予公子。”

他这“送予”两字一出倒是吓了晏辞一跳。

原本听过这店的传闻,晏辞就觉得这店主人很神秘,再被这白衣人请进茶室。这么一通下来,他已经认定店家就是什么隐世大佬,而自己虽然喜欢外面那幅“海晏河清”,先前也想过用什么字来交换,但是可从来没想过会被白送。

白衣人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笑道:“所以等公子下次来的时候,还烦请公子带上一副墨宝,我会亲手交予主人,再由主人亲自定夺是否易字。”

……

那白衣人一直将晏辞送到门口。

等到出了店门,晏辞微微眯了眯眼,刚才店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他的眼睛一时不适应外面的光。

晏辞与身后的人告了辞,那年轻人对着他又是一揖,方才转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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