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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晏辞倒是知道,这斋醮是一种祭祷仪式,祈福免灾用的,既然天子如此大动干戈,想必那位被祈福的人一定重要无比。

他还没再开口,归鹤突然看向他身后。

然后眼睛一亮,跳了起来,一阵风一样朝晏辞身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唤着:

“师父!师父!”

晏辞心里一惊,忙站起来转过身。

就见一个紫色道袍的人正安静地站在后殿围墙那扇小门之前,手里依旧抱着浮尘。

这人竟也不知在此站了多久,晏辞竟然丝毫没听到有脚步声。

晏辞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心里一惊,垂下眸子作了一揖。

道人不动声色,同样以礼还之。

他眉间有一点和归鹤一模一样的红痣,面容极为清秀,可以说到了那种让人只可远观,不敢近前的地步,以至于晏辞竟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归鹤欢快地跑到道人跟前,举着手里的风筝:“师父师父,你忙完了吗,忙完就陪归鹤放风筝吧!”

延清真人伸手抚了抚他的头,轻声道:“施主还在这里,怎生如此无礼。”

归鹤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怯意,一看平日里就是被宠的。

晏辞对其行礼致歉:

“真人请见谅,在下陪归鹤玩一时忘了时辰,并非有意在贵宝地逗留许久。”

延请真人闻言,面上却不见有丝毫不开心的情绪:

“施主何须愧疚,这观本就是一处普通的离境坐忘之所,从来都非人人口中敬而畏之的‘圣地’。”

“若是观中气氛未能让施主感受到清静平和,反而徒生烦忧,那才是我等罪障。”

晏辞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对方忽然出声询问:

“施主可是张大人所说的,一同前来的香师?”

晏辞微微诧异地抬起眼。

以至于晏辞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找人说话的样子,更令他诧异的是,张知县还对其提了自己的名字。

“是张大人方才说。近日白檀镇的香会上出了一位新秀,言语间对其颇为重视,这会儿应该在前殿正寻着施主。”

这话里“逐客”的意味便很明显了。

晏辞眼见其已经回来,想来前殿之事也已忙完,自己站在这里左右无事不好叨扰,不如尽早离去,归鹤恋恋不舍地跟他告别。

就在这时,那道人忽然又抬头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晏辞,张了张嘴:

“施主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人了?”

晏辞站住脚。

回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句就说出什么自己被妖邪缠身之类的话。

“没什么。”

好在还在那人牵着归鹤的小手,只是道:

“最近为多事之秋,望施主行事谨慎。”——

顾笙那厢还坐在元君殿门口的台阶上,他本来在殿里诚心拜着,转身回头就不见了晏辞的身影。

他和晏辞不一样,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敢随意走动,于是便坐在台阶上等着晏辞,生怕他会找不到自己。

等到听到脚步声,一转头便看见晏辞朝自己走来,终于轻轻舒了口气,展颜道:

“夫君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夫君你走丢了,想找人去找你。”

晏辞被他的话逗笑了:“我怎么会走丢,我认路的本领可比你强多了。”

等两人到了前殿广场,才发现众人皆已在殿前等候。

张知县正坐在一旁的客堂里,似乎正在等他,见到他到来,指着对面还空着的椅子:“坐吧。”

晏辞坐下后才问:“大人在寻草民?”

张知县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阳光下屋顶金光粼粼的大殿:

“这次带你来这道观的目的,不只是因为此次机会难得,想让你与夫人一同祈福。”

他顿了顿:“还有一件事,便是想让你参与这斋醮典仪。”

他指了指玉皇殿殿前的紫铜香炉:“历来道家的斋醮之事都需耗费大量降真香,因此在香料选择上便是重中之重,不能有所差池。”

张知县自从七日前接到胥州知府的指令后,便留心着此事。

因为灵台观比较特别,其日常用的降真香皆是由位于胥州所设的州府香药司供应。

不过由于近期连日来的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将灵台镇通往胥州的官道截断,官府已经连续几次增派人手疏通道路,奈何那边雨势不小,所以至今还未清理完毕。

知府考虑等到道路疏通以后,再运送香料恐怕时间来不及,何况香药易受潮人人皆知,如今雨季未完,香料若是在路上受潮,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胥州知府下令,让他在灵台观周围的镇上寻找合适的商家供应香品,但是必须要保证香品的质量。

自从这消息一出,张知县私下里已经收到上百个商户的自荐,但是收到的香品与这灵台观先前使用的相比,无一例外都不能叫人满意。

张知县倒是知道这些商户的想法,若是能和灵台观做成买卖,自家的生意日后一定会分外兴隆,名声传遍周围的镇子是自然的,说不定还能响彻胥州境内。

但是这香品,却不是谁都能做的。

若是寻常的道观,他本不用太过上心。

奈何这灵台观在自己的掌辖范围内,又是御观,因此对此香的要求更是极为严格,而且又因为跟最上面的几位有关联,所以叫人不得不重视。

况且斋醮所用的降真香必须保证其纯度,若是掺杂了多余香料,或是配比不准确,使典仪上不叫人满意,传到上面的耳朵里,难免会被人嚼口舌,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从灵台观回来之后,晏辞与顾笙坐着车,由阿三赶车将他们送回到先前住着的客栈。

下了山,张知县一行人就离开了灵台镇上,大概是事物繁忙,不便在此逗留多日,但是走之前把阿三留给了晏辞,让他什么时候想回去便让阿三驾车带他们回去便是。

不多时,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两个人在客房里朝店家要了几道小菜,便充当是晚膳。

晏辞靠在窗棂上,回忆着在山上张知县对他说的话。

“这观里对这次斋醮用的香品要求极高,若是能成为灵台观的香品供应者,自然是最好,你虽年轻,可是才气远在那些人之上,莫要辜负了才行。”

晏辞一时之间无法定下回答,只说要回去与同伴商量一番。

顾笙拿着一个盘子慢吞吞地走过来,然后用细白的手指捏了一块塞在晏辞的嘴里。

这点心便是上次夜半晏辞给顾笙拿的那碟点心,甜香软糯,味道还不错,里面大概是放了李子的缘故,酸甜可口。

次日的时候,晏辞还特意向店家打听了这点心的名字,不过那店家说是独门秘方,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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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秘秘地,不管怎么问也不说叫什么。

虽然刚吃过饭,但是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拿些点心上来当零嘴,聊天解闷时吃也好。

这客栈的大堂每到晚上便又恢复了一片安静,掌柜和店小二照例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几盏油灯。

后厨在院子的那头,一开门雨丝便随着风灌了他一领口。

雨水顺着房檐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地,顺着庭院两侧的水渠潺潺不断地朝着围墙外面流去。

这客栈后面的后厨到了晚上也不关,也不知是小二忘了,还是就是方便住客拿取食物,总是虚掩着。

晏辞顺着屋檐走到后厨门口,意外地发现门口靠着墙的地方斜立着一只已经被淋湿的斗笠,此时顺着帽檐,还在不停往下滴着水。

前脚刚一进门,鼻翼就轻轻一动。

平时后厨总是散发着锅碗瓢盆上沾染的油香味,或是角落里堆积的蔬菜水果漂浮在空气中的清香味,夹杂着案板上的生肉散发的肉香。

这些食物的味道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属于厨房的味道。

不过这次,他没有闻到食物的香味。

一丝沁人心脾的,仿若木本沉淀几十年生腾出的清香丝丝入扣,钻进他的鼻子,竟然无意间将屋里的食物味道掩盖。

晏辞放在身后想要合上门扉的手顿住了。

因为此时的后厨角落里,一个跟他差不多身量的影子正立在那里,手里还捧着一个东西。

晏辞的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意识到已经有人比他先来一步到厨房。

由于没有点油灯,晏辞只能就着窗外透过来的昏暗的光线,看见一双明亮的招子在黑夜里发着光。

第82章

站在那里的人虽然看不清样子,但很明显在打量着自己,同时手里动作却不停,竟然还在往嘴里送吃的,细细的咀嚼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晏辞一时之间感觉有点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站在那里跟着那人大眼瞪小眼。

那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隔着案板,非常自然且贴心地将手里的盘子递过来。

“”

晏辞沉默着伸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入口软软糯糯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甜点。

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但是他用不着看。

光凭借那让他记了几日的降真香,也知道这人正是他前几晚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个道士。

那人拍了拍手上的残渣。

“小友。”

似乎刚吃过东西的缘故,他的声音比上次听起来尾音略沉,在黑暗之中愈发显澄澈清明,依旧悦耳至极。

“又见面了。”

晏辞本来就惦念着他身上的降真香,此时也笑了起来:“没想到道长也喜欢他们家的糕点。”

“嗯——”道士用鼻子“嗯”了一声,声音里透露着懒散,“柰子糕嘛,做的还不错。”

晏辞从他口里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奇道:

“道长知道这糕点的名字?”

“符成二十五年元日,南郡向云杭府进贡的六道传世御膳之一,听闻还是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独门之作。”

这向云杭府乃是向云杭公的世袭府邸,其祖上乃高祖时期两朝元老,因为祖上清正廉洁,政绩斐然,博得高祖赏识,故封爵赐宅。

传闻向公在世之时便雅好各类膳食,所独创的点心连宫里的御厨都自愧不如,而流传下来的膳方更是千金难求。

几年前,向府曾经上供给皇宫几种初次面世的点心,深的圣上欢心。

后来那些糕点中的有些方子被宫里的宦官记下口述传到民间,民间的百姓们照猫画虎,虽然做不到宫中御膳房中的味道,但能学的有三分像者,便可以名震一方了。

晏辞自然也听过这向家的名号,却没想到如今吃的便是。

道人随意一笑,语调缓慢:“虽然味道相似,但可惜还是没学到精髓。”

他指了指晏辞手里的碟子:

“这柰子糕与寻常点心不同,并非用米面制成,其主体是去核的李子,再填入松子榄仁,蒸熟食用,与众不同方别有趣味。”

晏辞点了点头,应和道:“没想到道长对点心的研究如此透彻。”

“人生苦短,唯有美食愉人,美酒开怀,这两者却是万万不能辜负的。”

晏辞深以为然,虽然是吃着手里的点心,可是鼻尖的降真香依旧如那晚一般,像一层幻纱,缥缈萦绕于屋梁之上。

他回忆了许久,竟然一时竟闻不出这降真香里用了几种香料,实在让他好奇得很。

他将手里残留的细碎粉末捻净,直白道:

“这屋子太小又无灯,不如道长与我去前堂一叙。”

那道士笑了两声,听着年岁也不大:“这深更半夜阴雨连绵,两个人坐在一起除了喝酒还能叙些什么?”

他绕过晏辞抬腿往门外走去,推开门拿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还是算了,贫道本就是翻墙进来的,就不叨扰店家了,改日再来找小友。”

晏辞一听这话,不敢置信地皱起了眉:“翻墙?”

眼前这人无论气质还是举手投足间的从容,都不像是会干翻墙这种事的人

“没错。”

道士坦坦荡荡承认,丝毫不掩饰。

而且还生怕晏辞看不见,侧了侧身,远远指着暴雨中客栈后院一处咸菜缸后面豁开了的院墙:“就是那儿。”

“可是道长日前不是还在这家客栈留宿吗,为何如今却要翻墙进来?”

他不说还好,说完以后后者叹气道:

“本来贫道云游到此留宿,奈何店家收了其他施主的银钱,又见贫道实在落魄,便反悔不让贫道留宿了。”

他摊了摊手:“不过原本的房钱,店家还没还予贫道,所以贫道翻墙吃他几块点心,不过分吧?”

他语气里带着的理所当然又可怜兮兮,让晏辞忍俊不禁。

“道长住的是哪间房?”

道士指了指客栈二楼:“就是最西头的那间。”

晏辞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忽然想起来来的时候白里正其实是给他留了两间屋子,大概是想让他和顾笙一人一间。

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边在最东头,一边在最西头。

顾笙自然不愿意自己一个人住,于是便和晏辞住在一起,余下那间便空了出来,晏辞便让店家暂时租给其他客人。

恐怕正是他们来的那晚次日,这道士便被人移了出来。

晏辞扶了扶额:“这雨下得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出门恐怕不妥。那间房今晚没住人,不如道长先住下吧,明日我让店家收拾出来便是。”

那道士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推辞,也不客气,大大方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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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果然是心地善良,贫道在此谢过了。”

他刚说完,结果又转身往雨里跑去。

晏辞忙叫道:“道长去哪里?”

那道人头也不会,鞋子踩在水洼里溅起朵朵涟漪,就这样蹚着水往那处坏了的院墙走过去,声音有些模糊地从噪杂的雨声里传来:

“小友先回去歇息吧,贫道的行囊还在院墙那边的水里泡着,而且店家的咸菜缸贫道得给他搬回去。”

晏辞看着他在雨里踩着咸菜缸,身形灵活,又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翻了出去,瞬间隐没在黑暗和暴雨之中。

不禁摇了摇头,带着那盘点心上楼回房

他出去的有些时候,又没带伞,回来时下摆袖口都洇湿了,后背也被屋檐下落下的雨水打湿了一大片。

万幸的是手里的点心被他安全护在怀里,还是好好的。

他抬脚往上走,就看到自己的房门半开着,顾笙穿着亵衣,披着他的外衫,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往下看。

一见他上来,忙拿起一旁的帕子,跛着脚走上前,想给他擦发梢上的水。

晏辞避开了他的手,回到屋里把点心放在桌上。

就在顾笙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的时候,晏辞转过身微微附身,将他一把扛在肩头,反手带上屋门。

顾笙轻轻“呀”了一声,却是怕打扰到隔壁房间客人休息,又赶紧闭了嘴。

晏辞伸出手握了握他光滑的脚踝,果不其然是凉的,可能顾笙刚才见自己一直没回来,便想出门找自己。

于是一用力将他放倒在被子里。

顾笙的后背陷到了被褥里,后脑勺却被晏辞用手垫了一下,自然是一点都没有摔疼。

下一刻晏辞尚且带着凉意的唇便覆了上来,发梢上带着雨汽,微凉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李子甘凉甜香的味道。

“怎么就是不听话。”

他低声叹道。

然后趁着顾笙出神的时候,用牙轻轻咬了下顾笙的唇。

顾笙感受到唇上轻轻的刺痛,赶紧抿住嘴巴,缩着脖子避开他。

晏辞被他这样一躲,便撑起身子,却没有起身,只是垂着眼看他。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正是因为如此,顾笙隐约觉得他有点不开心。

顾笙被他注视着浑身发热,不好意思地松开了还抿着的唇瓣,他还被晏辞拢在身下的阴影里,心里跳动着,感到有些紧张。

陷在被子里躺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起头,用手臂半撑着身子,抬起下巴,用唇珠点了点晏辞的唇角。

他的神色小心又认真,似乎真的怕晏辞生气了,试探着亲了亲他以后,还移开头细细观察他的表情。

感受到唇上痒痒的触感,晏辞看着他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乐了。

他这笑声一出,面上便如春风渡水,哪有半点方才严肃的神色。

顾笙这才知道他是故意假装生气骗自己。

他撇了撇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推开他。

晏辞顺着他的力道起身,顾笙从床上爬起来,坐起身子的时候嘴唇还是有点儿肿的。

他唇瓣上还残留着晏辞留下的,很轻的一道牙印,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小心地用舌尖舔了舔唇瓣,同时又瞪了晏辞一眼。

晏辞忍着笑回身拿起点心:

“吃不吃?”

他坐来床边,将那碟子保存完好的点心拿了过来,拿了一块递到顾笙唇边。

顾笙虽然还是不想理他,架不住吃食已经递到唇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就着晏辞的手把那块儿点心咬了进去,雪白的腮一鼓一鼓,不过他嘴巴小,剩下半只糕点还在外面。

晏辞念从心起,突然凑上前将剩下的那半咬进嘴里。

顾笙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没明白明明盘子里还有许多,为什么夫君要吃他的。

晏辞一本正经:“因为甜啊。”

而且面前美人美景,不仅甜还香。

顾笙白了他一眼,又被晏辞按在床上摩擦了一番。

胡闹一番后,晏辞喘着气直起身,看了看窗外,此时却是暴雨声掩盖了夜间一切动静,蒸腾在天地间的水汽笼罩住夜色。

第83章

顾笙这一晚上睡得格外舒服,一夜好眠。

睁开眼睛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门外客栈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透过门扉穿进来,与一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杂着,形成一种惬意舒适的氛围。

这种不用早起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开心,尤其是晏辞还乖乖地躺在他身旁,不像从前在白檀镇上的时候,每天都会早起。

他刚要直起身,身旁的人就翻了个身把他捞在怀里,脸埋在他的后背上闷声道:“再睡一会儿”接着抱着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好不容易出门在外,度假的时候就是要多睡懒觉才好。

顾笙被人当成枕头抱在怀里,挣脱是挣不开,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躺着,感觉到晏辞的体温沿着他脊柱蔓延到四肢,看着窗外的雨丝发呆。

一直等到身后的人醒了,顾笙才从床上爬起来。

他趴在窗台上,透过半支起的窗户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着油纸伞在路上形色匆忙地快步走着

“客官,新鲜出笼的包子,要不要来一笼?”

早上的时候,店里来用餐的人不少,鞋底残留的雨水将客栈的地面洇出一道道印子来。

晏辞刚一下了楼梯,店小二就殷勤地甩了甩肩上的汗巾迎上来问道。

晏辞让他拿上两笼送到房里,自己再顺手拿了一个吃了,走到柜台前跟老板说了客房的事。

老板认得他是店里的客人,听到他说的那个道士,神色有一瞬间变的古怪:“哦,客官说那位道长啊”

晏辞看了他一眼。

老板随即就整理好表情,自然而然地笑道:

“放心客官,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既然客官这么要求了,那道士要是再来,我就将房间留给他。”

晏辞点了点头:“这附近可有卖药的地方?”

顾笙昨晚脚有些磨破了,他刚才又给顾笙脚上上了一回药,带来的药粉便不够了。

老板热心地给他指明了方向,等到雨势渐渐小了一些,晏辞便拿了伞出门,路上回来的时候天才放晴,太阳从云后重新钻了出来。

没一会儿,街上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晏辞从药店出来,不出所料地,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几个非要给他算卦的道士,他赶紧躲开了。

这几个人还不依不挠,跟了他半条街,不过因为他腿长步子也大,而且还绕了小道走,很快就把几人甩在了身后。

在途径一个阴暗的小巷子的时候,见周围没有人,脚步这才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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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旁边没有人,但是晏辞却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

大概是隔着一道墙的地方,隐约有争吵的声音从巷子那边传来。

他脚步顿了顿,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只见旁边那条有些僻静的巷子尽头,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有几个站着的人正指着地上一个坐着的人骂骂咧咧。

晏辞仔细一瞧,照体型看来,似乎是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听他们的口音像是外地来此的富商。

此时那身材臃肿的男人显然十分生气,对着地上唯一坐着的人说着什么,言语间颇有不敬,听得晏辞直皱眉,忍不住停下脚步。

“臭道士,给脸不要是不是?”

“前日你说你状态不好不算卦;昨日你又说时辰不对;今日你又说跟我无缘,我看你在玩弄我是不是?!”

坐着的人依旧坐着,这厢看起来没有丝毫紧张的意思,还靠着墙一副自然轻松的样子,相比起来那站着的三个人像是跳梁小丑。

那胖男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恼羞成怒:“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子就砸了你的摊子!”

坐着的人身形单薄,此时叹气道:

“贫道都说了是正经道士,只算卦,不卖身而且施主这是做什么,再这样贫道可要喊人了。”

语气平静,音色却是相当特别,听过一次就难以忘怀。

“你!”

那胖子意识到自己把真实目的说漏了,愤怒地呸了一声,转头看见站在巷子口的晏辞,最终还是皱了皱眉,怒气冲冲地走了。

晏辞看了看盘腿坐着的人,依旧是背着光看不清楚。

当然,除了昨夜上小厨房偷吃的“同好”,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抬起脚朝巷子里走去,离了近了才看到阴影一点点从眼前人身上退去,面前盘腿坐着的人依旧一身天青色道袍,头上挽着木簪,几缕发丝垂在额角。

面前还随意地放着块儿布,布上放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

“卜卦随缘”

听到脚步声,那道士回过头来。

晏辞脚步微微一顿。

这道士竟是生着一双标准至极的丹凤眼,眼尾斜飞入鬓,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至极,脸部线条清晰干净,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最主要的是那通身泰然自若的气质,即便此时靠在墙角席地而坐,也绝不会有人把他当成落魄的寻常人,通身惹眼得很。

果然是有几分姿色

那道人看见晏辞,似乎早知道他会来的样子,被他看到刚才那幕也没有丝毫窘迫,坦然笑起来:

“小友是你啊。”

“我每次见到道长,道长好像都身陷囹圄。”

那道士却是不以为意:“在外云游,遇到不同性情的施主也是历练的一部分。”

这性情倒是豁达。

晏辞低头看了看他的摊子,甚至不能算是摊子,只是铺了块不知从哪扯下来的布,除了放在上面那张随意写的纸。

寻常道士放置的签筒,龟壳全都没有,乍一看不仅寒酸,而且也太不敬业些了。

看起来就像是放在这里,假装自己在摆摊的幌子,实际在暗自偷懒一般

晏辞沉默一下:“道长这是刚出摊?”

道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指了指男人的方向:“刚出摊,不过第一个施主刚刚已经走了。”

晏辞奇道:“道长为何不与他算卦?”

要知道外面那些拿着幡可是巴不得有人来找他们算卦。

“嗯”那道士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其实贫道有个怪癖,只愿意给合眼缘的施主卜算。”

他用修长的指弹了一下身前的纸片:

“如果不合眼缘的施主,就算给千金于贫道,贫道也是不会算的。”

晏辞在心里暗自摇头,什么卦会有人愿意花千金求啊

可是道士语毕,和颜悦色地抬头,打量了一眼晏辞,声音依旧悦耳:

“小友很合贫道眼缘,要不要坐下来让贫道算上一卦,分文不取如何?”

他语毕,又自然地笑道:“可是很多人想求的。”

如果是外面那些走街串巷的道士跟晏辞说这句话,晏辞肯定是要笑出声的。

然而面前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晏辞动作顿了一下,于是撩起下摆在道士面前坐了下来。

这期间道士一直看着他,目光却并不唐突,反而透露着一股重视的意味在里头。

晏辞吸了一口气,问道:

“所以要怎么做?”

他这布上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要看手相?还是看面相?

道士也不遮遮掩掩,坦然道:“能看下小友的手吗?”

晏辞迟疑一下,还是伸出了右手,道士就这样看了一眼,接着了然地点了下头,随即微微一笑,然后从袖中掏出三枚铜板:

“昨日沽酒恰好剩下三文铜钱,小友不如就用这个吧。”

他指尖夹着三枚铜板递过来,晏辞有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接了过去。

“所以小友想问点什么?”

晏辞本是不信这个的,但是不知是不是这人身上的气质,于是想了想,选了个折中的:

“那就运势吧。”

他按照道士的指示,将三枚铜板合在掌心中,默念着所求,然后依次摇了六次。

直到第六次,三枚铜板同时落地,旋转片刻之后,伴随“当啷”一声脆响,平躺在地面上。

掷六次而成卦,六次投掷,正好组成了一个卦象。

道士全程一言未发。

当他看着第六次,全部正面朝上的三枚铜板,沉思片刻,竟然难得的沉默了。

晏辞看他盯着那最后一次落地的铜钱许久没有出声,终于忍不住道:

“道长看出什么来了?”

道士听到他的声音才抬起眼,眸子黑白分明,漂亮非常。

他指着地上的铜钱,也不隐瞒:

“此卦名为‘天地否’,乾上而坤下,天气上升,地气下沉,此意天地之气不交,万物闭塞不通。”

晏辞一头雾水,追问道:“然后呢?”

道士笑了一下:

“实不相瞒,这并不是吉象。”

“如果小友度过卦象中所示险阻,则万事顺遂。”

接下来就该说度不过会怎么样了,晏辞知道再往下问显得自己很傻,但还是问了:

“如果不能呢?”

道士抬起头,依旧是席地而坐的姿势,但是晏辞却觉得他神色上正色许多:

“如果不能——”

“轻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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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运不济,重则祸难临身。”

第84章

“”

这句话如果是被街上那些不知真假的道士说出口,晏辞会一笑了之。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被这句话直接噎在了原地。

他一脸不解地看向道士。

而道士只是盘坐在地,将手拢在袖子里,目光通透地注视着他。

这人的眼睛里带着光,那眼神并不犀利,眼睛反而像一面镜子。

被他注视的时候,晏辞总有一种被看透的明明白白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在楼梯口遇到的时候那样,他浑身又生起了一种不适感。

也不知道是因为眼前这人气质出众,还是说姿容风华,或者说他通身气质皆是令人安心,以至于晏辞情不自禁地在脑子里把他说的话重复一遍,开口问道:

“道长这句话何解?”

道士眼睛微抬扫了他一眼,那双细细长长的丹凤眼一瞬间将其所有的神情都尽收眼底,他眸子微不可察地转了下,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朗朗,说出的话却非常欠扁:

“小友吉人自有天相,就算真的遇到灾厄,只需谨慎行事,相信凭借小友的命相,定能化解。”

晏辞正在凝神屏气地等着他解释,结果他突然来了这一句,给晏辞的感觉就好像看电影快到高潮的时候,突然屏幕坏了。

晏辞表示十分不满。

然而对方就像在吊他的胃口,伸出清瘦的手,将地上的三枚铜钱一一拾起,重新收回到袖子里,竟是再不说一个字。

整个过程神色淡定非常,直到感受到晏辞不满并且探究的目光,道士这才抬起头,诚恳道:

“哦,这是江湖上大家约定俗成的说辞,为的就是让算卦者心甘情愿掏银子解厄,小友以后遇到这种事莫要被骗了。”

我信你个鬼。

然而道士已经将摊在地上的布随意一卷,三下两下把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塞入一旁的行囊里。

他站起身,身高和晏辞差不多高。

晏辞没想到他这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有点惊异:“道长这就收摊了?”

道士将行囊随意往后背一背:“小友不知,贫道的规矩就是每天只算一卦。不合眼缘者不算,时辰不佳不算,心情不好不算。”

“所以贫道说小友运气甚好,正赶上天地人三才顺意,果然是贵人相。”

晏辞皱着眉听着他的话,自己是不是贵人相他不知道,不过他觉得这人到现在还没饿死,真是个奇迹

道士依旧一身青色的大襟宽袖,看不出材质的道袍,脚上踏着一双单底履鞋,他顺手将一顶宽大的青笠扣在头上,整个人有种飘然欲仙的气质。

等到收拾好东西,才重新看向晏辞,和颜悦色道:

“此处有一处灵台观,贫道有一位旧友在此修行,恰逢其开观,所以特地来此拜访,不过可惜的是到了山脚便被人拦下了。”

这道士倒是和其他人不同,是来拜会友人的。

晏辞闻言却摇了摇头,接着跟他说了灵台观不允许外人入内的规矩。

对方听完神色上没什么变化,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贫道与友人有十载未见甚是想念,一路步行至此便是想拜访灵台观的。”

他自言自语着,忽然想到什么。

“哦,对了。”

他停下脚步,朝向晏辞,左手抱住右手举至胸前,笑道:“算上这次,跟小友已有三面之缘。”

他微微颔首:“贫道云游散修林朝鹤,道号清妙,有礼了。”

根据道规,这种散修道士便是以支笠箪飘,孤云野鹤之身云游名山洞府,问道亲师为名。

所以这道长独自一人来此,想要拜访同为天师道道观的灵台观,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这是一个相当郑重的道家介绍,完全不像之前还有些不太靠谱的样子,以至于晏辞不得不以同样的“拱手礼”回礼。

“在下白檀镇晏辞。”

道士听到他的名字,眸子微微一动,下一刻竟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贫道听过小友的名字。”

这回轮到晏辞错愕了,自己什么时候出名到连云游道士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道士见他的样子,笑了一声,指着东边的天空解释道:

“贫道月前本是云游至白檀镇,听着街头巷尾的走卒小贩都在谈论小友的名字,初时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香师,没想到今日一见,小友竟是这般年轻。”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然且真挚。

虽然这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但他一口一个“小友”,叫得十分自然,弄得晏辞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记得与道家相谈时,向来避讳谈及生辰年龄,所以也没有多问

在这镇上住了几天,三天内有两天是下雨的。

其余时间晏辞带着顾笙和阿三在客栈里打牌,偶尔能从吃饭的客人口中得到些有趣的传闻。

傍晚过后,店小二守着烛灯在角落里打瞌睡。

客栈大堂里,晏辞拿着一摞自制的纸牌教顾笙和阿三“叶子戏”的玩法,顾笙听得很认真。

而且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顾笙学得很快,玩得竟然出奇的好。

晏辞微微惊讶,夸赞道:

“没想到夫人在算术方面如此有天赋。”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顾笙和别人的面称他为“夫人”,顾笙听着那两个字,嘴角不自觉扬起,手上动作加快,牌打得更欢了。

阿三玩了一会儿,实在搞不懂规则,看着面前两人眉来眼去嘻嘻哈哈,没玩一会儿,便困了起来,起身回房睡觉。

三个人剩两个,晏辞就教了顾笙新的玩法,正在这时,客栈门“吱呀”一声,林朝鹤依旧带着那只青色的斗笠,一身雨气回来。

这人通身气派,却经日行踪不定,有时夜半出门,凌晨才归,有时凌晨出门,夜半才归。

一天有大半时间是见不到影子的,实在是个怪人。

这时他一进屋,那股清雅的降真香的味道便随着进来。

晏辞轻轻吸了吸鼻子。

林朝鹤摘下斗笠正准备上楼,晏辞回过头突然对他道:“道兄,要不要来一局?“

道士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头,狭长的丹凤眼微挑,下一刻还真站了过来。

晏辞将手里收叠的纸牌重新展开。

林朝鹤就在桌子对面坐下来,他十分熟稔地抓起牌,看着行为举止似乎还是个老手。

这下棋逢对手,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半夜,守着烛灯的店小二已经困得不行回去睡了,顾笙也睡眼惺忪地靠在晏辞肩头。

鼻尖那降真香的味道如有若无,晏辞用手将纸牌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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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经心地问:

“道长身上的香闻着好生特别。”

林朝鹤坦然笑道:“这香是贫道一个熟人常用的,贫道偶尔沾他的光,也能用上些。”

他随意说道:“贫道这位熟人也是雅好香道之人,又独独钟爱降真香,不过一直苦于找不到能制出独特香品的香师。”

晏辞抬眼看了看他,林朝鹤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抬,依旧盯着手里的纸牌,在思索该出哪一张好。

晏辞刚开始觉得他身上的香味十分独特。

自己闻着那香气所能辨别出的几种用料,就不是寻常香铺可以获取的。

再往后接触,此人能在云游的时候还保持每日熏香,只能说其身份来历绝非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晏辞也低下头看手里的纸牌,却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听林朝鹤问道:

“贫道听说不日山上便会举办斋醮典,小友可曾耳闻?”

他这一问,晏辞方才想起来张知县所说斋醮用香之事,张知县临行前还嘱咐过这道观用香的特殊性。

晏辞心知这会是一场大买卖,若是成功了,自己就不用再窝在这个小小的白檀镇了,只是一直没明白灵台观用香的特殊性为何。

“贫道一路走来,所经过的商家都在谈论此事,不过送上去的香品都没被采用。”

晏辞点了点头,而且他还听说不少人都想做成这笔生意,只不过都不知道为何送去的香品都被退了回来。

林朝鹤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看他,只是笑道:

“寻常人家可不知道,但是贫道愿意告诉小友。”

“这供奉在灵台观中的降真香,用料上,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玩牌到半夜,桌子上廉价的白蜡蜡烛已经烧到了脚,灯花落满一桌子,唯剩下微弱的火光在从窗缝间钻出的风都弄下,在晏辞眼前轻轻摇曳。

大堂里的光线已经昏暗了不少,顾笙靠在他的肩头,呼吸间一起一伏,依旧睡得很安稳。

“特点?”晏辞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大堂间回荡。

林朝鹤的面容在微弱的火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只能听到独特的音色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愈发清晰。

降真香的味道极其独特,即使在被奉为“万香之首”的沉香面前,都不会被其味道掩盖。

甚至味道里透露出的独特的通透幽远的味道,是其他的香根本无法比拟的,可以说千万种香之中,这种香的味道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一种香可以取代。

并且它有一种特性。

降真香被点燃时,散发的烟气会笔直朝上,不像其他的香品焚烧时产生的烟气没有形态各异。

这香的烟气远看如同一道直达上苍的天梯,所以道教会用此香用于祭祀和授箓功德,认为点燃此香便可以上达天帝灵所,不仅“直达上天”,传说中还可感引仙鹤降临。

尤其是听闻祭祀星辰时,焚烧此香最妙。

寻常百姓在日常中若是遇到什么怪力乱神之事,点燃这道香,便会辟邪化吉。

因此降真香又被成为“祥瑞之香”。

他手里动作不停,熟稔地将几张牌放在一起:

“小友有所不知,这供奉在道观里的降真香有一个特别之处”

“凡是于民间设醮,所燃香品中是万万不可放檀香的。”

第85章

晏辞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林朝鹤话里的意思。

在他的记忆里,他曾经制作过的降真香合香香方有许多,但往往都会与沉香,檀香,乳香等相互搭配。

只因为如果用在寻常香品上,降真香可以将其他香料的味道升华,所以铺子里卖的降真香大部分都是与其他香料混合的。

他正在纳闷,看到林朝鹤眯起眼睛,扬了下嘴角,说出的话让人感到很惊悚,面上却是一派淡然:

“擅用檀香者,三代家亲责罪,己身受殃,做法者更是要减寿三年。”

晏辞微微一愣,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说法,好奇地直了直身子:

“这又是为何?”

林朝鹤垂眸看着手里的纸牌,然后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拿起放在一旁盘子里的挑灯棒,挑了挑中间烧焦的灯芯:

“因为檀香乃是异邦之香,香气迷离,淫辛污秽,是万万不可用来供奉仙真神明。”

他说的话中,似乎对檀香有不浅的偏见,然而其面色毫无变化,语气里也是听不出丝毫情绪,让晏辞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他此时是何意思。

晏辞也把目光投在桌上的烛火上:“这一点我的确不知道。”

传闻中释迦牟尼便是以旃檀净浴,所以檀香在佛教中的地位颇高,据说可以祛除一切不净,每每在佛教的诵经法会上,必然会点燃檀香来供诵香赞。

林朝鹤却是笑了一声:“小友要知道,异邦之教所焚之香,自然也是异邦之香。”

他这样一说,晏辞便明白了。

自从佛教传入中土,佛道之争持续千百年一直不曾平息,以至于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供奉在道观中的降真香是决不允许掺杂象征佛教的檀香的。

尤其是这个朝代,当今天子不知因何原因,十多年前便开始大兴土木修建观宇,网罗天下间的方士,如今又因为宫里的事广设斋醮,所以道观里供应的香火配料一定十分严谨。

就在晏辞思考的时候,又听林朝鹤道:

“而且贫道听闻灵台观里那位真人对香火味道十分敏感,如果香里夹杂了檀香,一定会为他所不喜。”

林朝鹤神色无恙,在晏辞探究的目光中,将手里最后一张牌放在桌上,笑道:

“小友,这局是贫道赢了。”

晏辞定睛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朝鹤手里的牌竟然已经打光了,而自己手里还有一摞。

两个人玩牌便是不比多人玩牌有趣,林朝鹤笑着放下手里的牌,看了看门外:“小友这些天来得时候不巧,否则这灵台镇周围可是有不少妙景游赏。”

晏辞本来想带顾笙游玩一番再回白檀镇,如今因为天气问题只能窝在客栈打牌,难免有些失望,索性将自己手里的牌也放下:

“先前听说道长是来山里寻友,可是山上如今依旧有禁制,道长接下来什么打算?”

林朝鹤依旧看着门外:

“啊虽然如此,可贫道来都来了,总不能无获而归。”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毕竟山上的人,可是贫道这些年来唯一还熟识的人。”

他的语气里有些落寞,与他一贯的语气不符,听得晏辞一愣。

只见他叹了口气,神色哀哀,单手托着下巴道:

“不瞒小友,贫道生来运气便不好,小时候无父无母,在寺庙乞讨又被人追着打,好不容易拜了师,结果又被师父逐出门,从此只能在外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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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当时路过灵台观时,被观里的友人收留了几日,没想到下山后就听说灵台观闭观的消息。贫道与友人已有十年未见,这次如果见不到他,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此人容貌本就俊秀无双,面上此刻又带着一片伤感,那双流光璀璨的丹凤眼里也染上了一丝悲意,很难让人不同情。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或许因为音色低沉太过有感染力,以至于晏辞听着他有些低落的声音,心里难免生出一些触动。

“这”

晏辞欲言又止地张口,刚说出一个字就后悔了。

因为林朝鹤果然已经看了过来,依旧用单手托着下巴,抬眼看向晏辞的样子,眸子一转:

“小友想说什么?”

晏辞凝了凝神,轻声说:“道长若是真想上山,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林朝鹤一听他这句话,放下手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小友此话当真?”

晏辞看着他的很高兴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那灵台观后山有一条通向后殿的小路,虽然我没走过,但是不出意外,应该是可以通向山顶的。”

之前他陪归鹤在山上放风筝时,偶然一瞥,当时就看见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通向山下,看起来更像是人修的,当时他还纳闷这道观后殿怎么会有一条通向山下的路。

林朝鹤听完他的话,眼中光芒更盛,喜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

他的表情一扫而过之前的失落,由于神色转变的太快,以至于晏辞一时语塞。

果然林朝鹤下一句便说:“小友若是知道那条路在哪,可否带贫道前去?”

晏辞张了张嘴,想说这道观不接待平民,但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行。”他点了点头,“若是明日天气不下雨,我就带道兄前往。”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只能在外面看看,若是真的进去了被守着道观的卫兵发现,说不定要进大牢的。”

毕竟传闻有人之前就想偷偷翻墙进去,结果被抓了个正着,直接关了起来。

林朝鹤听了他的话,眯起眼睛,对会不会进大牢没有丝毫注重:

“小友放心。”

他说。

“明日一定不会下雨。”

第86章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晏辞就被门外的敲门声音惊醒了,顾笙缩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

晏辞迷迷糊糊地开门一看,就见林朝鹤打扮得整整齐齐,一派神清气爽。

“早啊,小友。”

晏辞蹙着眉看了看窗外:“道长,鸡还没醒呢。”

林朝鹤诚恳道:“小友要知道,这个时候出门路上人少,而且不易被人发觉。”

晏辞心想,他们又不是去做贼,有必要这么悄咪咪的吗。

然而起都起来了,晏辞自然也不可能再睡一觉,他将顾笙身上的被子盖好。穿好衣服出去,也没好意思去叫阿三,索性自己驾着车带着林朝鹤一路朝灵台峰山脚去了。

清晨时分,太阳还没升起,空气里尚且带着昨晚的潮湿气息,夏末秋初的凉意钻进晏辞有些单薄的衣衫。

他一边找着方向一边心想,一场秋雨一场寒,古人诚不欺我。

到了灵台峰山脚,晏辞按照记忆寻找着后山的方向,最后在一处停住。此处草木繁茂,高大的树木择天蔽日,也不知多久没有人踏足了,叶片上还带着水汽。

晏辞下了车,他像个没头苍蝇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猜测中的那条小路,并且发现自己实在有些高估自己识别方向的能力。

正当他有点无奈地直起身,想跟林朝鹤说自己可能猜错了的时候,林朝鹤却拍了下他的肩膀。

晏辞抬起头,看见他正在眯着眼看着一个方向:“小友你看,是不是那里?”

晏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处灌木丛中隐藏着一条小路,那小路被树枝遮挡着,歪歪扭扭地往上面延伸而去,应该是年久失修,但依旧看得出来台阶的模糊样子。

晏辞站到石阶下,抬头看着这长长的,长满青苔的石阶,大概是他踩一只脚就会滑一脚的程度。

“啊,还真是,果然跟着小友就会有惊喜。”林朝鹤惊喜道。

晏辞可不这样认为,他在旁边找了根颇为结实的树枝,在地上杵了两下还算结实,至少能当登山杖使用,然后顺手还给了林朝鹤掰了一根。

林朝鹤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放心,贫道不需要这个。”

话音刚落便率先踏上去。

晏辞看着他一脚踩在那长满青苔的石阶上,不仅没有打滑,还稳稳当当。

晏辞为人谨慎,选择老老实实地拄着竹杖一步接着一步。

刚开始还好一些,然而越往上走那石阶上青苔的痕迹越盛,而且台阶磨损的就越严重,没走了几步晏辞便满头大汗,提心吊胆地害怕稍一不留神,整个人就会像一块滚了油的生肉一样滑下去。

晏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偶然一抬眼,便看到一直走在他前面的林朝鹤已经距离他十几步远。

是的,十几步远,而且他那薄薄的鞋底踩在石阶上,不仅如履平地不打滑,还健步如飞,再走几步晏辞恐怕就要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相比之下,晏辞觉得自己步履蹒跚好似耄耋老翁。

他咬了咬牙,又往上走了几步,竹杖落地时却按在了青苔之上,没撑住往旁边一歪,晏辞顿时脚下一空,身子往旁边栽去。

他心里一紧,暗叫:“坏了!”

他已经做好像块石头一样滚下去的准备,就在这时手腕处却是一紧,一股极大的力道稳稳地将他整个人拉住。

他抬起眼,就看到林朝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正低头看着他。

“小友。”

他认真提醒道:“小心路滑啊。”

晏辞:“”

等到晏辞站住身,林朝鹤却没松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晏辞。

他真诚地笑着说:“贫道带你上去。”

他话音刚落,便转身拽着晏辞朝上继续走去。

晏辞这厢还没反应过来,他没了竹杖,只能完全借力与林朝鹤抓着他的手的力度,跟着他的步伐一直往上,心里却在担心万一林朝鹤不小心脚滑,他们两个就会像两块石头一样滚下去。

然而却见林朝鹤继续落脚稳如磐石,完全没有停下喘口气的意思,并且一个人承着两个人的体重,竟然毫不费力。

这道士,还真有些练家子的本事在身上

这让晏辞觉得自己更像一块被用绳拴起来,方便拎着的肉了。

就这样被他提着走了一段,不知多久,直到晏辞抬起头时,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山顶灵台观的金顶在夜空尚未消散的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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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下,散发着些许金色的光辉。

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灵台观那斑驳的后殿围墙。

林朝鹤放开他,晏辞喘着气抬起头,看见面前的不远处,正是那像镜面一样平静的湖泊。

此时正是清晨,湖面无风无涟漪,山间清新的空气让晏辞原本心惊胆战的心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斥全身的轻松感。

而此刻在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灵台峰之下,由北向南而来的,如同一条玉练般盘旋而至的藏香江。

林朝鹤背对着他,用手整理了一下头上戴的斗笠,他没有往灵台观的方向走,而是走到湖边,面向湖的方向站着。

“小友。”他侧了侧头,“你来。”

晏辞闻言走到他旁边,见他伸出手指着远处山脚的藏香江:“你顺着这个角度看,能看到什么?”

晏辞狐疑地看去,只见远处山脚下的藏香江蜿蜒而至,河流的下半段却是正好被山顶湖泊遮盖住,那湖泊从他们的角度看形状是椭圆形,连接着藏香江蜿蜒的的河道。

河道连接着湖泊,从这个角度看来,就仿佛从天端降落至此的祥云,又仿佛盘在天地之间的一柄巨大的玉如意。

晏辞被眼前的景色震惊而微微惊愕:“没想到这条江还流经到这里。”

林朝鹤没有看他,依旧盯着湖泊,许久笑了起来:“很久以前,每次贫道看着这条河,都会忍不住想它的尽头是什么。”

他用手指着远处藏香江与天际交接的,看不到尽头的地方。

“曾经贫道的好奇心,全部都寄在那水天交接的地方。”

“我倒是听说这条河是从北边来的。”晏辞琢磨着之前听到的传言,而且流经皇城一路向南,最后快要汇到海里的时候才流过他们这里。

林朝鹤的声音在晨曦尚未开始的夜里显得有些旷远,仿佛是从很远的远方传来:

“是啊,北方。”

他指着北边的天空:“小友可知北方有什么?”

晏辞有点迷茫,自从他睁开眼就一直在白檀镇和周围上徘徊,对外界的情况知道的少之又少。

好在林朝鹤并没有让他回答,声音便再次响起:

“在这条河的尽头有一座城,坐落在赤水之畔。”

“为什么要叫赤水?大概因为那条河发源于燕朝与北蕃边境交界,那里有一片红色的高原,名字叫做赤土原。”

林朝鹤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过来:

“有人说,赤土原的土自古以来便是红色的,也有人说是那的土是被死去的将士的血染红的。”

“赤土原上有一座城,名字叫霜城关,易守难攻,是燕朝与北疆之间最后的屏障。”

“而霜城关往南之后几百里之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都城,燕都。”

“同时也被奉为千金之城,万香之都。”

晏辞嘴里忍不住重复了一下最后一个词:“万香之都”

“对。”

林朝鹤看着藏香江之后,清晨第一抹阳光洒在江水之上,照的水光粼粼,将这柄“玉如意”镀了一层金色。

他的声音在这令人着迷的景色下愈发清越。

“大量来自异域的香料用骆驼,用马车,用船舶,从四面八方被运送过来,来自边陲和异域的香料密密麻麻堆满了宫里和民间百千个香药库。”

苏合、安息、婆律、迷迭、荼芜、瑞龙脑

“而元日晚上,圣人会在宫门口焚上几百车的沉香,与民同乐。”

每年年关,宫里就会用来自异域的香木堆成数座香木山。

那些香木山围在朱红色的宫墙外,用铁栅栏隔住,由士兵守着。

在被白雪覆盖的夜里,那些香点燃之时,火光将皇城的半个天空映成红色,飞快蒸腾而起的烟雾瞬间便笼盖住三丈之高的宫门,浓郁的香气从皇城到市井之间,弥漫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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