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泪流干了，只剩泪痕的时候，他开始倾尽全力捶打自己。

自残一阵后，拜思觉得不过瘾，停止捶打，手伸向头顶，骂道：“就是这个角，害死了多少人鬼！”

然后，他竟然将自己的角硬生生拔了下来。

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头顶喷涌而出。

面容上是无比疼痛，可是，还未停止。

他把角丢到一边，伸出长长且尖锐的指甲，撕挠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现在，我终于知道黑白无常为什么那么怕了。

很快，眼前的拜思已经不成妖样了，他把自己抓闹得皮开肉绽，极度血腥。

我马上闭上眼，看都不敢看。

老谢在我闭上眼不久，突然喊道：“手断了！他把自己的右手掰了下来！”

接着，老范又说：“眼珠子都挖出来了！”

我听着他俩的话，脑中不自觉勾勒画面，立即喊道：“别说了！太恶心了。”

老谢：“刚才我们就提醒你了，你难道没一点心理准备吗？”

“废话！你们又没说清楚。没想到孟婆会这种可怕的伎俩。”

“当然了，孟婆汤不但能够让人忘却前尘旧事，也能恢复自身体力，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回忆起一生所干的缺德事，并且在内心放大，然后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被良心谴责到就像现在拜思那样。”

“那么问题来了，没有良心的人怎么办?”我已经不关心孟婆汤的功能了，随口开了句玩笑，想把脑中的画面抹去。

相对我的反感，老谢早有准备，所以轻松的说：“问得好，那就没办法呗。没良心的人鬼妖太少了，可以忽略不计的。”

就算是再恶劣的人鬼妖，都会在内心留有一片空地，那里是无比纯洁的，也是最后的底线。

孟婆汤直接将底线扩张，感染了拜思全部身心。

愧疚感生出便不可收拾。

所以，就有了拜思不断自残的景象。

我闭着眼，等着裁判喊停。

许久，我都听到拜思撕心裂肺地喊叫声了。

奇怪了，按照裁判的尿性，应该会袒护拜思马上喊停的。

我偷偷睁了睁眼，偷看了一眼裁判席那边。

好吧，原来都在吐。

也难怪，拜思那样……

算了，不说了，太血腥，太恶心了。

最后，拜思自残到全身血肉模糊，只剩下左手是完整的。

孟婆猛然回头，喊道：“停！”

拜思果真就停下了。

孟婆往裁判席那边走过去，问：“他这样，还能战斗吗？”

裁判们都在吐，没有一个有空回答。

孟婆哼了一声，又说：“你们不说话，我就把他丢到边界外边了？”

孟婆拎着拜思仅剩的左手，连带着骨架随手一丢，便丢出了擂台。

然后，自己也跳下擂台，往观众席这边走过来。

黑白无常看到孟婆来了，纷纷让出一块地方给她坐。

老谢谄媚的吹捧说：“大王威武！大王霸气！”

“叫我女王大人！”

孟婆回了一句熟悉的玩笑话，然后表情凝重，根本笑不出来。

而我，被拜思那个惨样感染得仍旧没回过神来，无暇说任何话。

下边一场就是黑白无常内战了，这对兄弟就让我很安心，毕竟两人关系不错，肯定不会出现太过分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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