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样被力量迷惑，变成了……妖怪。

对的，现在的涵涵就是一个妖怪。

我抬头看到涵涵走出来，她已经变了模样。

身体各处，长出了无数张脸，从上至下，头发已经没有了，头皮上边是七八张脸堆积，自身的脸上五官还在，但是额头、脸颊，甚至耳根都有是许多的小脸。

再往下，手臂，手指，腿和脚面，大小不一的人脸，都让人觉得恐怖。

这些是因为吸收了过多的灵魂和灵魂残渣所致。

同时，也代表着涵涵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们打败。

涵涵缓步走出，我在东阎后边，随着退后。

最后，东阎退了大概十余步，停在那里，质问道：“你到底为了什么，需要这种可怕的力量呢？”

涵涵自己的那张脸并未露出任何喜悦之色，愁眉持续紧皱，似乎是很痛苦的说：“我是一个偏远山村的小姑娘，与其说是出来打工的，倒不如说是出来逃难的！在我们那里，由于地处太过偏僻，没有法律的照顾，恶霸横生，所以就有了谁拳头硬听谁的道理。我作为一个女孩子，任由宰割。有天受不了，逃出了村子。但是，身上没有带出干粮，也没有钱来交换食物。本来以为就会饿死在路边。庆幸的是，东阎大人您救了我，并且给我吃，给我穿。关于此，我感激您。”

“你好歹还知道感谢我一声，那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别再错下去。”

“不行！”涵涵很坚决，“我是受你照顾，是幸运的。但是，我的家人呢？我记得在我逃出村子的前一天晚上，年不过百的父亲被恶霸打得牙齿掉光，一只手残废，一只脚瘸了！我都可以想象，我逃出来之后，父亲一定会在不久之后，便辞世而去，留下孤苦无依的母亲被那些恶霸凌辱，最终还是无法苟且于世。”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世上，那你获得这么强大的力量做什么？回去报仇吗？”

“不！我没有你说得那么短浅。我要将这个世上所有靠拳头欺辱别人的混蛋，都吸收到我的体内，然后在我的眼皮底下，让他们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也让他们感受，被更强大的力量欺辱的感觉。”

“报复挺远大的，可是，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错的吗？”

“知道，跟了你这么多年，道理都懂。可是，你记不记得书架第三层，倒数第六本书？”

“《人性》？”

“就是那本。很多时候，人会明知道做错，还是义无反顾。或是因为阅历惯性，或是因为贪欲，或是因为其它什么事情。总之，人性所致的想法，并不是可以由对错评判的。同时，任由人性才一个人该去做的正确选择！人必然是主观生物，客观的思维无法永久的跟随。”

我在一边听着，头有点大，好像他们在扯哲学一类的东西。

反正听不懂，但是我明白一件事。

涵涵恐怕很难回头了。

既然这样的话，按照常规剧本，应该想尽办法予以铲除。

可是，只要我走出东阎暂时制造的屏障，身体里面的苍律和静儿就会被涵涵吸过去。

那时候，没有了苍律和静儿的我，一定不是涵涵的对手。

转回来，如果我不走出东阎的屏障，也没有将涵涵打败的可能。

恐怕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东阎的嘴了。

希望他能够劝说涵涵回头。

即便这种可能小到没有，我也没办法啊！

东阎确实想尽办法百般劝说，但没有任何效果。

最后，涵涵听烦了车轱辘话，忽然大喝一声：“够了！道理是你有，我也有，可是互不相同。那就不要废话了。来！你们都到我身体里，用事实证明无关对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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