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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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不敢

夜风凉薄,月光浅淡。

婆娑树影顺着月色打在窗沿,如狰狞的凶兽。

崔夷玉无声无息地倚坐在正房窗边的细短树枝上,如栖息于夜晚的雕鸮,被黑暗所笼罩。

那树不高也不壮,不过是普通的装饰树木,常人万万想不到上面还能藏一个人。

崔夷玉静静地望着窗沿边的影子。

温暖的灯光笼罩在少女纤细的身躯上,连她落在地面的影子都格外羸弱。

屋内传来的叙话声清浅,却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提醒着他太子晚间会来临幸太子妃的现实。

烧着银碳的室内温暖如春,隔绝开窗外夜晚“嗖嗖”刮骨的凉风,也让他的心缓缓回归原本的温度。

本该如此。

崔夷玉的目光慢慢地从地面的影子挪到少女的身上,却在触碰到她面庞的刹那又如被灼伤般挪开了视线,躲闪中竟显出了几分狼狈。

鲜少人知晓宴席上,在偏殿里的验身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太医面前,皇子褪下衣衫,露出身躯,但这种境况着实难以起势,二皇子本想召两位宫女来“助兴”,却遭到了崔夷玉毫不犹豫的拒绝,二皇子嫌他装模作样,才唤李公公去取两碗鹿血来。

鹿血一饮,也没法马上见效,宴席上又在等着,自不能拖。

二皇子见状,表面调笑实则讥讽,太子分明已沾过女色,妾室几个却还这般作态竟像个未经人事的雏子,又言他的太子妃就在外面,若是需要大可让她来帮他一把。

崔夷玉本该心无旁骛,静如止水。

但在耳畔不知所谓的人口中如此轻佻地提起太子妃时,他竟如滚过火石,无论是脖颈还是手中都滚烫了起来。

他呈现出瞬间的无措,接着难以置信的情绪汹涌澎湃,不可思议的羞耻涌上了头脑,裹挟着本不该有的欲望顺着脊背袭下,崔夷玉如受醍醐灌顶,骤然被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欲望侵蚀,搅得他身心不得安宁。

不敬,不畏,不知廉耻。

那是太子妃,不是他的太子妃。

崔夷玉被这简简单单的话语摧折了腰肢,如一张白白净净的纸遽然染上了旖旎的色泽,别说脖颈上微鼓的青筋,连眼眶都染得丹红,像抹上了剧毒的朱砂。

太过混乱的情绪翻涌,他像被重重锁链困住的凶兽,不知从何解起。

他不过一个工具,怎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徒生背主之心,敢对太子妃生了这般忤逆不堪的欲念?

紧随太子学的知识教导的君子之仪,警醒着他这般不恭不忠,但绝在望中刚升起廉耻之心,崔夷玉又当即意识到他不该有人的情绪。

一个工具,凭何有欲望和廉耻之心呢?

崔夷玉的大脑一片空白,皎白的脸上出现了乍然的空洞,耳畔带着讥讽的调侃、太医的瞩目都在眼前变淡,在无尽的混乱之中,眼前倏地出现了少女的身影。

她在悬崖下的泥泞中求救,在他背上喘息,被他扶着手报仇,装作发现不了他的乖巧笑容,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手,流着泪说着他不是物件……

她在说喜欢。

不是对着太子,而是对着他一个无足轻重的替身暗卫。

崔夷玉呼吸一促,漆黑的眼眸如若失神,刚饮完鹿血本就血脉贲张的身躯一颤,庞然的背德感刺穿了他的心肺,将他伤得体无完肤,然后这初回不受控的身体却在颤抖中狼狈地倾泻而出。

他彻底混乱了。

十几年来未曾领略过的欢愉如藤蔓般攀上他劲瘦的身躯,让他在密密麻麻的酥麻之中不得解脱。

崔夷玉在空洞之中艰难地缓过神来,不理会二皇子匪夷所思的打量目光,慢慢地穿回他的衣袍。

他可以是肮脏的,但他不该让这份本不该存在的念想和太子妃扯上关系。

然而刚回到宴席上,目光只是碰到林元瑾的发丝,还未见到她的笑颜,崔夷玉就如栖息夜中的野兽骤然碰到曦光,迅速避开了视线,生怕刺伤眼瞳。

他问心有愧,他不敢看。

太子妃是无辜的。

所以在回府之后,听到太子让他守在窗外的明示,崔夷玉如若无事地接受了命令。

崔夷玉何尝不懂太子想让他安分守己的警示。

哪怕太子认为他是工具,也会不断用别的手段来警告他,毕竟再如何说,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这般便是让他亲眼看到太子夫妇圆房,让他摆清自己的位置,不可有旁的想法。

还好,崔夷玉只是在不得已之下初尝了人欲的滋味,未曾犯下错,冒犯牵连旁人。

他还可以平下心,将这段忤逆的记忆放置不管,直至忘却。

崔夷玉心中反覆反覆地说,在太多陌生的思绪冲刷之下,视线再一次地挣扎起来,一寸寸地顺着她金纱般的裙摆往上挪,直至看到她的脸庞。

少年藏匿于见不得光的阴影之中,静静地注视着林元瑾,怕目光亵渎了她,却又无法再苍白地逃开,只轻轻描摹着她的轮廓。

再等等罢。

让这禁忌的黄粱一梦,如烟云般飘散。

太子还没来。

屋内林元瑾已换好了单薄的衣裳,梳起了精致的妆容,她眼尾微微上扬,如一道细细的小钩,软唇朱红,眉心落了金色的花钿。

林元瑾看着镜中的自己失神,反覆地催眠着自己。

该知足了,如今她是太子妃,再如何也比无声无息地死在悬崖下好,哪怕身体受人进犯,至少也是金尊玉贵地活着,总比沦落到贫乏之地因容貌被人百般摆布好。

已经很好了。

她还想怎么样呢?

林元瑾看着镜子旁的香烛一点点熔化,心中的难过与抗拒时俱增,连熏香都变得前所未有的甜腻,她不得不控制着呼吸,以免难以抑制的反胃感冲上喉口。

太子要来临幸她,这是赏赐,她不能伤心。

张嬷嬷在耳畔笑着说起太子年少的事,旁边的侍婢将茶几上凉了的糕点拿下去,又换上新茶,脸上同样溢满对太子即将到来的期待。

林元瑾的笑容麻木又安静。

至少在人前,她不能有分毫不合时宜的伤心流露出来。

林元瑾想祈祷太子不能人事,但太子既然敢来,就说明他喝下的药多少有点用,这个方向若行不通,她甚至想祈祷其他妾室能不知天高地厚地截住太子。

哪怕这些都没有用,至少太子的脸还是好看的。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贴着面颊,只觉得冰冷。

“太子妃这般美貌,何必担心?”张嬷嬷看着少女痴相,忍俊不禁,“太子隆宠,必然早早送您个皇太孙,让您之后有个依靠。”

张嬷嬷是好意,林元瑾却觉得眼前的眩晕感更足。

她何尝想生孩子?还是在只能顺产,动辄母子双亡的古代,给一个她丝毫不在意的太子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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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瑾装作无所事事地看向窗边的绿菊,试图透过这盆被照料得当的花看到送她花的人。

哪怕这是他在宫中囿于太子身份,皇帝的耳目送给她的,那也是崔夷玉唯一送她的东西。

等太子一来,她就将这盆绿菊放到窗外看不到的地方。

她看不到绿菊,绿菊也看不到她。

林元瑾眼眸闪烁,忽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穿过钩子似的花瓣,落到窗外不远处的树上,无比浅淡的月光下,微风拂过,树叶微晃,似乎有个黑影遮蔽了部分树叶。

林元瑾嘴唇轻启,脸色蓦然苍白,浑身顶住,清亮的眸光凝滞在繁茂的叶片之中,喉口如被药哑,灼得她生疼。

她像是骤然被剥了皮敞在路面上,任由日光刺穿,狼狈又无所遁形。

太子府的暗卫不止一个,但不远处的那个几乎不可见的少年身影,她却有种莫名笃定,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怎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这样?

林元瑾已经是太子妃了,周围的人如一座座城墙围起来,她没办法反抗的,她无可奈何之下会听话的。

“太子妃?怎么了?”张嬷嬷注意到她的神色似有不对,体贴地问,“是哪里不适?”

“……没什么。”林元瑾怔怔地收回视线,安静的垂下眼睫,如脱了线的傀儡,手指如抽搐般颤抖着蜷起,只能靠着本能轻轻回答,“只是觉得好似有点晚了。”

她不敢再看镜子,只怕一看到镜子里自己可悲的模样就要忍不住好不容易按捺下的心绪。

林元瑾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在宴席上替太子的名誉和别人斗争,回了府就变成别人肆意摆弄的玩物,只能舔着脸去迎合太子自以为是的恩赐。

她大概也能猜到太子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劣根性作祟,哪怕觉得暗卫的存在不足为惧,又会下意识忌惮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所沾染窥视,要傲慢地在他眼前清楚地打下印记才罢休。

她第一次,如此不想见到崔夷玉。

温暖的灯光盈满整个屋子,照亮所有角落,金石玉器散发着莹莹光辉,好似无声地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真正主人。

林元瑾艰难地撑着脊梁,坐在椅子上,眼前一片模糊的水雾。

她眼瞳昏暗无光,想恨,但漫溢上来的却是无休无止、不断将她淹没的无力感,让她喘不过气,只能尽可能放空自己,才能摆脱想要哭泣的冲动。

因无人开口,屋里寂静无声。

时辰一点点爬走,婢女小心翼翼地将桌案上的灯烛又换了一盏,几案上的茶水不知换了多少趟。

张嬷嬷取了件披肩搭在林元瑾单薄的肩背上,感觉到她身体发凉,眼里多了些担忧,转头看向依然毫无动静的门口,心中的怀疑愈来愈浓,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桑荷出去探探风声。

桑荷是之前李管事的侄女,得了太子妃青眼帮她侍弄花草,如今是房内太子妃唯一叫得上名字的侍婢。

寻常来说,哪怕有事务在身,既已知会了要来房中,夫妻间为了体面多少还要说些话再温存,也不会来得太晚。

若是临时不想来,也会唤人来传一声,免得太子妃多等。

夜色愈深,烛光被风打得凌乱摇曳,似猛兽张开了利齿要吞噬光芒,乌云遮住了大半月光,如风雨欲来。

张嬷嬷起身想关窗,却蓦然被林元瑾出声制止了。

“不必!”林元瑾倏地开口,许是因困倦有些恍惚,眸光闪烁,声音有些不自然地急促,“我等会…自己关窗。”

“好。”张嬷嬷没细想,只以为她是想透透气,但怕她受凉还是掩了掩窗户,见侍婢尚未回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问,“太子妃可要小憩一会儿?”

现在她已然不敢说太子可能稍后就来。

“多谢嬷嬷担心,我睡不着。”林元瑾似不在意地笑了笑,身前的手指局促地攒紧,手指纠缠时像是在打结。

她觉得可能她的愿望灵验了,或许是路上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太子止步转向了旁人。

但逃过了今日,难道就逃得过明日吗?

林元瑾不知道,但眼下她已自顾不暇,没有心思再去想明天的事。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慌乱中都失了规矩。

但如今没有人纠结这等规矩。

张嬷嬷见状,挥了挥手将旁边侍奉的婢女都遣了下去。

桑荷急冲冲地跑进来行了个礼,焦急地看向林元瑾,见她清稚的面庞上流露出疑问,连忙开口:“殿下,您的长姊今日午后自诩得了您的话来探望您,您可知?”

“林琟音?”林元瑾一怔,分明不知此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笃定地说,“府里人将她放进来了。”

林琟音向来会演戏,更何况她确实是林元瑾同父同母的亲嫡姐,她说得煞有介事,一般人不敢拦她。

前日太子妃刚回门,如今姊妹闺中有话相谈再正常不过。

张嬷嬷的脸色像是糊了的锅底,变得铁青。

她见得人多了去了,哪里能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高门大户哪怕家里有龃龉也不会轻易让外人瞧了去,如此便让心思腌臜的人钻了空子。

姊妹相争夫婿本就不上不得台面,林琟音一个未出阁的嫡女竟争到了身为太子妃的妹妹身上,也不知林家究竟如何教养,当真下作。

也难怪当初皇帝慧眼择了林元瑾作为太子妃。

“太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就在路上。”桑荷唯唯诺诺、为难地开口,“被您的嫡姐三言两语挑拨走了,现下在暖阁里……”

她不再言语。

因此事多少不光彩,知晓的人也不多,桑荷问了半晌,最后不得已问到了李管事身上,才在他口中得知了真相。

张嬷嬷看向了愣神地坐在原地的林元瑾,不得已唤了她一声,让她回过神来,面上烦恼重重。

太子殿下向来拎得清的人,怎么如今倒分不清轻重了?!

林元瑾攒紧的手慢慢松开,脸上带上清浅的笑容,像是缓过了气,看着桑荷:“此事旁人不知道吧?”

桑荷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此事不得声张。”林元瑾点了点头,轻声,“不早了,桑荷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桑荷低着头,快步离开了房里。

房中只剩下了两人。

林元瑾一点点地松弛下肩膀,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僵得难受发酸,如今像是吊着她的绳子松乏下来,让她得以喘息。

“太子妃。”张嬷嬷担忧地看着她,“您有何打算?”

“长姊向来有本事,只是未曾想过她会这般…不择手段?”林元瑾迟疑了下,对上张嬷嬷的目光,扬起了毫不在意的笑颜,“等殿下与我说他的成算再处理吧。”

但林元瑾越是这般,张嬷嬷越觉得她是装的,心里指不定苦到哪里去了。

“太子只是一时被旁的狐媚子蒙了心,您是太子妃,旁的再如何也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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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张嬷嬷声音突然哑了。

她看到林元瑾分明是笑着,却又有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下。

窗外的天际猛然响起惊雷,轰鸣震耳。

亮白的电光倏地照得人脸苍白。

林元瑾透过张嬷嬷忧心的目光注意到自己的不自然,抬手一摸竟摸到了热热的泪水,“咦”了声,转过身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抹去,却越来越止不住,笑容不变,但连嗓子都哽咽起来:“抱歉,嬷嬷,让我一个人……”

张嬷嬷一言不发地下去了。

林元瑾手指曲起,看着手心不断落下如雨滴般的泪珠,大脑呈现出过极端的雪白,思绪如弦被扯得崩直,心中徒留奇妙的解脱感。

她终于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哭泣了。

林元瑾迟钝地发现。

不会有人指摘她的不得体,不合时宜,只会觉得太子妃如此可悲,被亲姊夺了夫婿的宠爱,只能可怜兮兮地在屋子里流泪到天明。

方才久久压抑的的酸涩终于如洪水般决堤,能得以具象化的从她通红的眼眶涌出,如透明的细带不断地坠落。

林元瑾不知难过会一层层叠起来,如千斤鼎般压至脊椎,将她压垮,她想高兴,高兴这曾经谋杀过她的嫡姐竟因一己之私给她挡了一夜,心中涌出的却是过去大大小小的苦楚。

上辈子她努力学习想考上好学校,不断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就是不想被拿去卖了换彩礼。

她曾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是能大大方方地吃完她喜欢吃的酥肉小排,不必因为弟弟想吃就只能装作不在意地低下头,连多看一眼都是错。

然而穿越后,被拘在后宅之中,她哪怕再如何努力,也必然逃不过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变得事事妥帖,也不在乎名声,哪怕被家族嫁娶联姻,也只是希望能安心地活着,不必被欺辱折磨。

但无论是哪一样,她最终都没有得到。

林元瑾甚至没办法开口,说她不想床笫之间的事被人看到,因为她本不该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原本压抑着的呜咽声随着身躯的崩溃慢慢变大,好似鸟兽引颈的悲鸣,错过这回就没有下回了。

林元瑾双手按着脸,指尖用力得发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将忍耐已久的酸涩一次性呕个干净,浑身颤抖不止,本就纤瘦羸弱的身躯如同破碎。

光鲜亮丽的府邸,金碧辉煌的皇宫,都如笼罩住她的深渊,死寂无声,冰冷又伸手不见五指,而她连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

沉沉的乌云遮蔽月光,将天穹笼罩成一片透不过气的漆黑,雨水从淅淅沥沥到暴雨不过转瞬,如帘幕般直降而下。

下雨了。

林元瑾鼻子发涩,通不过气,只能用喉咙呼气,咳嗽着用手摸索着巾帕,眼前雾濛濛一片竟找不到在哪。

一个漆黑的身影扶上窗沿,悄无声息地跃入,单膝点地跪在林元瑾身侧,将浸着皂香的手帕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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