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也意味着那些衣服几乎不可能有重复利用的可能。

江诺心里觉得浪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吧……”徐冰清看出她的心思，劝慰道，“若有能用的，私下必定有人想法子，染料、丝线，都能处理，只是不可能见到原先那件衣服罢了。”

这么一说，江诺心里好受多了。

“只要不是彻底失去用处，便是一桩好事。”江诺认真道。

说到这里，楼上又有人出现。

江诺这次一共拿来三套衣服，款式、布料以及颜色都各不相同。只不过这三套衣服都各有共同点，那就是衣裙都是渐变色的。

也是这三套衣裙的出现，让在楼里的客人看向江诺的目光更热切了一些。

这样的眼神，江诺不是不了解，只是她确实无能为力。

毕竟这些衣服都是她捡来的，不管是衣服的染色方法，还是布料，她都没有额外多的，要让她用这个方法来挣钱，那更是无能为力。

她若能赚这笔钱，自然是要赚的，不过如今没有机会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楼里多了一些客人。

客人们交了钱进门，却不再盯着墙面的时钟看，而是看着正在跳舞的诗月，时不时还有鼓掌声响起，不知不觉，就多了几分做生意的模样。

二楼，几人站在一起说话。

江诺从楼梯上楼，听到她们的询问。

“我们待会儿也要表演吗？”

“这要看你们自己，若是你们愿意，可以表演，不愿意也没关系……”江诺说道，“时间可以短一些，未必时时都要有表演，每次可以以半小时为限。”

“我愿意，我可以弹琴。”

“画画可以吗？我可以站在台子上画画。”

“可以坐着，只要把画板立起来即可，也不用太好，能看就行。”江诺说道，她觉得在台子上表演画画也不是完全不行。

底下的诗月还在跳舞。

好像是在干活，但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是喜欢跳舞的，也希望自己的舞蹈能被人认可，一直到现在，她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回过头，江诺看向几人：“台子就摆在那里，你们可以去表演任何自己擅长的，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她的话音落下，几人大喜，立即笑盈盈道谢。

“多谢东家。”

“东家你真好。”

“东家，我想去耍剑，可以吗？”有人突然问道。

这话一出，包括江诺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

问话的人眨了眨眼：“不行吗？”

江诺点头：“行，当然可以，回头我去给你找一把剑。”

她说完，对方立即大喜，高兴道：“多谢东家。”

不过有了这个先例，众人又开始叽叽喳喳，有了别的一些想法。

江诺确实是打从心底认为不管她们想要表演什么都可以，没有参与到她们的讨论，说了一声之后，从侧边上了二楼。

二楼正中间三个包厢两边，是专门腾出来刺绣的房间。

江诺敲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人在做刺绣，动作不算熟练，做的却很认真。

湘芙也在这里。

“诺诺，你来了。”

“我把衣服带来了，诗月姐姐在楼下跳舞呢。”

“我们刚才出去看了，她跳的很好，看了一会儿才回来继续刺绣的……”湘芙带着江诺走近，“你瞧，又绣了一些。”

江诺看着正在绣花的女孩，看着岁数很小，估计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走过去的时候，女孩抬头，冲着她微笑：“东家。”

“还习惯吗？”江诺低声问道。

“习惯的，很好，很安宁……”女孩笑着说道，“湘芙姐姐刚刚在教我绣十字绣，我比较笨，才学会，但我之后一定会努力的。”

“不用着急，绣一会儿之后休息休息，不要坏了眼睛。”江诺叮嘱道。

“那我绣一会儿，去做点别的事。”女孩认真道。

江诺愣了愣，转头看向湘芙，湘芙点头之后，她才道：“好。”

等到两人走出房间，湘芙才说道：“没事，楼里没有那么多事可以做，她不绣了，自然能休息，大家都觉得现在凌云阁没什么进项，怕你有压力，想要多帮帮你。”

“她们都是这么想的？”江诺看向不远处凑在一起看向诗月的女孩们。

“嗯……”湘芙点头，“你别看之前她们能多挣钱，但她们在楼里许多年，挣到的钱还不够赎身的，现在你给了她们自由，她们想回报你一些。”

江诺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现在她们能够想着回报，说明自己过的还不错。”

“是……”湘芙笑了，“岂止是不错，能够重获自由，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这一次，湘芙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她们」，说明她是将自己跟这些刚刚重获自由的女孩们放在了一起。

对湘芙来说，重获自由，也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江诺想起刚刚冯心茗说的话，叮嘱道：“冯家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湘芙姐姐你白日在凌云阁待着，傍晚我会跟你一起回去。倘若有个什么，你尽快跑去我们家那边，找长公主和方七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