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我问:“忆兰,你是怎么知道雪儿已找到的?”
这确实有些玄乎,我和柔娜都没有告诉她。
她道:“昨天,我无意中听到了胡总通电话。”
她忽然对我别过脸来,疑惑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她是在为我担忧吗?
我的心里有了久违的酸酸的痛。
这种痛,只有她能给我。
柔娜给我的痛是另外一种。
但我更紧张的是她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她何以要用疑惑而担忧的眼睛看我?
我望着她,没有追问,但却迫切的等待着答案。
我知道她会告诉我答案的,她的眼神已告诉了我,刚才在楼道口她之所以离开,做出很生气的样子,其实是想把我吸引到她的办公室来,她也知道,我一定会来她的办公室。那么安静,掉一颗针都能听到声音的过道里,实在不是谈论胡总的电话的地方。
忆兰又别过脸,不看我,只看窗外,做出很冷漠的样子,她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她还一如从前一样,放不下我,关心我,爱护我,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为我担忧着。
她道,冷冷的声音:“我听到他对电话那边那个人怒吼‘胡闹,简直胡闹!你们赶快给我把雪儿放回芳卉园!最好再给柔娜打个电话解释清楚,不要让柔娜心生怀疑。否则……’他没再说下去就恨恨的把电话挂掉了。”
果然,胡总昨晚不是给柔娜送资料来凑巧碰见雪儿已回家的,他是事先就知道了雪儿的消息。
怪不得雪儿说车上那个胖子叔叔给谁打了电话后,就莫名其妙的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并调转车的方向,把她送回了芳卉园。那个胖子当时那个电话肯定就是打给胡总的,他以为抢到了雪儿能在胡总那里献功领赏,没想到反到弄巧成拙,被胡总狠狠的凶了一顿。
怪不得后来,我和柔娜在芳卉园见到雪儿后,他又会躲在什么我们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我们的地方,给柔娜打电话,并且要柔娜不让我听。
但是,我敢肯定,他不只是对柔娜撒谎说他们在机场带走雪儿,只是为了让雪儿不受到刘一浪的伤害。他一定还对柔娜说了别的。柔娜虽对我隐瞒,但从她对阿香和那个姐姐的突然判若两人的态度,我就能感觉得到。
只是胡总让胖子男人放回雪儿,明显有避免打草惊蛇的意思。我越发觉得胡总阴险可怕,并且深不可测了。雪儿虽然回到了柔娜的怀抱,她们母女却反而更加危险。
忆兰又道:“胡总挂掉电话,又急急的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这次他的态度不像先前那么凶狠,他脸上换上了谄媚的笑,好像是在给谁解释并且陪不是,声音很轻很低,大多数时间都只连连的点头。”
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胡总一定是给那个阳光男子雪峰打电话,也只有给他打电话,胡总才会用那样巴结的态度。
但我还是问:“那个人是谁?胡总有没有冲电话那边叫‘二少爷’?”
有时候很多人都会做明知故问的事,不是假装不知道,就是想进一步救证。我此时,是后一种。
忆兰摇摇头,还是没别过脸来,窗外的丝雨飘得更加密集,天阴沉沉的。
她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胡总没冲电话那边叫‘二少爷’,他叫的是‘夫人’。”
“夫人?”
“嗯,夫人。”
这么说来,胡总这个电话解释的并不是有关那个胖子男人伙同手下虏走雪儿的事,他要说的只是些私生活。夫人,一定是他的老婆。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叫老婆“夫人”,更没想到狡猾如狐狸的胡总,竟会是个怕老婆的人。
“不过,接下来的另一个电话里,他倒是真冲对方小心翼翼的叫了‘二少爷’两个字,也是满脸谄媚的笑,大概同样是向对方解释陪罪的意思。只是他边说话,边走进停在路边的车里,很快就离开了,我没能再听到他都说了些什么。其实,即使他不离开,我也听不到,至少听不清,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得恐怕只有他自己和对方那个不知是谁都长什么模样的‘二少爷’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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