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娜过去,弯腰拉起小男孩的手,道:“乖,别哭了,”然后抬头看着小男孩的父亲,“何必呢,他毕竟还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男孩哭得更伤心了。
小男孩的妈妈对他道:“还不快进去!”
小男孩挣脱柔娜的手,逃也似的跑进幼稚园。
我这才注意到他穿球鞋的光脚踝上有几道,像小时我惹妈妈生气了,被妈妈用细竹条抽打后留下的那样的血红的印记。
怪不得那个男人一对小男孩吼“是不是还要我教训你”,小男孩就会吓得双腿发颤。
敢情,他已像小时我妈妈教训我一样,教训了那个孩子。
我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痛,仿佛那个消失在幼稚园门后的小孩子就是从前的我自己。
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雪儿在我怀里没说话,我怔怔的站着,忘了我自己。
我听到一个声音道:“实在对不起,本来昨晚就该登门至歉的,只是昨天实在脱不了身,朋友很好客,我们好久没带孩子去他们家玩了。”
是那个男子在对我说话。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这么说,这对夫妻并不住芳卉园,芳卉园里住的只是他们的朋友?怪不得从前一次也没有在电梯里和他们邂逅过,雪儿也不曾那么不快的遇上过那个小男孩。
我道:“其实,没什么,你真不该用体罚的方式苦了孩子。”
然而,那个男人却并不赞成我的教育方式,他说,黄荆棍子出好人,我们这一代,哪一个不是被父母打成才的?
我淡淡的一笑,笑得忧伤无奈,又一次走回了山村里那段不太幸福的童年岁月。
雪儿却在我怀里睁着眼睛对那个男人道:“叔叔,以后再也不要打哥哥了。”
那个男人诧异的怔了怔,女的上前从我怀里搂过雪儿,亲了又亲,连声说:“多可爱的孩子,多可爱的孩子。”
好一会儿,她才极不舍的松开雪儿,和老公一起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一边回头,一边坐上去,然后发动车离开。
我和柔娜,带着雪儿走进幼稚园的门。
雪儿走进教室,那里面已坐满了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小孩子。
我向雪儿的那师,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说明来意,然后跟她一起并肩走进去。
柔娜没有进来,她站在窗外看我和雪儿。
见了老师,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雪儿望着我,有些激动,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
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坐在左边的角落,和雪儿中间隔着两三个孩子。他不时的看老师看我,又悄悄的别过脸去看雪儿,像昨天在电梯里一样,对雪儿吐舌头,做鬼脸。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看来,我如果今天不当着所有的孩子说明自己是雪儿的爸爸,他还真不会相信雪儿的话,真以为雪儿永远都是个没有爸爸任人欺负的孩子。
我站在讲台上,面对孩子们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竟说不出的激动,仿佛回到学生时代,第一次上台发言,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失语般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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