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男人,总是最好的那个。”
这一番话,听得崔慎薇目瞪口呆。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
看似贤妻良母的左姐,思想竟是如此的彪悍。
*
如果说崔慎薇的早晨尚算轻松,那么玩家们的早晨,算得上是凄风苦雨。
215号房间。
小婉起床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简单地洗漱一番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身上系着的带子,不见了。
难道是因为材料太脆弱,被睡着的她不小心扯断后,掉进了床缝里?
小婉这般暗忖着,却没能在床的周边找到她的带子。
这让小婉感到些许迷茫。
但迷茫归迷茫,打听昨晚游戏之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于是,小婉立刻动身,走向了104号房间。
*
104号房间里,气氛凝重。
方秘书哀哀的痛呼声,萦绕在整个房间的上空。
“救我,救救我。”
方秘书的衣摆掀起,露出微微鼓起的腹部,与腹部的道道淤青。
在淤青之外,还有蛛网一般皮肤纤维断裂的痕迹。
自清晨起,方秘书就开始叫唤。
到了现在,随着他腹部的鼓起,他像是意识到叫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声音趋于微弱。
昨晚,在老胡醒悟过后不久,游戏主持人便突然出现,宣布方秘书出局,游戏结束。
接着,老胡与杜礼轩都是眼前一黑,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已然回到了房间,方秘书的痛呼声,将他们整个房间的人吵醒。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昨晚的方秘书有多嚣张,今早的方秘书就有多卑微。
他就像只濒死的青蛙,鼓胀的腹部朝天,无力的四肢耷拉着,迎接着死神的镰刀。
柳国曾虽然打算开除方秘书,但方秘书毕竟是他老朋友的侄儿。
有这份情分在,他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开口:“老胡,你昨晚有没有进入游戏,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胡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你知道的,根据游戏规定,我不能透露游戏细节。”
柳国曾一愣,如梦初醒:“抱歉,我太紧张了。”
老胡随意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柳国曾的道歉。
但他环视四周,见其他人仍用期待的神情看着他,显然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因此,老胡借口烟瘾犯了,离开房间暂避。
老胡离开后,柳国曾直接开口询问当事人方秘书:“小方,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秘书按捺住痛苦,瞥了柳国曾一眼,神情不甘。
但他知道现在只有柳国曾可能会真心想要他活着,他就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只能坦诚相告:“昨晚,我遇到了我已经死去的前前女友。”
此话一出,房间内一片哗然。
难道那个神秘的第十人,就是方秘书那个前女友。
柳国曾一听这话,神情却一片淡然,继续问道:“她叫什么名字,你究竟对她做过什么?”
“她叫……她叫李什么茜来着?”方秘书陷入回忆,“长得不错,就是性格很奇怪。”
“我也没对她做什么。”
任昨茜一早就醒了,同一样早起的袁秘书早早的就来到了104号房间,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关于游戏的线索。
她听了方秘书的话后,面上显出了几分犹豫之色。
随后,她还是试探道:“李菲茜?”
原本缩在一旁当鹌鹑的杜礼轩听到任昨茜的猜测,立刻跳了起来,像是生怕这顶绿帽子被盖实,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他登时就一蹦三尺高,横眉怒目:“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了,你这个杀人凶手还要污蔑小菲的清白。”
“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玩笔仙,我们又怎么会陷进这种鬼地方?”
“说不准那个第十人,就是你招来的笔仙!”
任昨茜对杜礼轩的指责充耳不闻,只是定定地看着方秘书。
方秘书一脸纠结,像是在回忆中比对着李菲茜这三个字。
“对,就是叫个这个名字,你们认识她?”
方秘书终于想到了些什么,一口应下,随后犹自辩解道:“我们之间就是普普通通的交往,除了最后的分手,并没有存在什么强迫行为。”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任昨茜的猜测被当事人坐实。
这下子,杜礼轩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徒张着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房间里一片沉默,有人偷偷看像杜礼轩的眼神,都变得无比环保。
杜礼轩跌回床上,喃喃着:“这不可能!”
小菲是那般痴迷于他,又怎么会背叛他?
“那个李菲茜很奇怪,明明在我这儿拿走很多钱,却连只像样的包都不肯买。送给她的珠宝不管再怎么漂亮,一转眼也会被她卖掉。”
“听说她家是重组家庭,虽然继父的条件还不错,但还是抠抠搜搜的。”
“可能是以前穷怕了……”
方秘书喃喃着,似要为自己开脱:“我对她很不错的,交往两个月,前前后后在她身上花了将近三十万。”
听到三十万这个数字,杜礼轩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他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倒在床上。
小菲曾和他保证过:她家里有钱,她会负责他的大学学费。
小菲还曾和他开玩笑过,说她想包养他,让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小菲出事的前几天,还给了他一张三十万的卡……
任昨茜追问:“既然你能对她那么慷慨,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在她怀了你的孩子的时候,和她分手?”
方秘书,犹豫地看了看柳国曾。
柳国曾也用一种追根究底的眼神看着他。
身体的异状,抽走了他所有的勇气与倔强。
方秘书只得喏喏开口:“因为她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年纪还小,不适合把孩子生下来。”
“我明明给了她好几万的打胎钱,让她去私立医院把孩子拿掉。她却贪小便宜,去了黑诊所。”
“我只能重新出钱,亲自带她去私立医院,安全地把孩子拿掉。”
“她这人太奇怪了,我不想与这种奇怪的人再交往下去。所以,不管她再怎么求我,我都坚持要和她分手。”
“呵呵,这么说起来,你倒是个很为她着想的的男朋友。”任昨茜冷笑,“难不成,是她恩将仇报,反而要陷害你?”
“按你的说法,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拿掉了,那么她死的时候,为什么还怀着孕呢?”
一时间,房间内众人看向方秘书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只嘴硬的死鸭子。
腹部蠕动的疼痛,与众人的不屑,刺激了方秘书的神经。
他脱口而出:“肯定是拿掉的,我有证据。”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一种怯怯的眼神,看向柳国曾。
“我所有的前女友,都是在那家私立医院做的手术。”
“所有的胚胎,都……都……被我叔叔拿去……泡酒了。”
“柳……柳总……,你……应该也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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