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贺飞这一次对自己的运气没有信心了?】系统嘲讽道。
他看向满脸不怀好意的岳守疆,收起了抽卡盒,拿出一张紫色的网。
心灵捕捞网可以召唤出对手内心中除神级怪物外最恐惧的事物,每维持一分钟就要消耗一万能量值,受对手的潜在恐惧影响,召唤出来的事物是绝对真实的。
“你怎么这么笨呢?”贺飞在心中嫌弃了一下系统,“都说了不抽卡,就肯定不是赌岳守疆害怕月亮嘛。我想用他害怕的东西吓唬他,逼他压制‘柱’的失序,这样大家谁都不用失去灵魂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呢?万一他特别害怕呢?”贺飞道,“我从小就怕鬼,现在要是有个鬼在这里,我肯定转头就跑,才不管这个‘柱’呢。”
“小统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这样不好。”贺飞教育系统的同时,抬手将心灵捕捞网丢到岳守疆头顶。
紫色的网笼罩住岳守疆,网兜没入他的眉心,另一头被贺飞握在手中。
他用力一拽,将心灵捕捞网从岳守疆眉心拽了出来。
“陆行洲?”贺飞与岳守疆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枯瘦的岳守疆愣住了,望着陆行洲坚毅的脸,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陆行洲冷漠地扫了贺飞一眼,抬脚将贺飞踢飞,顺势弹了弹被贺飞抱住的裤子。
“我不认识你。”陆行洲冷冷道。
这个陆行洲并不记得贺飞。
陆行洲是从岳守疆的恐惧中出现的,他知道岳守疆的意图。
“知道又怎么样?”岳守疆强行忍住恐惧,“规则已经开始运转,你没办法阻止我。就算你杀了我,我的灵魂也会成为‘柱’的给养。”
他伸手从脊骨中取出一把利剑,利剑的光芒刺得岳守疆眼睛一痛。
岳守疆不闪不避,反而大笑道:“陆行洲,杀了我岂不是正合我意?”
“谁说我要杀了你?”陆行洲轻轻甩了一下剑,剑身上抖落无数光点,这些光点聚成一团,像一个小蘑菇般堆在角落里。
【是,“大地之灵”已从岳守疆身上脱离,他无力再使用这个神级道具。】
【生命源于大地,又归于大地。从一个细胞到一个生命体,又从一个生命体被分解成独立的细胞,全部是大地的力量。对于“利刃”而言,任何分裂都是无效的。只要它们源自同一个生命体,陆行洲就可以将其视作一个整体,这是独属于大地的力量。】
【岳守疆心中最恐惧的事物是陆行洲,大概是因为,他清楚陆行洲可以剥夺他体内的“大地之灵”吧。】
他没有因侥幸活下来而开心,反倒扑向“大地之灵”,试图再次将它融入体内。
失去过多生命力的岳守疆猛烈地咳嗽几声,他呆滞地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陆行洲,又看向那两把椅子,突然调转方向扑向椅子。
一切都是为了秦上将,为了他的神能够永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甘愿献出生命。岳守疆抱着牺牲之心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椅子,不会考验他的自律,也不会夺走他的生命。
只见陆行洲站在守护图腾之上,全身环绕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柱”不会再吞噬任何人的灵魂。
坐在地上的贺飞发现自己起不到半点作用,干脆“呱唧”“呱唧”用力地鼓起掌来。
贺飞的鼓掌声太过突兀,陆行洲侧身,在一团光点中俯视着贺飞。
贺飞大概是个不会尴尬的人。
“嗯?”贺飞歪头看着陆行洲。
要不是系统只能用机械音说话,此时恐怕早就对贺飞破口大骂了。
“陆行洲,你这个叛徒!”趴在地上全身无力的岳守疆咬牙切齿道,“你将‘柱’献给堕落者,这些堕落者是来伤害秦上将的,你对得起秦上将吗?”
贺飞倒是停了下动作,不解地望着陆行洲道:“陆哥,你不认识我,没有我们并肩作战的那些记忆,你……你打败岳守疆也就算了,为什么会帮我夺取‘柱’?”
“我感受到了秦上将的意志,感受到了大地的绝望和哭泣,你没有听到哀鸣声吗?”陆行洲明明是在回答贺飞,眼睛却望着岳守疆。
“在祥平镇,在这个‘柱’内,在我们脚下的大地中,哀鸣声无处不在。”陆行洲道,“我是你潜意识中的形象,我所能感受到的事情,你都能感受到。只是你选择堵住耳朵,蒙住眼睛,将一切藏在意识感知不到的地方,偏执地坚信自己的想法。”
陆行洲道:“难道不是吗?我是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你害怕我杀了你,所以我拥有杀掉你的能力;你害怕我夺走‘大地之灵’,所以我拥有化个体为整体的能力;你害怕我操纵‘大地之灵’,所以我拥有支配‘大地之灵’的能力。”
“正是如此。”陆行洲道。
贺飞也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情。
“你怎么连我还剩多少能量值都知道啊,你是系统的分机吗?”贺飞低声嘟囔一句。
贺飞却没像以往那样没心没肺地回答系统,而是轻声道:“夺取了这个‘柱’,陆哥就会消失了吧?像以前小穆夺取‘柱’之后那样,所有眷者和眷物都会被‘柱’的力量净化。
不知为什么,贺飞说完,整个房间内就变得安静起来,连岳守疆微弱的呼吸声都变得那么清晰。
陆行洲望着贺飞,冷漠的眼神多了一抹柔和,语气似乎也没那么生硬了:“我不会消失的。”
【当然不会,他又不是大地眷者,他是你用心灵捕捞网召唤出来的人,只要你不解除能力,他是不会被“柱”净化的。】
陆行洲因岳守疆的恐惧而现身,贺飞担心他会因为岳守疆的死去而消失。
“那我就放心啦。”贺飞又兴高采烈起来。
陆行洲道:“别把力量用在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你的理念与我完全不同,你大概是我最讨厌的那类人。”陆行洲道。
在自我贴纸的光芒之中,贺飞胸前也出现一个明亮的自我图腾,与脚下的自我图腾相映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