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换了个思路，我想试试能不能做到一件事，就是我既占领这个‘柱’，但‘柱’本身还属于天衍镇，只是我夺走了这个‘柱’的掌控权，这样我就既可以得到更多的‘柱’，又能暂时维持天衍镇的领域。

“我一直在想，这个‘柱’能不能也同样如此。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吧，难道你做到了？】系统问道。

【你把自我之力粘贴在“柱”上？这怎么可能？这些都是力量、能量，只能附着在物品上使用，就像你把信赖值交给十字镐一样。而“柱”本身也是能量的一种，它如果不主动吸纳能量，是不会粘贴成功的，它只会排斥能量。】

池涟检查过硬币，将硬币的正反面和布娃娃粘贴在一起后，就通过献祭的方式，暗中将剪切粘贴能力借给穆思辰。

而由于“柱”不需要信赖情绪，手环上不会显示信赖值的存在，穆思辰和池涟就用信赖值代替能量值施展技能，因此他们手环上的能量值始终没有发生过变化，让人无法察觉到他们用了能力。

他在做这些动作时，实际上是在利用这个机会，将信赖值粘贴在筹码上。

这其中，穆思辰施展能力足足消耗了30万能量值，这部分能量值，就从剩下的30%信赖值中抵扣了。

一共460%的信赖值，其中50%给了十字镐，帮助它夺取这个“柱”和毁掉“绝对审判”，30%用来当做能量值消耗，70%穆思辰留着凑够一百万能量值，剩余的310%，全被穆思辰喂给了“柱”。

【不对，“柱”根本没办法容纳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能量，这股力量足够“柱”彻底崩溃了，但这个过程中“柱”一直稳定，多余的信赖值去哪里了？】

从一开始，他想的就是赌场外的战斗，而不是赌桌上的胜负。

以他的计算，70%的信赖值化作的自我图腾非常充足，绝对可以占领这个“柱”。

穆思辰怀疑，多余的信赖值可能通过某种方式送到了“定数”那里。

这也是贺飞的最后一局时，穆思辰明明可以稳操胜券赢下大额筹码，却依旧让贺飞输掉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才选择在我的赌局中，让对手中途认输，折服这个‘柱’，从正面占领它。

“直到此时，我才完全领悟‘包容’这个能力的用法。

【那剩余的300%信赖值……】

说罢他拿起十字镐，这把沉重的镐在他手中化成一把金色的十字弓，弓身上刻着有些像羽翼又有些像手臂的花纹。

想弄清楚那300%的信赖值究竟去了哪里, 又发挥了怎样的作用，需要离开这个“柱”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门后, 见小队成员们并没有站在门外等着, 而是井然有序地组织起赌场里的客人, 告诉他们已经自由了，不会再有所谓命运的安排, 而是要用自己的双手掌握命运。

这些人在获得了自我后, 对拥有自我图腾的希望眷者们很有好感, 他们并没有惊慌，而是按照希望眷者们的安排, 暂时坐在赌场大厅内, 等待着穆思辰将他们带回希望小镇，过希望眷者们口中很辛苦但是有自我的生活。

穆思辰很尴尬地拿出一把左轮手枪, 这正是驱逐枪。

“只有这么一把枪？”陆行洲疑惑地看向驱逐枪，发现驱逐枪上多了一些像苯环一样的花纹，顿时道，“这把枪还被‘定数 ’的力量污染了？”

“其他的呢？”陆行洲问道。

他将驱逐枪交给单奇，嘱咐大家没收到神谕或者系统通知之前暂时不要出门，之后便带着小章鱼离开了。

“不是他自己的力量。”纪羡安告诉陆行洲，“每一次穆思辰正面和神对抗时，我都产生了一种退缩、畏惧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轻微，但足够让人动摇。”

单奇也点点头道：“穆思辰第一次封印起源的时候，我还不是前线组的，但那段时间，后勤组的人和希望小镇镇民同时产生了一些痛苦的感觉，说不清是哪里痛苦，但这痛苦时刻在脑海中盘旋，劝我们放弃‘自我’，不要坚持下去。

“我想，那个时候，我们成为了穆思辰的后盾吧？每一个独立的自我，每一个小小的领域，都成为了他对抗神明的力量。”

祥平镇的镇民对秦上将的崇拜，远比希望小镇镇民对穆思辰这个挂名镇长要强烈太多。他们视秦上将为神明，视秦上将为信仰，视秦上将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救世主，渴望成为秦上将的眷者，获得赐予的力量，却从未想过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秦上将的精神。

贺飞凑到单奇面前问道：“痛苦什么？”

“会难受吗？”贺飞一脸茫然，“我没有过这种感觉啊？”

痛苦是身体本能抵抗污染造成的，贺飞的体质真是异于常人，完全不抵抗污染呢。

“柱”外，走出赌场的穆思辰将小章鱼眼罩换到右眼上，露出血红色的眼睛。

如果此时有人通过窗户抬头望天，会看到天空上布满了他们不认识的图腾，那个图腾叫做自我图腾。

穆思辰望着这令人震撼的景象，不由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画面看起来，怎么好像是我污染了‘定数’一样？”

“神级怪物们不是很喜欢信赖值吗？不少神级怪物想要吞噬我，获得我的力量吧？为什么‘定数’不吸收这些自我之力，反倒将它们散播到天衍镇的领域中。”穆思辰问道。

“系统，自从到了天衍镇，你越来越弱了。”穆思辰道。

但下一秒，它就听到穆思辰说：“别太依赖资料、数据、程序，这些都是既定数字，是‘定数’的领域，你不觉得你的力量在天衍镇中，特别受‘定数’的限制吗？

【系统……没有自主意识，只有自动程序。】

【玩家的神秘直觉来自哪里系统也不清楚，怎么会是自动程序？】穆思辰说了那么多，系统却只是无力地反驳了最后一句。

系统如遭百万伏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穆思辰。

系统从未相信过这个结果，它认为是计算失误造成的，会偷偷无数次演算。

【可是在之前的世界中，不存在这种神秘直觉。】系统十分没有底气地反驳道。

随着穆思辰的话语，系统审视自身，忽然发现在它的数据流中，竟然存在着无数组相似却又有细微不同的数据，它扫描那些数据，发现如果连接一个显示屏，将这个数据以人类能够理解的方式显示出来，显示屏上一定会浮现出无数个小小的自我图腾。

它的自我竟然也在慢慢复苏。

【玩家的污染能力，真是太强了。】系统不由道。

【不，刚才只是一句吐槽而已。系统正在扫描外界环境，将这些数据传送给体内的微小数据流群，由这些数据流群进行分析。】

系统不知道该如何用经验推测，但它可以使用这些数据流进行运算。

【或许是因为“包容”的出现，让神级怪物开始无法消化自我之力。污染是体外的，被人体本身排斥的，因此污染和人的精神存在着互相吞噬，一方必须彻底压制另外一方，分出一个胜负。污染和污染本身也是如此，只能吸收，不能彼此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