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辰开启“真实之瞳”也看不清书名，他想了想，视线落在书桌上的护眼灯上，鬼使神差地，他轻轻按下护眼灯的开关。

他打开书，扉页上写着一句话：先驱者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很显然，随着护眼灯的打开，系统也能看到书上的字了，“先驱者”这三个字，似乎勾起了它的回忆。

这也是一本类似睡前小故事的童话书。

夕阳在召唤之下，来到另外一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他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世界的灾难其实是来自于这个毁灭的世界，如果不阻止这个世界的毁灭，夕阳所在的世界也会毁灭。

前世界中有很多强大的怪物，人类在这些怪物的支配下活得很辛苦。夕阳战胜了这些怪物，解放前世界的人。

夕阳在选召他的系统的帮助下，斩杀了无数怪物，但这并没有让怪物们变弱。因为怪物们也在互相吞噬，们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最强大的、精神扭曲的怪物，这个怪物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打开了一扇门。

夕阳死了，但他又没死。

没有感情的系统望着已经被怪物摧毁的现世界，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个世界也不行了，要从下个世界选召新的希望。”

这个人，也叫“夕阳”。

毁灭未曾终止，“夕阳”永不落幕。

他揉了揉头，只觉得大脑里一片嘈杂的声音，他好像置身于工厂、机场、工地等无数有着可怕噪音的地方，这些噪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让他心情烦躁、情绪暴躁、难以静心思考。

因为真相是不可阅读的，只能用童话来比喻。

幸亏这只是一本故事书，否则穆思辰大概读到一半就会精神失常、情绪暴躁地将这本书撕毁了。

因为这上面记载的是属于穆思辰的绝望的未来，是完全没有希望的结局。

但因为这是一本睡前读物，故事简单又充满隐喻，它柔和地记载了“夕阳”们的故事，帮助穆思辰忍耐着失控读完了它。

穆思辰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他脑海中的系统一言不发。

但没想到，系统不是与污染共生，而是以无数人共同的执念，紧紧地追着污染不放，从未停下过脚步。

每一个先驱者都在系统的帮助下，前往即将毁灭的前世界，从前一个世界获取力量，在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阻止污染。

失败后，先驱者会在现实世界毁灭前死去，与体内的系统融合，去寻找下一个人。

而系统，就是这个世界的“穆思辰”。

他会舍弃自己拼命保护的现实世界，忘记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忘记大眼仔、蝴蝶、起源、定数、月亮、深海、秦宙等敌人，忘记贺飞、池涟、单奇、纪羡安、林卫等战友，他会带着这个世界失败的经验，无情地、冷漠地挑选下一个先驱者，开启新的轮回。

“转移”，是系统的能力。

穆思辰将手放在“先驱者”几个字上，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这知识对他们的战斗起不到任何正面的意义，只有存在消极意义。只会让他们知道这种战斗持续了多久，胜利是多么渺茫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大眼仔对事物的描绘真是精准至极。

“你比我乐观，”穆思辰深吸一口气，“我……我没办法接受毁灭的结局，又害怕面对那种结局。”

“你难得没有吐槽我，还给我灌心灵鸡汤。”穆思辰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系统，想让自己从沉闷绝望的情绪中走出来。

这话让他们陷入更深的沉默中。

【不该知道这些事的。】

穆思辰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有探知真相的好奇心，却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真软弱啊。”

听系统提到“天空之瞳”，穆思辰环视这间房，回想起在回廊上遇到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摇摇头说：“不，我相信不是恶意的，一定是要向我传达什么。”

很快，他在抽屉里找到了《先驱者（续）》。

穆思辰打开《续》，看到上面写着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能够保持人性控制力量，是重中之重。

在新开启的世界中，上一个“夕阳”选择了几个最初的战士，让他们在毁灭来临的瞬间，从绝对污染中“窃火”。

笔者空目瞳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守着自己的小镇，等待着末日的到来。

与新“夕阳”对视了一眼，看到的竟不是即将西沉的黄昏之日，而是一轮崭新的、正在冉冉升起的稚嫩的“朝阳”。

第243章 赠予-回馈

【如果真的手下留情，那也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而是对所有玩家。】系统回答道。

【你得到的“真实之瞳”的力量的确是系统给予玩家的奖励, “窃火”本身就是系统的能力, 玩家有冒险直视神明的勇气，系统也会给予适当的奖励，这与“天空之瞳”是否手下留情没有关系。】

“也对, 毕竟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不可能没有经历任何考验就全然相信一个人。”穆思辰道。

当初若不是他没有听从秦宙的命令破坏“柱”，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夺取“柱”, 大概他也活不了多久。

秦宙最初只是利用他，是他的力量让小章鱼觉醒自我后, 秦宙对他的态度才渐渐从一颗棋子转变为愿意等待他成长的伙伴。

所做的大概就是一直暗中观察着, 直到天衍镇才现身帮他增强了“真实之瞳”的力量。

【没有适合不适合一说，只有选中不选中。“天空之瞳”记载的故事系统不记得，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件事，我选择全心全意支持玩家，不是为了让玩家眼睁睁看着世界毁灭的。最不希望诞生下一个所谓先驱者的，不是你，不是神级怪物们，是系统。】

系统点醒了穆思辰，先驱者也好，“夕阳”也罢，大眼仔记载的这些故事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至于“窃火”这个能力，也不过是“转移”能力的一种罢了。很多人有这方面的潜质，玩家贺飞并不特殊。他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在被污染前认识了你，让他没有成为“梦境”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