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沈霁月的身手相当不错。

“去你的朋友！”池涟挥出鞭子，配合十字镐的动作，重重地抽向沈霁月。

这些日子池涟和单奇在5号影厅的陷落地内特训，她用光线幻化出光鞭，在单奇的帮助下，加强了鞭子的用法。

在自我图腾的保护下，她对沈霁月有天然的敌意，即便沈霁月再帅，她也想消灭这个怪物。

本来只是靠着移动来躲避攻击，现在不得不加上跳跃下腰等动作，看起来有些狼狈。

鲜血注入驱逐枪内，原本是手枪的驱逐枪渐渐变长变重，它变成了一把狙击枪。

他根据十字镐的攻击模式和鞭子的攻击位置，预判了沈霁月的闪避落点，子弹精准地冲着沈霁月飞去。

沈霁月看到单奇的子弹后，脸色微微一变，竟是为了躲避子弹，迎头撞向十字镐和鞭子的双重攻击上。

是一面镜子，而不是沈霁月的本体。

穆思辰眼睛一扫，便在等候区的一根立柱后面看到那显眼的“-24763”，便告诉单奇：“在那个柱子后面，你还有子弹吗？”

穆思辰道：“没关系，我有能量值，你尽管向我借用能量值，射击多少次都可以。”

“好了好了，”沈霁月举起双手从立柱后面走出来说，“我告诉你们在列车上发生了什么好不好？我不要求你们和我合作，只要你们不再攻击我就行，我也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好吗？”

沈霁月见穆思辰面无表情，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定数’的特点，对于‘定数’而言，约定是绝对不能打破的，一旦违背约定，就会受到很可怕的惩罚，我只要和你约定了，至少在天衍镇内，就绝对会遵守约定。”

沈霁月微微叹口气：“思辰，你的情绪很差呢。和以往相比，你对我的杀意和防备太重了，这种不够冷静的情绪很容易被利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好令我失望。”

“不，”穆思辰道，“我觉得疯了。”

穆思辰摇摇头：“不，的状况不一样。”

神级怪物的疯是一种信仰的反污染和神性的侵蚀，这些污染和侵蚀会扭曲神级怪物们原本的愿望，让们生而为人时的心愿以一种诡异可怕的方式实现。

因此即使是神级怪物，穆思辰都能在们身上找到一丝残存的自我。

没有人能够理解穆思辰面对沈霁月时产生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前几次见面时，穆思辰能够感受到沈霁月身上的目的性，但现在，这个目的性没有了。

这个时候san值数字是负两万还是负两百万已经没有意义了，穆思辰认为，沈霁月的疯已经突破了一个极限。

不过短短五天，沈霁月就疯成了这副样子，甚至还有继续疯的可能性。

见穆思辰态度坚决，沈霁月也不再求和，放下手，裂开嘴，露出一个开心至极的笑容。

明明是清朗好听的声音，但不知为何，那笑声是那么刺耳，仿佛笑声中夹杂着无数划玻璃的声音。

那时他只当沈霁月想要彻底占领图书馆，夺回简瞳眷者那里的半个“柱”，但现在想来，或许不是那样的。

即使穆思辰完全占领瞳之镇后，图书馆地下室的两个房间依旧不肯对他开放，直到他的实力足够承受其中隐藏的信息后，才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而还有另外一个房间未能打开。

难道沈霁月的发疯和得到大眼仔的遗体有关？是不是看到了第二个封闭房间中隐藏的信息？那里隐藏的信息，是沈霁月一直想知道，也和穆思辰一直以来神奇的直觉有关。

在开口的瞬间，所有人的耳朵同时耳鸣，体内的自我图腾明亮起来，没有自我图腾的陆行洲则是被小章鱼捂住了耳朵。

穆思辰的判断是正确的。

沈霁月的目的不是铲除“定数”，而是消灭他们这些人。

耳鸣中，单奇本能地扣动扳机，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穆思辰看到沈霁月胸前亮起一面镜子。

穆思辰想要阻止单奇的行动，但在耳鸣声中，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声。

这是驱逐枪融合了单奇的血液后，获得的强力驱逐体内所有血液的能力，名为“破血”。

一击必杀。

这变化太令人心惊，众人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沈霁月存储的能力，我想应该是和‘定数’有关的能力，一换一。”穆思辰道。

沈霁月死亡的瞬间，从镜子中释放了这个能力，所以在他死亡的同时，贺飞以一模一样的方式死去了。

穆思辰以为，沈霁月最想杀的会是自己。

就像现在，贺飞本来死状惨烈地倒在地上，在单奇查探他鼻息的时候，贺飞却突然睁开眼睛，撩开自己的衣服说：“疼死我了，吓死我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奇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你没死就好了，剩下的等穆思辰解释吧。”

唯有陆行洲还保持着理智，他认真分析了战况后，向穆思辰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贺飞？沈霁月压抑着疯狂，摆出一副友善平和的样子，最想杀的人，竟然是与几乎没什么关系的贺飞？

而心大的贺飞拍拍单奇、池涟和纪羡安，又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没事没事，我死不了，你飞哥我运气好着呢，是系统公认的好，绝对不会死。当然，如果穆镇长让我去牺牲，运气也挡不住我壮烈赴死！”

而穆思辰在他的话语中，敏感地提取到了“运气”两个字。

穆思辰将所有疑点综合在一起，贺飞、守墓人、沈霁月莫名的疯狂、敌意，还有……魑魅镇！

沈霁月、墓地，贺飞、守墓人。

【系统……不清楚。】

“滴答滴答, 大地为了心中的希望，送出了被埋藏的秘密。”

“滴答滴答, 太阳自以为是的好意, 让月亮阴暗扭曲。”

“滴答滴答, 即便如此, 也无法摆脱‘活到最后’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