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定数”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冉琳琳恶狠狠地说。

穆思辰最后一句话是问冉琳琳的，他觉得冉琳琳会回答他，因为这个问题是包含在“选项”的回答中的，也是约定的一部分，按照“定数”不管什么都要提前告知的习惯，冉琳琳有义务回答他这个问题。

“但现在已经过去2分钟了，”穆思辰看了一眼时间，“为什么我还没有进入电影？”

“别着急，”穆思辰笑了笑，温和地对冉琳琳说，“既然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好好聊聊，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回答你的疑问，一人一个问题，这算是个‘约定’，好吗？”

穆思辰道：“你没有拒绝，反倒提出了一个问题，我就当你默认了，而这个问题，就是第一个问题。我不是先知，我只是根据现有线索推测，这不是什么难事。”

穆思辰笑笑：“我就当你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接下来该我提问了。你是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将人送进电影中的能力的？请用和我相同的时间回答。”

“好，你可以提问了。”穆思辰道。

冉琳琳毕竟只是个普通女生，就算被“定数”污染，实力也没达到眷者级别，最多就是个追随者，即便有一些特殊力量，对她自身逻辑能力的提升也相当有限，很快就被穆思辰掌控了节奏。

穆思辰道：“我确实有个猜测，我想，将人拖入有既定结局的电影中，是‘定数’，也就是你口中的‘命运之轮’的力量。电影已经开始，就必须走向结局，所以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可能让电影停止，这是‘命运之轮’的能力范围。

说完，穆思辰看了眼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章鱼。

秦宙借助陷落地特殊性质，将自己的力量渗透过来，帮小章鱼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冉琳琳满脸不可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伟大存在, 就是‘命运之轮’，怎么可能有和同样强大的存在？你说的另一个存在是谁？”

“不，我不会违背约定, 你问。”冉琳琳后退一步，也不知是在害怕穆思辰，还是害怕自己违背约定。

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学生, 和异世界神级怪物的眷者不同, 和穆思辰接触过的特事部成员不同, 她没有坚强的意志力, 也没有被神级怪物影响到大脑构造都发生了改变的程度, 她仅仅是个被神级怪物迷惑了的普通人而已。

如果穆思辰想，他可以轻易地试探出冉琳琳无法回答也不愿回答的问题, 提出这个问题，让冉琳琳失约，将她也送进电影中。

他问道：“我想问的是，贺飞和冉国栋的确‘失约’了, 但你将他们送进电影中, 究竟是‘命运之轮’要求你必须这么做, 还是你自己想这么做？”

冉琳琳诚实地回答道：“两者都有。只要我提出约定, 和我做出约定的人，就一定会回到‘命运之轮’的怀抱，我也一样。到时候我和我喜欢的人，都会在‘命运之轮’的庇护之下，过着稳定、规律、永远不分开的生活。”

通过林卫等人的工作性质，穆思辰能够推测出冉国栋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一定很少。他是个好战士，也是个好领导，但未必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穆思辰道：“刚才的问题是我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我们结束这个问答游戏吧。”

穆思辰提醒她：“继续问下去，我可能会问出你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逼着你‘失约’，你确定要将这个‘约定’继续下去吗？”

在这种压迫下，冉琳琳毫无反抗之力地点点头：“我同意，结束问答游戏吧。”

冉琳琳望着穆思辰，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刚才的问题，只能喃喃道：“你是什么人？”

说完，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将手掌放在手电筒的光线上，一道自我图腾出现在穆思辰的掌心。

是5号影厅内的光线。

直到他想通电影的慢放是秦宙的杰作，才猜出媒介就是光线。

而电影是通过放映机释放的光线播放的，很显然，媒介就是光。

又是手机屏幕的光线让自我图片发挥了效用，穆思辰才能突破屏幕光线的屏障，打通林卫的电话。

但只要他位于镜头之下，就会被“定数”的力量操纵，必须按照电影的既定轨迹行动，所以也无法施展能力。

但电影主要角色被“定数”支配，一旦出现在镜头中，就会身不由己地按照剧情行动。想在电影中使用力量，必须成为一个电影里出现过，但并没有为他安排任何剧情线的角色。

只要是出现在5号影厅内的光线，都具有陷落地的力量，“定数”可以利用放映机的光线支配电影，穆思辰也可以利用这里的光线制造出自我图腾。

工作人员意外接触到5号影厅的光线后，就会不断引诱其他工作人员进入5号影厅，寻找适合成为“定数”追随者的人。

这些被追随者诱捕的人不需要来到5号影厅，只需要“失约”和“选择”，就满足了进入电影的条件。

冉琳琳是影厅的工作人员，即使电影开场，即使这两人手里没有票，她也可以让两人从影厅的出口进入，坐在她早就买好票的座位上。

这也是为了防止遇到像穆思辰这样买票的人，“定数”总不能将整个电影院的人都弄进电影中，那样一定会引来特事部的注意，控制住相关人员，封锁5号影厅，这样“定数”就没办法继续隐秘地利用这个陷落地了。

的力量让能够计算出世界屏障可以承受的极限，当一个追随者的污染程度深到即将被世界屏障排斥时，就会利用“违背约定”的方式，更换一个追随者。

当售票员的污染程度达到极限后，“定数”就物色新目标，并聪明地让售票员回到老家后再死。

“定数”一定是巧妙地控制着即将被放弃的追随者们前往世界各地，让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死去，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隐秘地藏匿起5号厅的陷落地。

他大概会被电影无聊到睡着，等放映结束，毫无所知地离开电影院。

穆思辰摇摇头道：“还是要说一句，多亏贺飞的运气啊。”

只要是5号影厅内的光线，就都可以利用，都可以制作出自我图腾。

他翻转手机，将手电筒的光对准冉琳琳的脸，冉琳琳被自我图腾笼罩住，原本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醒。

见她逐渐崩溃，穆思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用不容反抗的口吻道：“冷静。”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穆思辰道，“你可以决定失约者成为哪个角色吗？”

穆思辰道：“看到电影里坐在贺飞旁边的那个龙套吗？我想变成他的样子。”

“能做到这一点就很好了。”穆思辰道，“谢谢你。”

“我会救他的，这是‘约定’。”穆思辰承诺道。

那是在三个自我支柱的支撑下正常运转的空间，而穆思辰可以通过那三个支柱，撬动梦境空间的力量，施展和梦境有关的能力。

冉琳琳的意识渐渐模糊，她软软地坐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