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他们还有骨气。”纪羡安笑道。

穆思辰回想自己走到今天，似乎每一次都在赌，赌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赌那最后一线希望，每次又都幸运地赢了。

是成百上千万次努力，终于赌到了一次“机遇”。

当然，这努力不是他的。

是系统试错了亿万万次，终于等到的唯一一次机会。

【恭喜玩家成功晋升50级，可以承受一些真相了。】

穆思辰笑了笑，在心中对系统说：“我以前以为，你是现实世界的自我保护意识，你发现了现实世界的漏洞，想要保护世界，所以才不断选取有能力的玩家，让他们保护世界。”

“但后来我逐渐接触到不同神级怪物的过往，发现你早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甚至参与了不少事件，你不仅仅关心现实世界，你依旧关心着这个世界的生命。”

“污染存在多久，你就存在多久。你随着污染连续不断地穿越着不同世界，试图寻找可以阻止污染传播的方法。如同每个负面情绪的反面都是正面情绪一样，你也如此。

【回答正确，但是没有奖励。】

【不清楚，系统在过去亿万年的岁月中，见到过比玩家强大太多的神级怪物。们凌驾于弥天之上，最终还是走向陨落。】

【但玩家似乎真的很会创造奇迹。】

“我会努力的。”穆思辰道。

“原来真的有海啊。”穆思辰望着海面。

忽然，他左眼一痛，“真实之瞳”被迫关闭。

在海底，安静地堆放着一堆白色方块，它们的体积看起来比其他小方块大一点。

“这些是……梦境？”穆思辰不确定地问。

穆思辰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好。

被收走的梦境，会流入暮晓之门。

【还有暮晓之门积攒的梦境，尽管筑梦眷者说“柱”不会吸收完整的灵魂，只会选择性收取白色方块,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白色方块只是情感能量。】

只有祥平镇的“柱”不需要，因为秦宙用的力量代替了灵魂能量。

被分散的小方块们不会说话，筑梦眷者没有探究之心。

他没有说谎, 他只是被欺瞒的人之一。

这位眷者原本还在绝望流泪，此时额头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没有任何人伤害他, 他只是失去了精神支柱, 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信仰, 他的精神被“织梦者”污染太深，他不愿像其他小方块一样接纳“自我”。

“柱”的消失，代表他没有完成“织梦者”赋予他的使命，他会随着梦境图腾一起消亡。

一道海风吹起，筑梦眷者的黑白方块身体随风消散，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悲观，但凡事做好准备也不是坏事，玩家想选择谁？】

穆思辰分析了一会儿，沉重地说：“我还是尽可能地活下去吧。”

穆思辰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海底的白色大方块上，不确定地说：“我的‘真实之瞳’被刺伤了，有这种力量的，一定是神级怪物吧？难道秦宙的美好记忆就在海底吗？我以为蝴蝶早就吞噬了它们。”

“这样啊……”穆思辰望着海面沉思着。

事实上，他们比理想餐厅的人还容易恢复。

只要有足够良好的环境，他们会渐渐完整的。

“你呢？”纪羡安问。

秦宙的美好记忆毕竟是神级怪物的物品，就算都是好东西，也不能让普通人看到它。

穆思辰需要让所有人离开，他才能着手处理海底的东西。

“好的。”纪羡安点点头。

听她这么一说，穆思辰也开始专注自身，他发现，自己身上的因果链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因为我们这一次有点像浴火重生吧？”穆思辰试着用语言表达那种感觉，“分解后重组，像死过一次又复活，前尘往事，一切冤孽债，都随着这次彻底分解消失了。”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穆思辰道。

穆思辰倒是觉得，这一次后，纪羡安变得更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交代了一些事情后，穆思辰操纵着自我图腾道：“驱逐。”

穆思辰这才发现，暮晓之门不知何时从黑白对立分明的两扇门，变成了一副太极图。

所有人都离去后，穆思辰问道：“暮晓之门和蜕变之路的力量很有趣，我可以保留它们吗？”

另外，如果将来可以将敌人关进这里，没有“自我”之力的敌人被分解，也会变得相对好对付一些。

“但是梦蝶镇也需要‘柱’吧？如果我收走梦境空间，梦蝶镇就没有‘柱’保护了。”穆思辰迟疑道。

【你不过刚到50级，空有等级没有藏星级别的实力，小镇居民数量也很少。弄六个“柱”出来，你是打算累死自己吗？】

【对，所以你可以自由支配梦境空间。】

【不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