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看到不代表能碰到，穆思辰伸手碰了碰那条无形的触手，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穆思辰只得试图与小章鱼商量：“是你自己托梦告诉我，让我收走自我纹身的力量的。我应该已经收回力量了，为什么你还赖着我？”

穆思辰：“你又要跟我去现实世界？到时候秦宙又要给我托梦的，我晚上休息不好的！”

“少添乱，忙着呢。”穆思辰对贺飞说。

正常情况下，穆思辰会告诉贺飞，他正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对话，但就在穆思辰说出“秦宙”后，熟悉的视线又落在他身上。

穆思辰现在对于视线特别敏感，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这道视线的方向。

“秦宙，这可不是我不肯收回力量。”穆思辰对正南方的天空说。

“要不是刚经历了穿书，我就直接给医院打电话。”贺飞嘟囔道。

穆思辰没有等到秦宙的回答，只等到了视线的消失。

“秦宙？秦宙？喂？”穆思辰有种在通话时，对方单方面挂断了电话的错觉。

他想着烦也得将秦宙烦出来，谁知秦宙没再看过来，反倒是侍女实在没办法继续装晕了，跳起来怒道：“你竟然直呼秦上将的名字！”

穆思辰指指自己的手腕说：“你醒了就好，管管你身上的图腾，你能看见吗？”

侍女撸起自己的长袖，见她双臂上的花纹正在逐渐减少。

她双手一动，便不知从哪里拿出两把锋利的匕首，充满威胁地看着穆思辰。

“我没有。”穆思辰举手道，“是你家上将自己要来的。”

但图腾还是不可逆转地转移到穆思辰身上。

她情真意切，仿佛信仰在一瞬间坍塌了般绝望。

穆思辰手臂上的花纹扩散停止住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穆思辰对小章鱼也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情感。他没有亲人，看起来十分冷淡，可心中还是有些寂寞的。有这样一个赖赖唧唧跟着自己的家伙，穆思辰不觉得烦，反而有些喜欢，想养。

秦宙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回去吧。”穆思辰怅然地叹口气，对无形触手说。

谁知就在这时，穆思辰和侍女脑海中同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祥平将塌，你留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希望’。”

留下这句话后，无形触手不再犹豫，飞快地脱离侍女的双臂，忙不迭地钻到穆思辰身上。

图腾上的手蜷缩起来，像是小章鱼在揣手手。

祥平将塌……难道《拥抱》那本书的结局不是大眼仔的臆测，而是真的会上演的未来吗？

第65章 希望眷者

她的样子十分混乱, 显然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正在扫描她的精神能量……】

虽然系统对于一些事情真相依旧是不可说, 但总算能起到一些作用了。

侍女飞快翻开，当她看到画了红叉的原结局时, 整个人愣住。

“来瞳之镇之前，秦上将说过, ‘天空之瞳’是有一定预知能力的, 让我们收好随身物品，尽可能不要让看到与我们相关的物品, 否则有可能通过这样物品的未来发现我们。”侍女喃喃道。

穆思辰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她。

“倒也没有那么绝望，”穆思辰轻声安慰她, “只要没有发生，就有改变的可能。”

但穆思辰清楚地看到, 自从秦宙的图腾离开她的身体, 她的心口处也出现一个小小的、模糊的图腾。

这大概就是小章鱼非要赖在他身上的原因, 秦宙的力量不离开她的身体, 她一定会继续前往下一个小镇, 会夺取对方的支柱, 会为了秦宙献出生命。

将她留在希望小镇，对她对秦宙都好。

这是小镇建立后他自然而然学会的力量，不用再靠碰触支柱本体才能发动力量。

几个人被驱赶出希望小镇，此刻希望小镇内全部是拥有自我图腾的人。

【因为自我。】

【一个所有人身上都拴着木偶线的小镇，要分辨出这根线来自谁，要盯着线仔细辨认才行。】

系统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有。】

【他们没有选项。】

“为什么？”穆思辰十分不解。

穆思辰想起来了，完成第一个新手任务后，他感受到来自镇民的压力，看到镇民们试图将触角眼献祭给他。

第二个，就是穆思辰所做的，只引导不规定，让小镇居民学会自己生活。

【包揽一切有时也是一种傲慢，一种不信任。】

【一旦成为其他神级怪物的眷者或者神级怪物本身，系统将不再关注该玩家。目前成为神级怪物眷者的人数有47人，发展未知，生死未知。成功夺取小镇成为神级怪物本身的，有一人，发展未知，生死未知。】

这个01，会不会就是那个人？那个选择了勇气，选择了承担，却失去了系统的人？

【不是，“相对理智者”与现实世界无关，属于这个世界。】

清楚这一点后，穆思辰微微宽心，但心中又多了一丝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