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也在炕上歪了,看着舒舒,小声道:“汗阿玛是什么意思,怎么开始想着带太子了?十来年不带了,今年二月一回,眼下这又一回……”
这两年,有副都统出缺,她大哥增寿也提名过两次,可因为年岁跟资历,每次都是“陪”。
通常情况下,皇上都会选正。
舒舒在旁没有说话,却是晓得这是圣驾不在园子的缘故。
五阿哥想着后头的几车东西,有些懊恼,跟五福晋道:“只收拾铺盖就好了,其他的不够折腾,下月还要过来……”
舒舒与九阿哥就没有耽搁,往前头来了。
三阿哥往下的阿哥,则没有这个担忧。
或者说迟半天,明天上午给宜妃请了安再回。
圣驾不在园子,舒舒入园子请安也方便,自己不提,她也会去的。
三阿哥带了几分得意,道:“明日开始,爷去宫里轮值……”
五福晋听了,道:“那今晚就做,明早我想过来给娘娘请安,正好可以带过来。”
舒舒最近一段时间,就看相关的书籍,已经看完了《营造法式》、《吴兴园林记》、《云林石谱》几本书。
跟乾清宫的龙井新茶比起来,家里这普洱茶带了陈味儿。
三福晋听着,一时有些没想明白。
她想要周全,可每次都有不周全之处。
五阿哥夫妇同车而回。
头所门口停着一排马车。
舒舒就稍加思量道:“是不是三贝勒跟五哥他们六部行走都轮了一圈了,皇上想要看看儿子们差事学得怎么样,才这样安排?”
因此,他回府后,就直接往正房去了。
这是明人的一本造园论著。
估摸到了申正,崔百岁过来正院禀告:“主子,福晋,五爷跟五福晋出来了……”
只是话不能说透了,省得九阿哥七情上面,人前露出来。
三阿哥跟八阿哥已经进城,分道扬镳,各自家去。
九阿哥听了,觉得靠谱,点头道:“你说得对,应该就是这个,六部折子都走南书房,五哥他们就算只是个中转,也能学到不少……”
只是自己福晋这里,其实留在阿哥所,比跟自己回京更好些。
舒舒点头道:“听爷的,我就是一时兴起,平日里也不爱在这上头费精神。”
那样的话,往后旁人提及皇子,除了太子跟大阿哥,也会提一句他这个三贝勒。
三阿哥除了最初的兴奋,已经沉淀下来。
到时候跟舒舒一起去园子里请安,也将今日不打招呼的失礼找补回来。
九阿哥伸出手来,道:“律法你略知一二,数术略知一二,骑射略知一二,经济略通一二,农业略知一二,洋文略知一二,养生略知一二,膳饮略知一二……往后园林也要略知一二了……”
弟妹是个聪明人,不用自己费心。
舒舒跟九阿哥上前。
先头九阿哥进来的时候,吩咐了崔百岁,看着些头所的动静。
真是一个巴掌数不过来,他唏嘘道:“被你衬着的,爷都要成废物了……”
这两个月舒舒不在这边,十福晋跟九格格是常作伴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他喝了一口茶就放下,道:“当然了,六部折子都从南书房走……”
五阿哥与七阿哥都不是爱抢风头的,只看着八阿哥一个就行。
九阿哥看着门口,见白果在门口候着,就摆摆手打发她出去。
舒舒就拉着九格格的手,道:“既是回京小住,不用太折腾东西,左右过几日还要来。”
三阿哥也没有卖官子,道:“就是太子之前的差事,入值南书房,不算监国,却也能接触六部九卿衙门事务了。”
五福晋眉头微蹙。
五阿哥是个孝顺的,五福晋要是留在阿哥所,陪陪太后,再往畅春园请两次安,五阿哥会领情的。
舒舒合上书,摇头道:“还是从工部请治园大家吧……”
今年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可只有在三月底圣驾回京的时候才入园请了一次安,今天回京,也当请安后再动身。
九阿哥点头道:“放心吧,这个不用您吩咐。”
她晓得不该比较,舒舒平日里也多有容让,对自己这个嫂子也素来恭敬,可依旧有些难受。
毕竟两人背后,各有党羽。
大家目送着五阿哥夫妇的马车离开。
三阿哥接了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嫌弃。
这个陪,就是凑数的。
五福晋搬家回去,舒舒就不大赞成。
圣驾巡永定河,又不往远了走,就是十天半月到头了。
舒舒道:“总要略知一二,省得被糊弄了。”
可恨的三贝勒,竟是将自己拉着跟后头的阿哥齐平了。
五阿哥心里清明,却没有说什么。
一年两年还罢,时间长了,公府这一房就要沉寂了。
三阿哥想了想董鄂家现下情形,摇头道:“别惦记了,齐锡跟噶礼都正当用,你大哥年岁资历都不足,慢慢熬吧,等到齐锡下来,就该你大哥了,董鄂家还是军中为主,伯府那边的老大看着文弱,年岁也小……”
三福晋也晓得董鄂家现在是那两房挑着,带了不甘心道:“真要说起来,齐二叔跟我大哥一样,也没有打过仗,皇上怎么就看重呢?”
三阿哥道:“还能有什么?当差用心,外头提起齐锡来,都是赞的,说他晓得教化,盯着旗学的国语骑射,旗中贫寒无依者,也督促族长、佐领通融帮补,正红旗的旗缺,也都是按照规矩补不插手,上下风气正,鲜少有恶逆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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