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不劝着些,还跟着裹乱。
九阿哥见状,心里也松了口气。
太子妃掌了毓庆宫七、八年,那是她的地盘。
阿克墩脑门开始冒汗了,太医见状,松了一口气。
四阿哥阴沉着脸,眉心拧着,进了屋子,见了九阿哥,就狠狠地瞪了一眼。
太子妃在外间得了消息,晓得阿克墩已经躺下了,也起身过来看。
她并没有说周嬷嬷自作主张之事。
这小儿高热,不怕出汗,就怕不出汗。
怕阿克墩真有个闪失,太子借此发难。
撷芳殿的管事太监不敢耽搁,急匆匆地下去预备了。
急促的脚步声,是四阿哥来了。
太子妃听了,神色凝重,却没有点头,带了迟疑。
舒舒这才开口,道:“不着急,只盼着阿哥好起来……”
之前太子妃得了消息,晓得阿克墩病入沉疴,眼见着不好,就要回来,她就拦着,结果太子妃非要回来。
太子妃羞愧道:“是我关心则乱,失了分寸。”
出汗能散热,不出汗干烧就要灼伤五脏六腑。
“娘娘……”周嬷嬷看着太子妃,红了眼圈。
周嬷嬷的精神气儿一下子萎了,佝偻着身子出去。
周嬷嬷在旁,“噗通”跪了,对太子妃道:“是老奴自作主张,甘愿领罚……”
要是降下去了,立时停下。
他对包衣向来就有戒备之心,对太监印象略好些,但是也不多,谁叫太监都爱财呢。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看向带来的两位太医,道:“你们给皇孙诊看一下。”
现在外头瞧着毓庆宫一切都好,周嬷嬷却是瞧着太子对太子妃不善。
是她失了谨慎,真以为是太子妃打发人,念着太子妃的人情跟不容易,就跟着出来了,但凡多问两句,想想太子妃为人行事,都不会上这个当。
还是生了私心,想要顺水推舟?
不过想到太子妃身体有损的话,九阿哥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时候也泡了两刻钟,管事太监将阿克墩提溜出来,保母直接拿毛巾擦好,用厚被子裹了。
嫡子都没戏了,犯不着害一个不讨喜的庶长子。
只是没有大伯子教训兄弟媳妇的道理,他就凉凉地看了舒舒一眼。
屋子里九阿哥让保母去了阿克墩的衣裳,然后叫了那年轻太医近前道:“你来擦,五分酒精、五分水……”
保母嬷嬷正好抱着厚被子进来,忙点头应着。
眼见着阿克墩脸色好些,那管事太监将九阿哥的话奉若宝典,立时下去预备了。
阿克墩烧得迷糊,之前的眉头也是皱着,露出不舒服来。
既是爱财,就没有收买不了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对舒舒也生出几分不满来。
九阿哥也没闲着,又指使旁人道:“打水送过来,热水冷水都要,再来个浴桶。”
那太医应声上前看了。
管事太监跟保母嬷嬷也都晓得轻重,再动手的时候也少了几分顾忌。
总管太监也调好了糖水过来,九阿哥道:“喝不下也要灌,要不都烧干了,糖水跟温水轮着灌,这时候你们不敢动手,往后就不用动手了……”
九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再泡一刻钟就行了,然后要防着阿哥着凉再烧起来。”
九阿哥这才满意。
阿克墩的嘴巴被捏开了,灌了半碗糖水、半碗温水下去。
太子妃看着舒舒,苦笑道:“我会上折子,给御前详细禀告此事的。”
而后,他望向太子妃,就带了不满,硬邦邦道:“皇孙不舒坦,太子妃打发人叫当值太医就是,不知叫了九阿哥跟九福晋过来做什么?”
这会儿功夫,阿克墩已经擦了两遍,效果却不明显,浑身已经酒气扑鼻,皮肤上也有些小疹子。
原来七阿哥跟他们过来之前,已经吩咐了侍卫往御前禀告此事,当时他晓得的也不多,只说是东宫似有急事,太子妃乳母请九阿哥夫妇回宫。
内里如何还看不出来,可干裂的嘴唇看着温润一些。
九阿哥点头道:“那就换,刚才是因为泡了澡,怕他受凉……”
他又告诉太医灌水之事,太医伸出手去,在阿克墩的腹部摩挲了几下,道:“通便去火,也是对症……”
只是喝水的作用有限,还需要釜底抽薪,通腹泄热。
太医就下了方子,添上大黄与芒硝,用来釜底抽薪,而后叫人御药房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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