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痛快道：“奴才好好查！”

九阿哥刚到乾清宫门口，就有人往里传了。

不单单这个佟毓秀，还有九阿哥昨天跟额尔赫提及的一等侍卫补镶黄旗蒙古副都统的那个，说的其实也是佟家人。

可是康熙记得清楚，九阿哥的哈哈珠子里没有此人。

康熙点点头，示意梁九功接了。

他没有着急看条陈，而是看着九阿哥道：“说罢，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

这两人运气好，皇上想要抬举佟家人，鄂伦岱那一房已经点了额驸，佟国维这房不提，那剩下的就是旁支族人。

梁九功出来，躬身道：“九爷，皇上还在召见大臣。”

说着，他提了黑山徒弟的事，道：“是黑山的徒弟，也是儿子岳父家的户下人出身，他阿玛在乌兰布统的时候跟着彭春出征，直接没了，不是死在战场上，是溃散的时候坠马没的，也没有记功……之前儿子岳父将他们师徒给了儿子，黑山那边是有功的，分户出来了，儿子直接给补了二等侍卫，这小子上回就没补，这一个半月看着，比包衣里比丁出来的强了不少，儿子就想给他补个三等侍卫，也不知道有没有先例，到底不是正身旗人……”

黑山有军功在身，就有了开户的资格的，成为开户人。

“福善呢？他是什么意思？”康熙问道。

贵州按察使转江苏按察使，看着是平级，可是不一样。

不过这两人都不是出身镶黄旗这一支，而是留在正蓝旗的旁支。

黑山收徒弟是准备当女婿的，不好将入籍，因为他徒弟的户籍还是董鄂家的户下人。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舍得，不是正缺人使唤？”

谁家的腊八粥放高粱跟玉米？

九阿哥拿了条陈过来，道：“汗阿玛，这是儿子府上补的几个侍卫，您先瞧瞧，要是合适了，儿子再打发人递到兵部……”

说着，他讲了额尔赫的身份，与跟自己的关系。

要是只是从包衣人口中提拔出来侍卫，那直接递到兵部就是了，压根不用经过御前。

主忧臣劳，主辱臣死。

等到佟毓秀离开，梁九功就进去禀告。

九阿哥道：“儿子身边这些人，就是个跟班凑数的，也用不上啊，京城太平，寻常的就行了，太好的也浪费了。”

可是长媳辖制夫家，将侍卫缺当成是囊中之物，不容小叔子，这就让康熙难受了。

还有那味道是怎么回事儿？

略有些寡淡，没有放冰糖？

康熙心里挑剔着，点头叫梁九功传人进来。

这个儿子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实胆子不大，行事都守着规矩。

康熙闷闷的。

梁九功不好跟着一起絮叨这个，只做没听见。

侍卫是武官，要在兵部武选司报备入档。

九阿哥撇撇嘴，小声道：“这也算是用人唯亲了吧？”

通常这个时候，都见完人了。

八旗百姓，也是分了阶级高低的，分为正户旗人跟户下人。

要不然内务府这些老油条，说不得就要争相效仿。

户下人，不准参加八旗科举，即便成了开户人，也不能正常的比丁批甲，只能补步兵、后勤、匠人等。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道：“要不是福大人纵容，觉罗氏怎么敢闹腾？”

少一时，他到了乾清宫，依旧是一口钟的打扮，可是不是谒陵时的蓝色面子，而是红色宁绸面。

上三旗的著姓，就那么几家。

知子莫若父。

他提拔佟家人，可是也不想留在身边使唤，就只有外放了。

佟毓秀躬身道：“奴才佟毓秀见过九爷，请九爷安……”

估摸过了半刻钟，有一个中年官员从西暖阁出来。

他有些烦躁。

之前的局面正好，三家与皇家关系亲密的后族鼎立，可以震慑其他勋贵。

说到最后，他带了委屈，道：“谁叫生在后头呢，也是没法子之事……”

真要叫他说，关外那种“幼子守灶”也是一种比较公平的方式。

长子们排在前头，得到了年轻力壮的父辈的教养，学习了建功立业的本事，也得到了家族的支持；等到小儿子们出生时，父辈们已经老迈，不能再带着小儿子们建功立业，那留下一份基业也说得过去。

如此，到了后来，兄弟之间也不会相差太大。

像儒家那种嫡长子继承制，只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就独享大部分家族资源，对其他的孩子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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