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府这里，舒舒也叫人添了一对幼兔。

高斌听了，不免担心道：“那皇上要是不乐意呢？这可得罪人……”

舒舒就给十福晋转述了庄头的话。

像公主别院跟其他皇子府、都统府、康亲王、裕亲王府、恭亲王府纯亲王府这几处，就添了猪、羊、鸡、兔子，还有自家酿的酒、酒楼里出来的方便小咸菜，还有果匣子，一筐洞子菜，凑成八样。

这世上讲究人情，帮亲不帮理是常态，也不能要求大家都是圣人，非要帮理不帮亲。

便宜舅舅跟正经兄弟，当然是兄弟在前头。

九阿哥跟十阿哥一起从衙门回来，听门房说十福晋在，就叫了十阿哥一起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等到看完，他很是无语。

高衍中已经全盘接手小汤山的事宜，当然晓得这个盘子多大，利润多丰厚。

有记性好的小阿哥、小格格，还记得九叔家的金鱼、套圈，念叨的不行。

没有孩子的府里，送的就是四个月的大兔子，直接吃肉的。

她还真问了庄头一嘴。

“哼！年后内务府就要添御史衙门了，爷会好好‘关照’他们的……”

简单粗暴，就筛选出那些对他不满或者有敌意的人，然后记在小本子上。

所以各位小朋友与十福晋这位大朋友收到的两只兔子，性别就比较随机，许是公母，许是公公，或是母母。

这问题将舒舒给问住了。

提起这个，九阿哥愤愤难平，道：“就是装糊涂，既是被汗阿玛清退出来，那就是有不干净的地方，否则汗阿玛那么念旧的人，只会将他们调用，而不是闲置……”

毛色或灰或黄，或者灰黄间着，看着都挺可爱的。

九皇子府，正房。

田家，就是三阿哥那个格格的娘家；李家，则是毓庆宫那个李格格的娘家。

文官这里多了宁绸跟鸡血石料子；侍卫那边多了廓尔喀刀，家里老人上了六十的，还有一盒高丽参。

用的都是百味斋的果匣子，上百家送出去，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还有那行宫，是正经的孝敬。

高斌摇头道：“奴才还是想跟在九爷身边多学些本事……”

领头的几家居然都是后宫戚属，怪不得底气十足，不将他这个皇子放在眼中。

补了侍卫，得了从五品的前程，可是差事也有了限定。

就是律法上，也允许“亲亲相隐”。

后头都被备注，也不用他费心思想到底是什么人家。

她感觉自己被说服了。

高斌双手接了，出宫往兵部衙门去了……

九阿哥跟舒舒正在用晚饭，也提了给属下回节礼之事。

这样的年礼，可是送到小阿哥、小格格们的心坎里。

只是有品级的几位僚属不同，除了荷包跟果匣子之外，还有别的。

说到这里，她眼睛亮晶晶道：“九嫂，等到明年，汤圆跟芝麻糖大了，是不是就能生小兔子了？”

包衣联络有亲，下头的郎中、员外郎一打听，晓得分了一二三等赏，谁明年送礼的时候不奔着一等去？

等到回家，高斌还是忍不住跟高衍中问起此事：“父亲，九爷为什么要‘回礼’，也没有前例，弄这个小本子，倒像是索贿似的……”

“可是他毕竟是皇子，尊贵不容人冒犯，赫奕之前的事，也是伤了九爷体面……”

十福晋摆着手指头，道：“九嫂，真要那样的话，那咱们到时候是选一夫二妻呢，还是一妻二夫？”

郎中这个级别的，则是皇子府二等侍卫额尔赫出面。

九阿哥好奇道：“爷瞧瞧，都哪几家……”

至于那些正常走礼的，九阿哥就吩咐高斌道：“荷包早预备好的，回头你去皇子府那边支取，一等的回四对荷包，四盒果匣子；二等的回两对荷包，两盒果匣子；三等的一对荷包，一盒果匣子，就说爷说的，大家辛苦了，爷都看在眼中。”

九阿哥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九阿哥也就随他，只是道：“爷给曹顺留着侍卫缺，你这也再琢磨琢磨，要是后悔的话，年后跟他一起补就是了。”

十福晋忙不迭点头道：“不洗，哈哈！它们爱干净着呢，连屁股都够得着，我看到了……”

没有必要目光短浅，贪图品级，等到他学出来了，往后或是内务府，或者入朝，都能做一番事业。

过了几日，高斌将内务府下属的礼单核算出来了。

海淀庄子那边，开春也开始养兔子了。

高斌晓得自己的短处，骑射都是寻常，要是真有出色的地方，去年年初，就跟长兄一样，去补军中的差事了。

当初买了四对种兔，结果一年下来，繁殖了不少。

舒舒摸了摸自己的头。

有孩子的府里，送的多是一到两月的幼兔。

念叨得当阿玛、额涅的哭笑不得。

都统府那里跟马齐宅子，就是九阿哥自己过去一趟。

高斌跟九阿哥同庚，这一年用的也顺手，九阿哥也想要抬举他。

跟后世白兔子是基本的兔子品种不同，现下白兔子还是稀缺的，差不多也是祥瑞那个级别。

只是送人的时候，做了区分。

十阿哥也纳闷呢。

舒舒笑道：“随你的心意，怎么着都行……”

这回轮到十阿哥看九阿哥，这九嫂的规矩好像也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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