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不是能沉得住气的。

既是不知道原由，那就查吧。

内库的账，旁人没有资格查，九阿哥却是能直接查的。

九阿哥也没有打发人过去取，送走了五阿哥之后，就自己过去库房了。

去年的账目，也比较好翻阅。

九阿哥就找到内库去年十二月的出账。

皇子分户的二十三万，总共支取了……五份……

直郡王府，诚郡王府，四贝勒，五贝勒府，八贝勒府。

确实没有七阿哥那份！

九阿哥脸色耷拉着，望向乾清宫，心中生出不满。

再不待见，那也是皇子……

舒舒忙道：“这父母儿女之间，哪里用闹到那个地步？就算真遇到什么恼的，也将心比心多想想、多体谅就好了，爷最是孝顺的人，如今咱们也要当阿玛、额涅了，更当体谅父母不容易……”

“就算是马齐、赫奕挂着内务府总管，也伸不进内库去……”

舒舒勾着他的手指头道：“过几个月我要是胖了，爷可不许嫌我……”

半天功夫呢，既要新奇有趣，还能妇孺都喜欢的，有什么？

舒舒想起一个来，不由得跃跃欲试……

就如同当初他跟老十不怎么被待见的时候，也没有人为他打不平一样。

舒舒微笑，点头道：“那就站，换了爷跟皇上对上，十弟也会如此！”

大家的穿戴，也有了小毛衣裳，银鼠皮、灰鼠皮、小羊皮、珍珠羊皮等。

舒舒听了，却是觉得不对头。

他之前以为处境艰难的是七阿哥，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七阿哥，原来名不正言不顺的是纯王婶么？

九阿哥摇头道：“别人还罢了，要是汗阿玛跟老十起了争执，爷还是要帮老十的！”

舒舒想了想自己所了解的粗浅的孕期知识，伸手比划了一下，道：“很小吧，一截手指头那么长……”

一个个的，叽叽喳喳的，都带了雀跃。

他的语气很坚定，看着舒舒，带了认真，道：“汗阿玛有十几个儿子，爷不站汗阿玛，汗阿玛也只是伤心一丢丢；爷要是不站老十，那老十怎么办呢？”

九阿哥唏嘘道：“幸好不是那样，要不然爷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汗阿玛了！”

“真有那么一天，爷立住了，还能护着他；爷跟他一起忤逆汗阿玛，除了跟着倒霉，也于事无补……”

九阿哥叹了口气，往后一躺，道：“爷明白你的意思，汗阿玛对爷没有亏待的，爷应该站在汗阿玛这边多想想！”

九阿哥摇头道：“不嫌，爷陪你一起吃，到时候一起胖……”

九阿哥伸手圈住她，就有些意动，强忍着才没有动作，将舒舒拉开，小声道：“再忍忍，满了三个月就好了，爷记着日子呢！”

舒舒忍不住，贴在九阿哥的胸口笑了。

这样父子和乐、兄弟同心的场面，确实让人感动沉溺。

还有上次关于八福晋“为父报仇”的流言，七阿哥半天就查出来了，极有可能銮仪卫也在他手中。

九阿哥轻哼两声道：“你是娇养大的，孝心也实实的，爷要是像你那样受宠就不说这个了……”

“内库那边每一笔银子支取都有账可循，也没有人能想法子昧下这二十三万两，那爷只能怀疑汗阿玛了……”

他坐不住了，起身踱步道：“他还因为早年的事情心里埋怨汗阿玛？那怎么爵位接了，人口跟产业也收了？”

九阿哥带了几分好奇问道。

九阿哥瞪大了眼睛，带了不可思议，道：“他傻了？”

舒舒劝道：“爷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必干涉七哥的行事……”

九阿哥咬牙道：“那不是死心眼么？这二十三万两银子花着多舒坦，不是比伸手跟王婶要钱要舒坦？”

他又向来疼儿子……

九阿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平平的。

这是吃亏了？

九阿哥已经说起了七阿哥没有分户银子之事：“这样稀里糊涂的，还不如直接将七哥过给纯王婶呢……”

她心里有些不安了。

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已经在神武门等了，身后也跟着人。

舒舒思量了一下，道：“或许就是因为都收了，最后这一笔才不好收……”

这样倚重的儿子，康熙会为了银钱不给体面？

舒舒想了想，道：“皇上对皇子素来宽仁慈爱，此事不像是皇上行事，更像是七哥自己拒了这一笔分户银子……”

这“砰砰”的心跳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了……

对其他人来说，二十三万两银子是一笔天大的数字，对于康熙来说重要么？

不管是康熙，还是那些小龙，都不是九阿哥能左右的。

正式拉开冬天的序幕。

九阿哥目瞪口呆道：“这么小？”

九阿哥咧着嘴，心里酸酸软软，道：“你放心，爷不傻，就算站老十，也会晓得分寸……”

十五阿哥带了羞涩道：“娘娘帮我预备的礼，说是给九嫂解闷。”

九阿哥傻眼。

九阿哥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懊恼道：“他那人是别扭些，可也不能跟银子别扭啊！还不是三、五千两，也不是三、五万，而是二十三万两啊！”

神武门内，十四阿哥牵着十五阿哥美滋滋地过来。

好像就是他自作多情似的。

他的眼神还带了几分小心。

虽说夫妻俩是新手父母，可是去年宜妃生产前，九阿哥却去过太医值房几趟的，也知晓产妇后期的艰难不容易。

舒舒摇摇头道：“不是出继，是奉养纯王婶，继续维持现下的局面……”

也不知道小汤山集资这回算好还是算坏。

内务府护军是宿卫紫禁城的，是皇帝身边的第二重警卫，仅次于上三旗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