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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镊子夹起一个拇指大小的纸片,上面有一个谭字。
因为电话可能失声,声音也可以模仿。
不过,陈明初也尽可能做好遮掩准备,他戴上口罩下车,伸手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一把黑伞。
陈明初铁青着脸,这种情况最大之可能就是走漏了风声,麦阳路七十一号提前收到示警。
陈明初弯下腰,伸手去摸了摸火盆。
此外,他根本不知道邵明奎是否已经出事了,甚至不排除现在在接电话的邵明奎的脑门上被顶着枪管子呢。
就在此时,远处有汽车开来,车速很快,边踏两侧有短打装扮的男子凶神恶煞的吼着,‘让开,让开’。
程续源找到一个可以打电话的杂货铺,他要了一个去公共租界总捕房的电话。
他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要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汤炆烙点点头,没往心里去。
“邵督察长,你的电话。”一名巡官在门口喊道,“你办公室。”
两人着急慌忙的下楼。
但是,他想不通消息是如何泄露的?
“带我去看看。”陈明初说着,尽管心中害怕身份暴露,但是,他不得不下车。
他对妻子说道。
“人去楼空。”刚从麦阳路七十一号跑回来报告的特工说道,“火盆里还有正在烧的纸张文件,乱糟糟的,地上一片狼藉,人应该刚走。”
不仅仅是市民死伤惨重,法租界当局也将再容不下军统。
袁老板是鉴别身份之用,能迅速甄别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汤炆烙在墙角旮旯撒了一泡尿,回来后就看到一辆小汽车驶出了公共总捕房,“那是谁的车?”他问道。
随后,他本欲直接步行离开,却是心中一动,找到一个相熟的英籍军官,以二十英镑的价格,借走了此人的小汽车。
地上到处都是书籍、纸张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杂物,特工还在翻箱倒柜的搜查。
文件固然重要,自己这公婆俩的安全更重要。
邵明奎放好话筒,他的表情变了。
洋铁桶的桶壁还是热的。
甚至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个上海区的书记能够安全撤离,这本身就是顶顶重要的。
“是我,袁老板,听说你病了,赶紧去开药。”程续源说道,事实上,这几句暗语本身是有问题的,稍一琢磨就能听出来不对劲,但是,急切之间程续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陈明初大恨,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就抓到程续源了。
几分钟后,邵明奎以要回家取胃药为借口,请假归家。
程千帆摆摆手,示意没事。
他拿起酒盅,耳听得李萃群远去的脚步声,他心急如焚。
李萃群愈是忙碌,他愈是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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