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要踏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北文翌低沉的声音突地响起,“我知道你与他两情相悦。你喜欢他,是你的事,可是月儿,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
有风轻轻的吹起。他就站在那里,如万世孤寂一般。
李长月有些艰难地微侧过头,又继续往外走。没走两步,步子又顿住,听得身后北文翌的侍从一声惊呼,“世子!”
回身而望的时候,北文翌“哇”一口暗血,直直栽了下去。
……
李长月凝眉望着榻上一脸苍白的北文翌,问向一旁的侍卫展轻,“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北文翌胸前一道长而深的的口子触目惊心,很明显是被利剑所伤,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有发紫溃烂的的迹象,应是没有好生护理的缘故,而他吐出的血呈暗红色,只能说明一点__他中毒了。
到底是去办什么事,能被伤得这么严重?
展轻垂下头去,支支吾吾只说是不小心遭了敌人的埋伏,很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
李长月捻神之际,展轻犹豫着开口,“郡主,世子原本就重伤未愈,却仍要急着赶回来,只是为了兑现对郡主的承诺……属下恳请郡主留下。世子他……真的很需要你。”
李长月无表情地听着他说话。展轻自知自己逾矩,恭敬地垂首,退到了一边。
榻上的北文翌尚处在昏迷中,时不时痛苦地发出呓语,声声切切呼唤着的,是她的名字。
“……月儿……”
李长月的思绪突地就被带出了很远。
多年前,她捡到他时,他就像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一般,那么脆弱地躺在那里,也如现在这般痛苦。
他总说自己一直就是站在悬崖峭壁间,当他抬起脚准备要跨出去的时候,是她将他拉了回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他来说,是她给了他明天。
他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救赎。
可她如何能是呢?
李长月摇摇头,甩出那些多余的情绪。此刻最重要的是北文翌的伤势。
她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放到烛火上烤了烤,随即毫不犹豫地划向了自己腕间。
“郡主!”一旁的展轻见状上前想要制止,却仍是晚了一步。
李长月蹙着眉,将滴着血的手腕伸到了北文翌嘴边,示意展轻捏住他的嘴,喂了进去。
她血液里有七肠草,之前能救萧煜,现在同样也能救他。
这是见效最快的办法。
果然,不出一会儿,北文翌的呼吸逐渐由急促变得平稳。
展轻吩咐下人们进来替李长月包扎伤口,看到世子渐有血色的脸,对李长月投去感激的一眼。
他跟在世子身边这么久,清楚世子对永南郡主的感情是何等深厚,他只是有些弄不明白。正所谓__“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些年,他每日看着世子站在水与火的边缘挣扎徘徊,没有一个人能将他拉出来。
夜夜钻心蚀骨的痛折磨着北文翌,他舔伤自愈,顾不得自己是否早已是伤痕累累,仍义无反顾地燃烧着自己去爱她。
飞蛾扑火一般,从未想过回头。
如果有停止的那一天,那应该就是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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