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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虽然内敛，但李长月胜在聪慧过人。

不然她又怎能拿捏住鼎鼎大名冷面罗刹的心呢？

李长月走几步，平静至极地开口，“我其实早已经送给你了啊，我把我这个人都送给你了，多么珍贵的礼物啊，你不要而已。”

想当初她一次次送上门，却遭来萧大人的一次次拒绝。

那时候她总在想，她想睡萧大人的心，路漫漫其修远矣。

“……”

看着萧煜的脸色，李长月忽然发笑。她伸手扯他，在他冷眼看过来时，她的目光却平视前方的路，“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得上你的吗？”

刚刚秦莫二人在时，她并非一门心思全在玩耍上，她有留意到他们谈话时脸上呈现的凝重和秦莫朝她投来的探寻目光。

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也在他们的谈话当中。

至于跟自己是否有什么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只要萧大人开口，她便会去做。如果萧大人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多问。

她向来对朝堂之事从无半点兴趣，也无半点好奇，只因萧煜牵扯其中，她才会想要去问。

萧煜有些讶异于李长月的聪颖，“和你无关，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掺和进来。”在李长月惊诧的回望中，萧煜慢条斯理，觉得这是稀疏平常的小事，都不值得特意交代一番，“暗夜司这边是我管，你永远不用参与进来。你就做好你的郡主就可以了，简单干净，纯粹明澈。”

“你在对我承诺？”

“对，”萧煜停住步子，伸手到她湿润乌黑的眼眸下，轻轻揩去她睫毛上的水光，“我一直没说，以为你知道，但其实你并不知道，是么？和我在一起，你不必有任何负担。你还和以前一样，所有的问题，我都会为你解决，我会保护你。”

这么足以让人感动震撼的话，由他口中说出，好像那么的理所当然，平淡至极。

可萧煜就是让你觉得很可靠。他不轻易给你许诺，他和你毫无干系，他不干涉你，也不迎合你，你做什么，他都只是冷眼旁观。但你一旦进入他的领地，一旦你被允许走入他的世界，他还是不会说什么，但你就是知道，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罩着你。

一旦他承诺，便是生死无阻。

被心爱之人保护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

李长月心口如被猛撞，她抚上那里，那里此刻正突突跳个不停。

她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萧煜蓦地一慌，“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他有些自责，李长月身子才有好转，他就带着她出来逛到现在，没考虑到她身子是否吃得消。

李长月微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我只是被萧大人感动到了。”

她忽而上前，抱住萧煜的腰。萧煜顿住，感觉到李长月湿润的泪水。

他等待着，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想听她会对他说些什么。

小风徐徐，万家灯火亮起，远近青山涂满金粉，松涛如海，人声又寂寂。

李长月低低说话，声音温柔，和平常的清淡一点也不一样，现在的声音像糯米团子一样软，“我真的喜欢、好喜欢你啊，喜欢到……”

萧煜没说话，没动作，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因她不一样的温存，他心跳得有些快，耳根也隐隐通红。这种期望，让他半边身子酥麻，只等着她来解救。

李长月低声笑，“萧大人，你的腰怎么这么细？”

“……”

这话题转移的！

萧煜一下子心也不跳了脸也不红了，平静如老僧入定。他一把将李长月从怀中拎起来，推她一把，“好好走路。”

李长月哼他，“没见过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人。”顿一顿，仍不知死活地提醒他，“我夸你腰细，你不该回夸我吗？”

“……”萧煜吐掉胸腔中的闷气。

没有言语能形容萧大人此刻的心情。

李长月忽地拉住她，萧煜一脸“你又怎么了”的表情。

李长月摊开萧煜的掌心，握着的手轻轻放上去，再收回时，那枚之前被萧煜退回的弯月玉佩静静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