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李长月寒暄了一会儿,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阿月那丫头,估计是急着去找萧大人吧?
白央不禁有些失笑,她还从未见过李长月对一个人或是一件事这么执着过。小的时候,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更别提会对什么人上心了。
她仰头,淡淡的月色撩人,勾洒下无边的寂寥。
白央想什么想得出神,忽听得侍女的一声轻问:“小姐,我们回府吗?”
她垂下眸子,捋了捋纷乱的思绪,冲身后摇摇头,走去大街上买了两坛酒,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北文翌府中。
她心乱,需要找到宣泄口。
她想,他应该也是一样吧。
北文翌此时正独自坐在院中的石阶之上,仰天沉吟的样子稍显些许落寞。看到白央的到来,他并未流露出过多的表情。
白央走过去,将手中的一坛酒递给他,继而也跟着坐到他身边。望着沉沉的月色,她幽幽开口,道:“看得出来,阿月这回是认真的,她对萧煜真的动了心了。”
北文翌握着酒坛的手紧了紧,一仰头,灌了一大口。眸中无焦距地望着某处,眼神尽是无尽的苍凉。
“今晚的月色真好,”白央将目光慢慢移到北文翌身上,看了良久,柔柔似水,“文翌,在这世间,不是只有阿月才能带给你心中的白月光。”她也可以,而她也一直都在这里,只要他回头便能看得见的地方。
“你可是醉了?”又一口酒下肚,北文翌凉凉地说道。
白央苦笑,“我倒宁愿是我醉了。”
一直以来,她就是太清醒了,清醒到每个深夜,都能自己剖析自己的伤口,然后再独自舔舐。
这么些年,她却从没觉得累过,也从未想要放弃过。
“我的心早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便给了她,白央,我再也爱不上任何人了,再也。所以你的感情,我给不了任何回应。”他垂眸,“所以,忘了我,你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我的心,也早在你当年从山崖底下找到我时,便给你了,我也爱不了别人了。”白央眨去眼底的一颗泪,笑得有些苦涩,“你自己都忘不了,又如何来劝我忘?”
北文翌侧头,对上白央晶莹的眸,随即相视一笑。
瓷坛相碰,哐当作响。
为那份友情,为那份爱情,还为那份多出来的惺惺相惜。
他们彼此都不清楚这份爱的尽头应是在哪里,可他们却清楚,心若停止了爱,便跟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孤影幢幢,许是因为心里真的想醉,来换取片刻的心宁,所以最后,北文翌就真的醉了过去。
望着榻上沉睡的俊颜,白央的内心酸涩之余又多了丝柔软。
她抬手,轻抚上北文翌有些冰凉的侧脸。北文翌似有感觉一般,偏了偏头,将脸更靠近了她手心一点。
许是贪恋那里传来的温度,他一把将白央的手握住,微微皱着眉,嘴里轻唤着,“月儿…月儿…”
只是一阵极轻的低喃,但白央硬是听得真切。
她叹了叹,“文翌,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会离开你,我也绝对不会…我爱你。”
她俯下身,在与北文翌面面相离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在他唇边印下了一吻。
爱来的炽烈,哪管今朝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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