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笑地望着李长月，“一别多年，阿月还是那么的风采依旧。”

“白央！”

李长月惊喜地跑过去，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拉她入座。

“白央，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回汴京了，我能不来吗？”白央拉着李长月，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当时听说你离家出走，可把我担心坏了，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阿月，以后万不可再这么任性。”

李长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这次着实是让不少人操心了。

白央紧接着揶揄一笑，“听说你这一路都跟暗夜司的萧煜萧大人一起？怎么样，见到你这位风姿绰约的未婚夫，阿月可还满意？”

“定是北文翌那小子说的吧？”李长月撇嘴一笑，“还说我呢，你跟北文翌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闻言，白央的神情蓦地闪过一丝苦涩，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阿月，你不知道，北文翌的内心如久封的冰山一般，那里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也融不进去的。”

望着有些伤感的白央，李长月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起之前北文翌曾跟她说过，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别人。

白央在她心里一直是温婉淑约的女子，端庄高雅，大方得体，她身上集齐了所有女子应有的优点，这样的她，谁人能将她比下去？

李长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握着白央的手紧了紧。她们三人从小相伴着长大，白央对北文翌的感情，她是知道的。

白央冲她淡淡一笑，摸摸她的头，“我没事，只是我的阿月，一眨眼也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心里也知道去喜欢一个人了。”

李长月雪白的脸蛋隐现一抹绯红，“我哪有。”

“哦？是吗？那你敢说你对那萧大人没动什么心思？”

“……”李长月并没否认，她确实对萧煜存了志在必得的决心，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有。

“阿月，我们三个当中，至少得有一个是要幸福的。”

白央望着眼前莹润的少女，说得极为认真。

多年前，她们曾在那个夜晚，对着那片浩瀚的星空，有过约定__

不管万事万物如何改变，她们三个，要快乐，要幸福，到永远。

她的快乐，早在山崖底下，那个白衣少年救下她的那一刻起，便依附在他身上了。

而他的快乐，也早就在回汴京的那时起，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那么最起码，还有一个人是快乐的吧？

白央话别李长月，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长街的转角处，白衣翩翩的北文翌昂然挺立。

阳光有些刺眼地洒下，晃得她有些睁开不眼。

她用手挡了挡，盈盈指缝中，看到北文翌遥遥向她走来。心跳过后，又是丝丝无奈与苦楚，她抬眸，迎向发光般的他，

“不进去看看她吗？”她轻问。

北文翌偏头，透过红漆大门向里望了一会儿，垂眸，掩去眸中些许复杂的情愫，“不了，知道她安好，便够了。”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如果你现在告诉她，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白央，早在当初我选择回来的那时起，我就已经失去她了。”他的声音因压抑而变得痛苦，“你知道吗，我日日夜夜无不在后悔中沉沦，我担起仇恨，就注定要与她背道而驰，可我若放下仇恨，却连拥抱她的资格都没有，上天从来就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现如今，就算他放下一切，就能再回到过去吗？

望着眼前迷茫中的北文翌，白央的心也跟着抽痛着。

他整日沉沦，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爱而不得，而她也亦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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