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萧煜已将途中所遇之事同秦莫讲了个大概，并询问了一下洛城这两天的情况，好在他不在的这几天，一切如常，他也就松了口气。

“暂时还不确定，但是…”

他想到那个时候，为首的那位曾说过：不要伤害她。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李长月跳出来为他挡刀之后，而且如果没有那蒙面首领出现制止，李长月此时恐怕早已是刀下亡魂。由此可见，他口中所说的‘她’指的便是李长月。

那么，李长月到底是什么人？跟那伙人又有什么关系？她的突然出现，再到对他的百般纠缠是否是她的刻意接近？

萧煜觉得头疼，深陷在‘她是与不是’的两种猜想，如果她真的跟此事有关…

脑中浮现出那抹俏丽身姿，她苍白着脸跟他说：萧煜，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他闭了闭眼，手握成拳。

“叩叩叩…”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银铃般的声音轻快地传来，

“萧大人，你睡了吗？”

“……”

萧煜并未回答，他知道他回不回结果都是一样。倒是秦莫却快速给出了回应：“大人已经睡下了，长月姑娘请回吧。”

但下一秒，李长月果就不出所料地端着药盘直接推门而入。秦莫心里直犯嘀咕：长月姑娘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长月嬉笑着脸，晃了晃手中的药瓶，“萧大人，我来给你上药。”

秦莫见状，上前就要抢过她手里的药盘，“这种事怎么敢劳烦姑娘动手呢？况且男女有别，还是我来吧。”

李长月微微侧身躲开，瞪他一眼，“什么男女有别没别的，我跟你们萧大人可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这种事情当然得我来！”

她说得振振有词，秦莫听得也是一愣一愣，他看了看萧煜，见萧煜好像并未表露出什么排斥，秦莫便也没再说什么，自觉走了出去。这种事情当事人都不在意，他瞎着什么急呢。

李长月将药盘置于案上，伸手便要去脱萧煜的衣袍，萧煜下意识地伸手一挡，眼神示意她：我自己来。

李长月不屑轻嗤，“又不是没见过。”遭来萧煜的一记冷眼后，便乖乖闭嘴不再说话，轻抚上萧煜健硕的肩膀，将药膏一点点抹了上去。

萧煜脊背微僵，五感全凝聚在那柔软的触感之上。李长月的脸挨得极近，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喷洒到他的颈间，引起燥热一片。

“不知在下什么时候与长月姑娘海誓山盟过？”萧煜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要说点什么。

李长月不以为然，手中动作未停，“我与萧大人同生共死，况且萧大人都已经收下我的定情信物了，还不算海誓山盟吗？”

“同赴生死，海誓山盟，是需要两个人彼此交付真心，坦诚相见，那么长月姑娘又可曾对我坦诚过？”

“你什么意思！”李长月听出他话中的探究与审度，皱了皱眉。

萧煜嗓音冷冽，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暗夜司奉命追捕疑犯鲁老八，任务保密，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你就出现？还刚好被鲁老八挟持，然后就顺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之后的事不用我说了吧？李长月，你难道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李长月抬眸直直地望进萧煜的眼底，知他是在疑她。其实不光是他，连她自己都在怀疑，但这话从萧煜嘴里说出来，她就很不喜欢！

“是的，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满意了吗？”他不信她，那她就偏要犟着。

萧煜眸中攸地一冷，噬骨的眼神似冰刀一样剜得人生疼，棱角分明的俊脸绷得僵直，透出阵阵狂魅，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息逼得人不敢直视。

好巧，这种气场李长月有幸见过一次，就在回来的途中遇袭时，他大开杀戒的时候。而现在，他拿同样的气场对向她。

李长月自嘲地笑了笑，就在前不久，她还要与他同生共死来着。握着药瓶的手用力一紧，腕间一道道红痕顺下，那抹鲜艳不经意间刺痛了萧煜的双眼。

他愣住，伸手想去抓住，李长月却躲闪着退后，她眸色凉凉，神情淡淡，

“萧煜，你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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