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的副营首，是不是很好？夏暮雨问姐姐，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照顾得挺好，有时候都怀疑到底我是他姐姐，还是那个不靠谱的萧寂然呢！

他只是你的副营首么？夏沐雪淡淡地问了句。

我来迟了，所以，他只是我的副营首。夏暮雨微微一笑，脸色稍显惨白，他跟孟如萱在一起挺开心的，而且，他也能得到基金会的支持，这很好！

嗯，很好。夏沐雪顺着妹妹的话说了下去。

我在玄龟岛上，就应该把话说出来。夏暮雨的手心用力，外滩数百米的栏杆扭曲，我想着，晚点也没事，只是时间可以等人，但是时机

萧策是个不错的孩子，有雄心，有良心。夏沐雪脸色平静地说着，时机是上天给的，但也是可以自己创造出来的！

夏暮雨摇头，把啤酒瓶往空中一甩，黑暗中空间吞噬了酒瓶：不必了，和孟如萱在一起，他很开心。

我远远地看着就行，和一个姐姐一样。她说着，往另一边走去。

夏沐雪没有跟上去，任由妹妹走进雨里。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很开心！夏沐雪缓缓说了声，一个酒瓶从空中落下，在她面前，摔得粉碎。

心乱到，连空间都稳固不住了么？她看着一地的玻璃渣，伸手，补天诀将酒瓶复原。

而在浦东嘉里大酒店的行政套房里，一片黑灯瞎火。

灯关上了，但是卧室和会客厅之间的门没有关。

一对从来没想过能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听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认识了十五年，这是两个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但是，门明明开着，就好像是有一层幕布挡在那里，没有人愿意去撩开。

哪怕幕布已经自己把自己拉了上去。

明天，想去哪儿看看？萧策忽然在黑暗中开口，轻声问，或者，和在东京一样，去哪儿拍点照片？

不用了。孟如萱回答。

我在东京拍照，是觉得那座城市可能就此会在人类历史中消失。孟如萱说，可是我对海城，对龙武，对神州有信心，我们能挺过去！

萧策默然不语，他也对神州有信心，却没有信心能保住海城的每一寸，总有损伤的。

总有人和物，会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人们会伤心，会难过，会纪念，会缅怀，会忘记。

神，可真TM可恶啊！萧策缓缓说出这句话，心中又有锁链声响起。

没有神，我们可能不会这样躺在雨夜里说话。孟如萱悠悠地叹口气，我可能会嫁给某个青年才俊，你可能会在努力奋斗几年后出人头地，然后某一天在街头相遇，互相打个招呼，喝杯咖啡。萧策，你更喜欢哪种生活？

萧策愣了愣，在黑夜中看向自己磨起老茧的手心：虽然说出来很自私，可是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纵马沙场，以旌旗所向为指引，能让我分明感觉，自己活着，活得很热烈！

孟如萱嗯了声，慢悠悠地说：我是不是应该喜欢我原本的生活节奏？富家千金，无忧无虑，众星捧月，前路光明？！

谁不喜欢那样的日子呢？我爹也不会逼我嫁给哪儿的王储，也不会逼我一定要有个好成绩，我甚至没有兄弟姐妹跟我争家产！活得就像是个烂俗小说家写出来的童话！孟如萱抬起头，幽幽一叹，说不喜欢那样的日子，是矫情！

但是和你并肩作战的日子，我也很喜欢！我确定！孟如萱躺在两米大床上，喃喃自语，萧策，我确定，我不喜欢那个在学校里焦头烂额的你，但是我喜欢纵马狂歌的萧策！那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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