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爬上岸，用火系血咒烤干了身子。

忽然，水潭中一阵浪花扑起，那妖浑身千疮百孔地爬向萧策，嘴里喃喃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记得您了，您为什么会站在人类那一边？您应该在绝巅之上俯瞰众生，在九幽之下庇护生灵。萧策似乎听清了他说的话。

他的生命就在快速消逝，丑陋的猪头朝向萧策，眼神里充斥着迷茫。

萧策感觉眼前一花，妖的记忆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尊壁画，数以万计形色各异的生灵跪拜在山岳之中，而苍穹之上，有隐隐几个人像，仿佛是执掌命运的神明。

而神明之上，还有人游于彩云之巅，那个人的样貌，像极了萧策！

同时，还有人在地下静静地看着人间，那个人，也像极了萧策。

那画面在下一刻消失，萧策不由地大口喘息。

我是谁？这三个字涌入脑海，就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那古老的壁画上，为什么会有我的形象？

总之，不是堕落者。渔樵翁及时发出声音，“也和所谓的神?，没什么关系。“

那我到底是什么？萧策低喝，是人，是神，是魔，哪怕是妖，总得是点什么！

你是萧策！是有爹有妈的活生生的萧策，是在路上会瞟两眼姑娘的大长腿，有漂亮女孩跟你打招呼你会脸红，新游戏发布会果断扔下女孩去看发布会的萧策！一个有血有肉，在世上活了十八年的萧策！渔樵翁突然大喝，你想你是谁？你就是个幸运地觉醒了异能的人，你是个拥有神谕古镜扶持的人，这样的你，只要坚定你最初的立场就好，很难么？

这是渔樵翁第一次用近乎发怒的语气说话，萧策一时愕然，但犹如醍醐灌顶。

你能记得从出生以来的每一件事，为什么还要自我怀疑呢？历史上有很多蠢货说了预言，可就没几个瞎猫碰到死耗子猜对过！哪怕你最后发现自己是玉皇大帝，是伏羲，是轩辕，是盘古，那有怎么样呢？玉皇大帝的立场就不能是加入龙武，保护神州的民众？渔樵翁嗤笑，蠢货，曾经是什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现在是什么！

那我曾经是什么？萧策小声问。

你曾经是个猴，被压在花果山下五百年，后来被一个叫玄奘的拖出来当民工上西天了！后来闲着无聊跑去达尔文那里表演了一下猴是怎么变成人的，最后引发了生物进化论，行了吧！渔樵翁都恨不得拿鱼竿砸萧策的脑袋，做你该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想庸庸碌碌我不准，想极尽辉煌我鼓励，想永垂不朽，刻在碑上虽然有点不吉利，但也不是不行！到时候你爱的姑娘会挽着她的丈夫来给你献花的！

萧策顿时怒了：靠，最后一种结局不行，太恶心人了！对了，还有个问题，猴子什么时候被压在花果山下了？

渔樵翁面露尴尬之色，咳了咳：当自己足够牛掰的那天，看见如来，在他的手上写上花果山三个字就可以了！当你足够强大，世界都将因为你的意志而改变！

萧策点头：说那么一大串话，就是为什么掩盖自己说错的事实么？让自己变强的理由是为了把五指山改名叫花果山？真特么无聊啊！

他站了起来，看了看妖的尸体，然后走向深潭，往下看了一眼，顿时皱眉。

潭水下悠悠的绿光，怎么看起来。

那么像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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