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在心里飞快盘算最坏的结果要怎么圆，就听到系统的纠正：“不是因为洛基啦。希德勒斯顿先生也很厉害的！”它开心的数着：“小爱丽丝也是，还有我发现的好几个有潜质的人！算起来，全球各地大概有几十个人呢！但纽约中占比的人数最多。”
“等等，什么潜质，几十个什么人？”艾比有点糊涂，连忙打断问。他的思维还没从小世界中学习石板能力那段转过来。估计是系统忘记了世界不同时间流速也不同。对系统来说，可能他才失踪没几天，但是对艾比来说他已经离开差不多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的话题停留在哪里，艾比完全忘了啊！
“心中能诞生出希望之光的人呀。”系统举例子，“从怪兽戈尔德拉斯出现开始，有记者在现场直播把画面传送出去了。政府和军方的人没起到一点作用，战斗全靠超级英雄们自己来，还是阻止不了怪兽想进入纽约的行动——所以有很多着急的人类想帮上忙呢，他们心中的希望之光在危机中被激发了。”
“哦，小爱丽丝这次的愿望也很强烈！都可以操纵翡翠鸟进行攻击了。”
飞在空中、红斗篷正烈烈舞动着的艾比低头看了一眼，他刚飞过了时代广场上方，巨大的屏幕上撤下了广告，改成了播放不久前才发生的那次震撼大家的怪兽袭击纽约事件的重播，有两位主持人贴心的一一讲述着这次出现的超级英雄们。
——值得一提的是，混乱摇晃的画面上，特地放大了一块区域。
那是超人抓住怪兽尾巴不准它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很不起眼的超小的翠绿色鸟儿，圆滚滚的身体和圆滚滚的豆大眼睛，它的喙正拼命啄着怪兽的皮肤，然后张开嘴巴就是一道危险的红色火光。看得出来攻击的很卖力了，简直是竭尽全力的在阻止怪兽。
艾比：“……”
看得出来小爱丽丝有多卖力了。
不过她的卖力有多少因素是来自恐惧，嗯……也不太好说。这孩子大概吓坏了吧，以为怪兽是去找她什么的。下次见面还是要好好安抚一下。
重播上的讲解甚至没有忽略最后出现的猪头面罩人艾比和公主，骑士与天灾先生。包括怪兽和艾比的消失，更是被他们长篇大论的分析出了各种可能性。
女主持人温温柔柔的猜测着：“怪兽和他的猪头人朋友都拥有时空穿越的能力，只是在我们的世界重逢了，最后才会一起离开。这就是它为什么一直想进入纽约市区的原因吧。从最开始，怪兽就表现得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猜的还挺准呢。”系统努力把话题拉了回去，“不对……我是想说，艾比，你想要的，能学习魔法的学生们已经有啦！”那几十个人都成功激发出了心中的希望之光，接下来就看他们想不想学魔法了。
——真的会有人拒绝吗？
会拒绝的人应该也不多吧？
“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系统，能教导他们的教授和教室也有了。”艾比远远看着系统说的仓库要到了，他的斗篷扬起一个降落的弧度，开始往地上俯冲，“这次我碰到的三位老师，他们一定很乐意提供教室给我。”
“什么？”系统还没反应过来。
“我这次被困住的小世界啊。”艾比开始解释他的奇思妙想了，“公主，骑士和天灾先生之前被困在小世界里等死。但是如果我们能靠石板任意往来那个世界，那里就没有危险性了。地方不大也不小，正适合当魔法教室。”
有一点艾比没说。
三人跟着他离开的时候，眺望远处的目光全是不舍。那毕竟是他们三个从小长大的故土，被困到死很难受，但是再也无法回去……想必也会留恋的吧。
“教授的人选……也是他们三个？”系统学聪明了。
“这个还不一定。”艾比回想起远远冲过来救他的两支队伍，说出口的话就含糊了一下，“系统，你说我把另外两块三角石板分别放置在DC世界和漫威世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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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的功效很简单，就是充当稳定的定位坐标，不管石板去了哪里，艾比都能打开一个时空通道赶过去。现在艾比拥有三块三角石板，一块用在小世界里，另外两块最好物尽其用。艾比犹豫了好半天……才没选大古的世界。
毕竟他也能变成奥特曼，但另外两个世界中的超凡体系更多，超级英雄也更多嘛。
对不起大古！（超大声）
“如果石板像回旋镖一样，可以随时召回再放置就好了，这样我想选迪迦世界就能随时更换……也不至于一定要在三个世界中选两个常驻的。”艾比很遗憾，他的靴子落在土地上，踩着几根杂草，没发出一点声音的往仓库走去。
先不说现在只有三个世界可以选，以后如果他金手指使用多了，能去的世界更多了，可以随意更换的石板却只有两块……那多麻烦啊！
“艾比，我是不是得提醒你，石板也是外来物？”系统幽幽的问，“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为什么要找石板吗？因为它属于外来世界的入//侵//物，为了修复世界壁垒，它不能留下来啊！”
系统内部可计算的警报还在无时无刻不响着呢！
外来世界的入//侵//物一刻不排挤出去，这份伤口就好不了，系统都快着急哭了。和艾比搭伙执行任务开始，它还从来没有哪次做的这么失败，连续一个月都在看着情况恶化啊！
现在艾比回来了，系统迫不及待想让他把石板赶紧扔出世界之外了，不管选哪个世界当坐标都好，它们就是不能留在本世界啊。艾比想留在身边随时更换的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成功不了。
“好吧。”艾比遗憾的选择了DC世界和漫威世界，不打算更改了。哦，不过他还得把这件事情告诉当事人一下，刚好正义联盟和至尊法师都在这里，也应该能代表各自世界了。
系统敏锐的追问：“如果他们不同意呢？你可是要把一个外来物放在他们的世界唉。”
“不可能不同意的。”艾比对这个很有信心，“你就看我怎么做吧。”
他单手握住了仓库门，准备推开。“什么人？！”仓库里的希德勒斯顿警觉的问。
“是你的熟人，召唤师先生。”超人含糊的说，没有直接说出艾比的名字。他们这些超级英雄对于马甲还是非常敏感的，所以知道艾比对本世界人没有暴露过马甲后，也在默默帮他维持着。
尤其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的超人，他是最清楚的了。
洛基嘴唇微动，露出一点带着讥笑的轻蔑表情。仓库里对他有些了解的几个超级英雄顿时都有些警惕的看过来，担心他不管不顾的当着同位体的面说出来艾比的身份，或者，用这个当把柄来拿捏人。
闪电侠的心脏都提起来了。
洛基很擅长寻找人的软肋和弱点，他在这方面好像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嗅觉，如果他真的戳穿了艾比先生在自己世界的马甲该怎么办？
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结果，巴里就飞快往嘴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卖力嚼着，眼睛盯紧了洛基，随时准备抢在他开口前冲过去阻止。奇异博士也不着痕的把视线转向了洛基那边，看向了在场人中唯一不大可控的因素。古一法师在出来前交待过他，时间宝石也不是放着当摆设的。
但让人意外的是……
洛基什么都没说。
他的视线轻飘飘的掠过了进来的身影，落回了汤姆希德勒斯顿身上，幽深的绿色眼眸里划过一片复杂神色，谁都不知道洛基在想什么。
第八十七章借出圣杯能量
汤姆·希德勒斯顿顾不上去看洛基了。
他的视线锁定在推开仓库门走进来的怪屋面罩男人身上,呼吸都放轻了：“……召唤师先生？”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自己协助的超级英雄的真面目。
有些单薄矮小的身材，看起来像是未成年,戴着栩栩如生的怪物面罩，全身都笼罩在眼熟的红色斗篷中。那条红色斗篷果然像奇异博士的那一件——汤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没忍住飞快瞥了一眼旁边板着脸的奇异博士，卷发青年黑着脸看了回来。
“谢谢你，希德勒斯顿先生，我的、魔法阵告诉我……你提供了很多帮助。”艾比在说出系统身份的时候犹豫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决定采取这个通用说辞。
“哦不,我能做的事情其实还是太少了。”汤姆很迅速的客气回答着，听起来话语很谦逊，其实他是真心这么想的。召唤师先生不见之后，他做到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没有遇到危险，也没有什么头大的麻烦。所以被这么称赞，他心里很有愧疚。
还有就是……
汤姆没有忘记他想画出复杂的魔法阵时,根本找不到召唤师先生列出来的特殊材料,最后还是那只很通人性的翡翠鸟儿自爆变成了粉末，他才有了作画的材料。
召唤师先生的鸟儿没了。
汤姆怎么还会觉得高兴呢？
“我们不用推来推去了,过段时间我有一件事情要报答你。”艾比挤了挤眼睛暗示,然后他想起来自己还戴着面罩,对方根本看不到。
“听起来没我们的事了,对吗？”神奇女侠站在窗口前眺望远方的天空,语气含笑,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轻松，“老兄,你们该来看看这个。”
全程默不出声的蝙蝠侠从艾比身上收回视线，迈了一步看向窗外。“我们该回去了。”他的表情不变,也用喉癌一样沙哑低沉的嗓音说着。
“什么？”巴里的话音没落，他就快速跑到门口一圈又回来了，然后恍然，“糟糕，他们要搜寻过来了啊。”
仓库外肉眼可见的远方上空，盘旋着军方的直升机，不远处那条高速公路上正在设卡拦截，一辆辆车正在往这边驶来。政府的人不见得发现超级英雄们躲在这处农场仓库，但他们也大致锁定了一个范围，正在挨个排查。
在场的几个人都把视线投向了洛基——他带着空间宝石。想返回原本的世界，漫威这边靠洛基。DC那边拜托的是扎塔娜。但这位有名的女魔法师现在饶有兴趣的看向洛基，一副很想再见识见识的模样。
洛基的视线却漫不经心的钉在艾比身上，和他的同位体汤姆希德勒斯顿一样，没有立刻拿出来的意思。或者说，那种懒洋洋的矜持表情，像是在等艾比发话、不，在等艾比求他。
“艾比——”系统似乎想说点什么。
艾比已经看明白了，他麻利的抬手画了一个不复杂的手势，打开了通往汤姆希德勒斯顿家的通道：“大家先别急着回去，我有件事情想征求你们的同意。来不及说了，先到希德勒斯顿先生家避避。”
现代社会，卫星和高科技过于发达，这群超级英雄来到全新的宇宙后又没有自己的房产或者资源，短时间内只能这样麻烦的先遛着美国政府了。艾比在心里戳系统，让他赶紧黑进去FBI的资料库，给大家搞点假身份出来。下次众人再有过来的需要，只要穿的是常服，应该就不会像这次似的去哪里都显眼了。
洛基表情一僵，在不满中仍然沉住了气。
这幅表情比他发难了还要让人头痛，起码汤姆是这么觉得的，他暗中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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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心，又有点为自己的无力而叹气。自从接触到这个神秘的圈子，汤姆不知道泄气过多少次了，偏偏想努力都没方向。
蝙蝠侠的视线也在艾比和洛基身上打了个转，微微抿紧了嘴唇，表情变得有一些严肃。超人倒是若有所思，眉头微松。
他对艾比没有什么神秘滤镜，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未成年小男孩不得不求助他解决人身安全的危机。
以他对艾比的了解，说不定是有什么求助的想法，比如借他们的力量应付那个表情不善的洛基……刚才两人的气氛和对话都很微妙的。布鲁斯既然也注意到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今天大家恰好都齐聚在这里，也没帮上什么忙，就解决完这件事再走最好。
超人下定了决心。
五分钟后，他却没想到听到艾比的请求完全是另一回事，克拉克错愕的重复：“想要把坐标石板放在我们的世界？还有兼职当魔法教授吗？”
“这个主意不错，我接了！”扎塔娜想都没想的一口答应了后半句话。让她感兴趣的事情已经不多了，现在漫威世界算一个，艾比身上的特殊魔法算一个。她还没探究出来呢，本来就打算再多接触几次，现在一听，刚好合她胃口。
神奇女侠揶揄的看看她。
也不知道是谁在甜蜜旅游的时候被打扰，来之前还不爽了好久。
“我也来。”神奇女侠果断给自己报了个名。她还很在意石板，听说是那三位陌生人给艾比的，她想留下来再问问，干脆也挂个职。这可是魔法学校哎，以前从来没听过的稀罕东西。
“上次的联络方式是很随机的，也不能再用一次。”艾比心情一松，很愉快的继续说着，“我可以代表我的世界，以后能与你们的世界保持稳定的友好交流吗？遇到什么事情，也是多一分力量。”
艾比还有一些话委婉没说，但他猜DC世界的大家听得出来。毕竟，超人估计在来之前把他的大致情况告诉了队友们。听听这些关键词，“未成年”，“唯一的超级英雄”，“高强度守护世界”，似乎还偶尔有一些脱线——比如这次不慎迷路去了异世界。
这些属性，哪些让人放心得下来？
就算这个世界和正义联盟无关，他们也不见得能放任不管。更别提超人是艾比的好友，蝙蝠侠控制欲也确实有那么……呃，一点点强了。比起以后哪天说不定还要联系或者帮忙，还不如一开始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果然，熟悉队友的神奇女侠左右看看超人和蝙蝠侠的神情，了然的抱着肩膀投出自己的赞同票：“这是和正义联盟的建交吗？我没意见。”
“回去我会和成员们商量，选定一个日期。”老爷一锤定音。
听话音也听得出来，他的这个“商量”，基本上等于正联没意见了，选日期估计也是选两个世界建交的正式时间。毕竟双方是完全平等的，这是个严肃的官方大事件，需要认真对待。
艾比也意识到了这点，补充了一句：“我不介意公开，告诉我们这边的政府。”
DC世界不知道会不会说，但现实世界以前没有超凡因素，敌人却来得接二连三。艾比既然打算开办魔法学校，就不想让他这支超凡势力显得太单薄，反而被那些有心人把控利用。如果爆出来现实世界的超级英雄和DC世界建交了，总能再震慑一些人。
DC世界这边搞定了，报酬肯定是以后另谈的。艾比又把视线投向了漫威世界这边的三个人。
王满脸喜色，要不是刚才还得和奇异博士低声解释两句，他立马就要答应下来了。现在他也果断同意：“我可以代表圣殿答应你，尊敬的法师。”
接下来这番话像是王早就准备好的，他很流畅的把腹稿说了出来：“我们圣殿一脉的法师可以轮流到魔法学校任职，也可以提供一批年轻法师和魔法书籍常年驻扎，帮扶学校解决问题。只请求您，能将您的维度能量向我们开放……不需要太多，允许我们法师一脉使用即可。我们往后的每一任至尊法师都将为您提供帮助，每一位法师也会在学习魔法的时候奉颂您的名字。”
王的这段话说得很尊敬客气，也没有把自己和艾比的地位放在同一个层次。奇异博士尽管知道了这是古一法师吩咐的，但听着话里过于宽和的条件，还是投出了诧异的视线。
这几乎是在说……整个圣殿一脉的法师，包括以后的至尊法师都要白送啊，就差没打包直接投入人家的势力了。隔着一个世界，又是一整个势力，那份维度能量他们这么需要吗？
王还在专注又焦急的等着回应，胖胖的脸上不着痕的渗出了紧张的冷汗，顾不上再对斯特兰奇解释几句。
——这次出发前，古一法师就把最重要的事告诉了他。别看他们要找的艾比先生似乎不着调，能迷路到异世界去，看起来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对方其实是一位维度魔神级别的大人物，生命层次和他们不一样，拥有超越了多维的浩瀚能量。
众所周知，圣殿一脉的法师们想要用出法术，其实借用的是三位一体神“维山帝”的魔法能量。但俗话说有借就有还，法师们死后的灵魂就要为偿还能量而赔上。这还是漫威世界中的白魔法，黑魔法献祭种种法术，代价就更大了。
但想要守护好整个世界，不用又有什么办法？圣殿法师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做的，也只是无奈。但自从古一法师认识了艾比先生，整件事情就有了第三条出路。古一法师之前与他交好，也是想在以后找个机会，把这个重要的命脉问题说出来，请求艾比先生的帮助。
——既然有这样的前提，说他们法师一脉是打包着行李想转换门庭、另投艾比先生的这股势力，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了。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收啊！
超人和艾比先生是有私人交情，两边世界愿意平等建交。王没话说，但既然古一法师交给他一场重任，他当然是更在意法师们的归属了，这就刚好提了出来……
“……”艾比愣了一下，心里正不解着，系统就提醒他：“是圣杯呀！古一法师上次就感觉到了。你也知道漫威世界的法师们有什么局限……”
“没问题，我同意了。”艾比恍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本来就准备把平时不用的圣杯投放在魔法学校的运行上，还想去借用漫威法师们的体系知识和魔法书呢，如果以后能源也用自己准备的，完全是顺手的事。而且往深处想，以后如果有人想使坏，他完全可以从根源上断掉能量。
这全是一本万利的好事，艾比有什么不同意呢？
艾比面罩下的脸露出一个笑容，心情舒爽又轻松，像是去掉了一块大石头——这下好了，他发愁的两件事全办好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洛基了！
第八十八章和洛基PK
在场的人都是成年人,看得懂氛围。DC世界的一行人准备先离开了。
“拿好这个。”艾比和汤姆先生低声交流了几句，那位英国青年就去了书房,把他妥善保管着的一块石板捧了过来，郑重其事的转交到了蝙蝠侠手上。神奇女侠的动作一顿。“有时候我总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她半是揶揄半是抱怨，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蝙蝠侠的手速能快到堪比转头没了。
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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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回了一个蕴含着重量的眼神，垂眼谨慎的观察着这块石板。蝙蝠面罩上的眼白部分像猫咪的瞳孔一样缩小了。
“下次来我们世界，我会和妈妈一起好好招待你的。”超人临走的时候看向艾比，碍于马甲不能暴露的问题,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全，目光却很温和。
对于未成年的艾比却要支撑起守护世界的重任这件事，他一直很惦念。以前是没有办法，克拉克还对妈妈讲述过自己那段变小的奇遇,得到了玛莎的惊叹和心疼。这次两个世界的超级英雄组织准备正式建交，克拉克就是最支持和期待的一个。
等艾比可以过去了，他一定会好好教导一些实用的战斗技巧,之前变小的身躯对某些姿势和指导总不太方便。以后这边世界有事了,他也可以直接冲过来帮忙了。
克拉克想的很美好。
艾比想的却是另外一种美好——他期待很久了，到肯特家的农场里帮忙掰玉米,做农活,和超人一起挤羊奶什么的。还有帮玛莎做馅饼！多温馨美好的画面啊,他会做的又快又好的,保准让玛莎阿姨夸他动作麻利！
艾比是个从小野到大的小子,家里也是乡下开农场的,妈妈也是一个人操心这一堆，还拉扯大了弟弟妹妹,父亲的身份缺席不到位……这些共同点都让艾比觉得他和超人先生很有共同语言。所以当然是一起干最熟悉的事情来交流感情啦！
还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交流感情方式”的艾比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等我把魔法学校这一摊事搞定，我马上过去。”
“等学校招好学生了,随时叫我们。”神奇女侠是个随时都能让人想称赞的美女姐姐，小麦肤色英姿飒爽，她眨眼给了个心照不宣的wink，通过扎塔娜制造出的魔法漩涡离开了。
汤姆的房子里只剩下了漫威一行人。
艾比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洛基身上，没有说话。洛基也望了过来，然后似是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眉头不愉的微蹙。他攥了一下手中握着的法杖，似乎想用空间宝石换个地方说话。
王很有眼色的碰了碰奇异博士的手肘：“我去给你解释一下。”开什么玩笑，艾比先生现在是大家的活爹了，想私下聊天一会儿，哪有人家还得给他们腾位置的。
斯特兰奇的性格很桀骜毒舌，但不代表他是个蠢货。他还指望法师一脉的魔法能治好自己的双手呢，很识时务的跟着王大法师溜了。
汤姆倒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他不觉得自己能做到什么，但如果这个洛基是曾经和他产生过……共、共感？被他拿走了一把小刀的那个洛基，等会儿对方发难的时候，他也好帮召唤师先生辩解两句。
这么想着，汤姆深吸了口气，又去了一趟书房，把他保管着的那把金色匕首装在盒子里捧了过来，随时准备拿出来作证。
客厅里的两人已经对话了一阵。
没有外人的时候，洛基就毫不掩饰他的坏脸色了。那不是他平时显露小脾气的模样，而是真正阴沉下了脸的认真表情，绿色的眼睛中没有一点笑意，气质中都透着几分阴鸷：“上次就是你搞的鬼？”
艾比对洛基想表达的内容心知肚明，他也不装傻，事情就是他做的，所以他干脆的坦荡承认了，说的还很掷地有声：“是我，你回去以后有改变未来吗？”
洛基对这句话没做反应，而是维持着那副很坏的脸色继续幽幽的问：“所以你有什么目的？戏耍……一位来自阿斯加德的皇子很好玩吗？对我编造那种假象……”后半句话他带上了一定的危险感，但并不显得逼迫和不客气。
法师们刚才那些过于尊重谦卑的态度，多少让他有些在意。
“假象……”艾比咀嚼着这句话，反而没有第一时间气不过的反驳辩解。系统都在他脑袋里大嚷起来了：“艾比，他居然不信！！你都好心给他讲了大结局了，能改变悲剧救下自己一家人还不够吗？居然怀疑你！”
系统都差点气炸。
‘别急别急，我有办法。’艾比抽空安抚了系统一句，态度非常老练。比起对这些超级英雄的了解，艾比能甩系统八条街。
所以洛基刚才那一句话出来，他就隐约嗅到了钓鱼的气味，洛基哪里是不信，分明是想期盼他说出某些话，做出某些反应来呢。这种黑心手段，就像是面对了弗瑞局长一样。
艾比抬了一下眼皮，看到鹿角青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这边，又在脸上做出一幅不在意的模样。如果艾比不是资深粉，他还真看不出来区别。洛基的演技一向挺好的。
嗯，不过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确认了。
艾比心里有了底，他在沙发上挪动了两下屁股，像是真正的毛头小子似的，又不紧不慢的夸着：“希德勒斯顿先生不愧是大明星，这沙发是名牌吧？坐起来真舒服。”
汤姆这时候刚好回来，语调谦逊的接上了话：“这是从法国的一家高档家具厂买的，召唤师先生如果喜欢，我找这家家具商给你定做一款。”
洛基的脸色更阴沉了。
被晾在一边开始和别人交谈的这种行为让他意识到，艾比是故意的。对方根本没有兴致好好回答他的质问。
“谢谢。”艾比现在有底气运沙发了，所以他也没有推辞，道了个谢就重新看回洛基，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阿斯加德的洛基王子，有一件事不要搞错了。上次的夜晚，我只是在给希德勒斯顿先生一些帮助，牵涉到你本来就是意外。”
艾比说的很无辜，他这个人一直以来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对于怎么气人也很清楚：“所以……你认为是假象就是吧。”
他不负责任的摊了摊手。
切，他还不知道怎么拿捏洛基？只要他不反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该急的人就变成对方了。更何况现在迫切想寻求一个答案的人也不是他。主动权本来就在艾比手里。
“……”洛基确实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办法继续质问下去了，脸色阴晴不定。
看模样，这个叫艾比的召唤师完全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有没有来找茬，也不想解释上一次的行为，底气十足。越是这样，越证明上次的遭遇……是真的。
棘手啊。
洛基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召唤师松口吐露更多情报。他千辛万苦追查过来，不是为了简单说一句就回去的。
绿色眼睛的小王子眼神微动，很快就收敛了之前的不愉脸色，恢复了一种很温和内敛的语气，他客气的说着，脸上写满了诚挚：“很抱歉，尊敬的召唤师先生，是我以前的态度过于冒犯。因为……那个结局对我们一家都很重要，能请您给出更多的信息吗？我以阿斯加德王子的身份对您表示诚挚的感谢。”
青年人把单手抚在胸口，诚挚的致了一个礼。
系统看呆了：“艾比你好厉害！洛基的态度都能变得这么快唉。”
艾比倒是毫不意外，在心里解释：‘别忘了洛基还有一个能力很顺手——装弱啊。’那些越强大骄傲的君主，就会越轻视信服弱小者的臣服。洛基的这一套之前是用去糊弄紫番薯的，现在用在艾比身上也不意外。
不过，艾比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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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这种态度。
——这样就对了，如果一开始洛基就放低姿态，诚挚的、直白的询问上次是什么情况，艾比就老老实实全解释完了，甚至因为突然把洛基本人拉来夺了把武器，让他烦恼了这么久还有点歉意，多提点两句什么的。结果他在这里不老实的皮了几句？
艾比也让他急上一会儿。
现在，艾比心气顺了，他坐直了身体，终于坦然承认：“我拥有的情报只能当做参考，因为你世界的未来已经在改变了，既然这样，你还要知道吗？”
洛基沉着脸，没有犹豫的点了下头。他从事情发生以来，到现在的每一个晚上都在仔仔细细的思索这件事情，早就想好了决定。他已经猜到了把那位宇宙霸主的目光引向中庭，会造成多么难以估计的伤害了。但他需要更多的未来情报，才能知道……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一切，尽量止损。
艾比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把眼神投向了一边等着的汤姆：“你来告诉他吧。”
汤姆先生和洛基是一对同位体，汤姆演戏的时候揣测过无数遍洛基的心理，是最合适和他交流的人。能怎么说，说多少，汤姆一定清楚怎么样才能最大化的震动洛基，从而帮他脱离现在的困境。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艾比没有别的目的，他只是单纯不想看到那些悲剧出现而已。
谁还不想见到个大团圆结局？
艾比投过去了希冀又信赖的眼神。汤姆欣然接受了召唤师先生给自己发布的新任务，他斟酌了一下字句，先问洛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段了？最近阿斯加德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前段时间，我的哥哥索尔惹怒了父王，到中庭历练了一趟。”洛基的语气有些不愉，但尽量中规中矩不含感情的讲述了一遍，“最近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一直在圣殿里修行魔法。”
对这一段新发展，艾比和汤姆都有些讶然，但联想到时间线差不多发展到了宇宙霸主攻打地球的时候，洛基行为改变造成这样的新发展，也是合理的。
“原来是这样。”汤姆镇定的说，口齿清晰，“那我明白洛基殿下你最近的危机是什么了。”
“是什么？”洛基虚心的问。他的态度虽然很诚恳，但实际上他没那么在意这段话，洛基的注意力全放在未来宇宙霸主会造成什么坏的变局上面。
“你的母亲。”汤姆在召唤师先生鼓励的视线下收回眼神，一鼓作气说出了这个最炸裂的消息，“会在黑暗精灵来袭的时候去世。”至于黑暗精灵过去的路线是被洛基指的路这一段就不用说了，汤姆知道，这段话的重要性已经足够了。
“……”
洛基的目光一凝，脸上没有了一丁点笑意。
第八十九章系统的靠谱/不靠谱？
让人意外的是,洛基很沉得住气。
他的语调拖长，带上了一点讽刺、或者说是自嘲：“所以我们一家在未来还有谁好好的？”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汤姆都有些语塞，垂下眼睑组织语言了好半天。艾比虽然不太喜欢前期的雷神，但他很同情后期的雷神了，干脆戳破这层纸糊的和平：“——没一个好好的。”
“哦，如果说活着就算好好的，你哥算一个。”艾比假装没看见洛基骤然变坏的脸色,继续若无其事的说，“废了一只眼睛，带着少量的阿斯加德遗民逃离家乡，也就是勉强活下来了而已。”
“……”就算站在这里的人是洛基,他也说不出来话了。
他能想象到的，宇宙霸主带来的恶果，还是太小儿科了。真正的结果惨烈的让他不敢相信。
洛基的面颊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想重新露出圆滑的笑容,然后失败了。他清了清嗓子，用很低沉轻柔的无害嗓音——几乎像是汤姆在说话,问艾比：“不知道中庭打算怎么应对了？”
艾比几乎是赞赏的讶然望了他一眼。
系统在脑袋里跟着咋呼：“不愧是诡计之神,他的小聪明好多啊！”
平常人听到这里了,自己家在未来死的死逃的逃,估计都会慌乱起来,本能的向这位强大的预言家寻求帮助了。洛基却没有,他的脑袋很灵光，在慌乱的一瞬间就想到了未来的地球不会坐以待毙。法师们的头——那位至尊法师也是能被宇宙霸主忌惮的,他们会怎么做？那他们成功了吗？
洛基抓到了关键。
汤姆也想到了这点，他看向艾比,发现艾比没有回答的意思，就代替开口：“他们成功了，但是也失败了。”
第一次尝试，整个宇宙消失了一半的生命。第二次尝试，消灭了宇宙霸主又复苏了那些生命，但代价是钢铁侠的死。
只有一个人的牺牲，也算失败吗？
汤姆想了很久，他觉得算。托尼斯塔克的死太惨痛了，鲜血淋漓。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女儿，关心他的人，他关心的人，全都受到了伤害——汤姆指的也包括了荧幕前被暴击过的万千观众。作为一个故事的结尾，它拥有的悲剧性和戏剧性足够了，但是作为现实……
汤姆也把视线投向了艾比，目光中带了希冀。
“艾比，他们都在等你反应哎。”系统一下子来了兴奋，它作为一个把宿主从弱小养到大的老系统，勤勤恳恳，最喜欢看到这种场面。艾比现在已经很有经验了！是个可以撑得起场子，帮的了其他世界的强大宿主了！（选择性遗忘刚走丢归来，不得不对其他世界求助的事情）。
艾比隐约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耳熟，他停顿了一下，回想起来，他在古一法师那里好像也这么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漫威世界的人都认为他的能力非常厉害似的——排除了知道剧情的这份能力之外。
但比起上一次的不自信，艾比这一次也觉得自己能办到很多了。
比如……圣杯他可以实打实拿来给大家用，石板他也能操纵，打不过的时候就把DC世界的超级英雄摇过来。有这些助力，还有洛基这些原剧情里的人改变共识来一起努力，难道他们还打不过那一个宇宙霸主吗？
所以艾比在洛基不着痕的紧张眼神下，开口答应的很坦荡：“这一次我会加入，我承诺不了什么。但阿斯加德的命运，确实在你手中，洛基。”别的不说，洛基保持现在的状态安分下去，两兄弟一起战斗，到最后胜算肯定比原本大。
得到了答案的洛基表情深沉的走了。
艾比目送着漫威世界的三个人站起来，低声交流起了情报，场面堪称友好，突然笑了一下。
到最后，洛基还是被他忽悠过去了？
他看得出来，洛基虽然挂念着未来的剧情走向，但最开始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因为汤姆那里顺走了洛基的一把匕首，当时还让洛基感受了一把濒死体验。结果走的时候呢——洛基完全忘了，还对他这个帮手尊敬了很多。
很爽。
——有种给炸毛猫顺了毛的爽感。
“好了，现在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得面对了。”艾比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面罩下的表情有点视死如归。
“嗯？”汤姆关心的看向客厅外面，那里的阳台上坐着小世界出来的三个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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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新奇的对着电视低声议论。汤姆以为召唤师先生在烦恼他们的归属，他自告奋勇的说：“我可以教他们一些现代知识，这处地方是安全的，可以把他们安顿在这里。”
“艾比——！”系统在脑子里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知道了知道了。
艾比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一下汤姆的话：“身份特殊，他们没法留在我们的世界。王——他们能拜托你们吗？”
王胖胖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毫不犹豫的应下：“当然，圣殿会照顾好他们的。”
他们不怕艾比先生提要求，就怕这位维度魔神不提要求。别管大小事，王都打算用最谨慎的态度去照办。
这下把所有人都送走了。
艾比面罩下的表情还是愁眉苦脸的。只有系统能看到这一幕，它有点奇怪，就问了出来：“到底怎么啦，艾比？有什么烦恼说给我听听。”
三块石板都被送走了，世界壁垒上的漏洞消弭，返还给艾比一大笔能量。DC和漫威世界的人也回去了，世界壁垒不再产生排斥反应，再次返还给艾比一笔能量。这些加起来都是丰收啊，艾比还在愁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发愁的？
“你说，我走多久了？”艾比深吸了口气，带着一种不祥的沉重心情问了汤姆。这个他从回来就不敢面对的问题，现在终于无法回避了。
“一个星期左右。”汤姆回忆了一下，就算出了一个日期。
艾比表面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在心里发出了巨大无比的一声抽泣。
系统也在一瞬间判断出了情况：“……！！！”
——完了！之前都在急着找人了，把艾比的工作忘记了！！这下怎么办？
第九十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所以……加西亚先生和琼斯先生那边……”艾比欲言又止,眉头发蹙，几乎打成了死结。
系统的沉默震耳欲聋。
“……艾比,我想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小孩子的声音不再稳重，期期艾艾的就像一个真正的犯了错的顽皮幼童。系统不是人类，自然不会懂得遗忘。它只是之前没有关注，刚才在艾比的烦恼中飞快的调用了过去一周内的监控了解了一下玩具店和超市的现状而已。
“说。”
“呃……那个，或许，他们以为你遇到事情,临时跑回乡下的加州老家了？”系统试图掏出监控。艾比深吸了口气，坚强的打断他，先和汤姆先生告别，“等会儿再说,这里不是查看的地方。”
他头上还戴着面罩呢，突然掏出一部手机开始心事重重的查看——还没戴耳机，这是急着掉马了吗？
“时间都过去了一周了啊。”艾比用他往常那种若无其事的嗓音感叹,“危机结束了,我该走了。”
汤姆希德勒斯顿看起来有些不舍，这种全超级英雄出现的梦幻盛宴是常人一生都难以遇见一次的。身为一个普通人,他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本能不去留恋。但他又是一个很礼貌懂分寸的人。青年到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他也没有挽留的理由。
“有事情请务必继续拜托我。”汤姆最后只是客气的这么说着,温柔的蓝色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先别觉得遗憾——”艾比突然打断了他的情感酝酿,饶有深意的说,“过几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交给你办呢。”
等现实世界和DC世界正式建交了,也正式收下漫威世界圣殿法师一脉的人了，停摆那么久的魔法学校构想就终于可以运行起来了,大徒弟爱丽丝一直在被野生放养呢。但艾比平常还得打工（？），他自己都得学新魔法,哪有空去管理学校？
汤姆这个同样能运用希望之光的自己人，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校长就是你了！
——他一定不会觉得魔法学校的事务繁忙，影响他练习魔法了吧？不会的吧？艾比觉得他不会，目前来看汤姆先生只会痛并快乐着，花双倍的时间去肝双倍的事情。
艾比心满意足的消失了，留下了只说一半的话，还有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的汤姆先生。
十分钟后。
艾比裹着悬浮斗篷飞回了自己的家，脸上撑出来的笑容消失了，摘下面罩缩进沙发里瑟瑟发抖。
“艾比，你还好吗？”系统担心的问。
“我没事。”艾比做足了三分钟的心理准备后，才沉重的掏出手机，让系统播放监控，“你说结果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监控中，艾比消失的第一天，琼斯先生就察觉到了，他不安的询问了加西亚先生和老布朗没有答案后，先确定了不是其他人指挥艾比去哪里跑腿，然后就杀去了艾比家。
艾比猜测他们发现了他什么都没带走，现金也在，只是人突然消失了。
“他们报警了吗？”艾比心里乱七八糟的问，大脑中已经开始发散，思考编造什么借口了。他这一周……呃，是被人绑走了？还是走在路上摔倒失忆了？他要不要在周围晃一晃，再演一个失忆？唯一的问题是，艾比对自己的演技没有太高的信心。
“没有。”意外的是，系统一口否决了，特别干脆。
“没、没有？”艾比猝不及防，他拿着手机往下一翻，发现后面甚至连监控都没有了，一片空白。这是几个意思？
话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是艾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系统只会拿证据给他。现在一片空白代表着，嗯，该不会是……接下来的一周店里都过于正常了，连能作为证据给他看的监控都没了吧？他消失了一周，他的两个老板没有报警也没有管他？不可能这么冷酷无情的吧？
“系统，你说他们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在私底下寻找我的可能性有多大？”艾比幽幽的问。
“以我预测的人格模型来看，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七……”系统很小声的回答，这就是它不太敢回答的原因。细思极恐，如果这件事正常，两位老板包括老布朗为什么不报警找人？他们到底在顾虑什么？连有网络和监控的地方都不信任了，没有把后续情况暴露在任何联网的环境下，这种警戒心……
艾比：“……”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就说我这一周回了一趟乡下老家吧。”艾比安详的说，“然后你——”
“我来做什么？！”系统有一种理亏的心虚感，回答的飞快，迫切的想弥补什么。
“你准备好圣杯，随时准备补一个愿望。我是说，如果他们谁发现了我的身份的话。”艾比不大抱希望的说。
一个年轻人突然失踪，他周围平时最关心他的几个人都没什么反应，反而暗中戒备心非常充足，这不得不让他想到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如果真的暴露了，他就要狠狠心，拜托系统用圣杯来一发大失忆术，把过去一周的异常抹掉了！
正好他们监控也没留下，艾比把他们记忆里填补成自己一直都在的模样，也没问题。
很好！完美的解决了！
艾比又恢复了元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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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跳了起来，光速冲进卫生间开始洗漱。他在小世界里实打实的度过了一个多月，几乎重归野人生活，回来就忍不住了。超市玩具店那边也不用急，反正他都失踪一周了，再多一天也没什么了。
今天先在家休息！
艾比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棉质的舒服睡衣，用毛巾胡乱擦拭了滴水的头发后，回到了他柔软的大床上，然后像猪一样倒头就睡，睡眠质量很香，起码能羡慕死好几个中年人。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艾比再醒过来的时候，有几秒钟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好像随时会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少年骑士过来敲门，喊他起床练习石板能力。
“听点晨间新闻怎么样？”系统很自动连上了网络，假装自己只是一款AI，开始给宿主播报新闻——当然，是一些普通人听不到的小道消息。
“FBI鉴定组的劳拉女士升职成了同科部长，就是我们认识的那一个。上次艾比你说想找她达成共识，那位女长官也是这么想的，在全球都给超级英雄开出工作福利的大环境下，她也很卖力呢。”系统评价，“比如这次对超级英雄们的搜查——说是友好邀请。回去后那群人就被劳拉大发雷霆的批评了。包括CIA的人也被她发函抗议。”
“她想对我们表达善意？”艾比提炼出了关键词。
他努力从柔软的被子下面挣扎出来，翻了翻脑袋里模糊的记忆，好像在石板入//侵现实的时候，他正准备约个时间和FBI的女长官见面。
总不能一次官方沟通都没有。
“系统你去约时间吧。”艾比哀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忙碌，还得抽空过去。
“要不要听一下我的建议？”系统应了一声，然后反问，“你可以找外援的。叫上一个超级英雄一起去，证实一下你对异世界建交的含金量。”
“超人或者蝙蝠侠吗？”艾比下意识觉得可能会很难搞。系统：“……美国队长，是美国队长啊！”
“你认真的？美国队长不是最具有自由精神，不打算和官方联系的人吗？”艾比陷入了沉思，索科维亚协议实施以后，钢铁侠反而是愿意与政府妥协的人，美国队长他不乐意啊。
“我们只是代表超级英雄和官方见面，又不是实名制见面，美国队长他不会抗拒的。”系统振振有词，“但是他拥有很丰富的对付体制内上级的经验，尤其是军队和特工。”
艾比想了想，发现它说的是事实。
美国队长看起来浓眉大眼，一副正义的铁憨憨外表，但谁信他这种光伟正滤镜过头的人设谁就要遭殃了。
“哦，你找黑寡妇或者鹰眼来也差不多。”系统改口，“但是在我的搜索中，人气最高的是美国队长。”
“我问问他本人吧。”艾比犹豫了几秒钟，他现在能直接用真身去漫威世界了，是找真人过来呢，还是用金手指点化玩具摇人过来呢……
还是用金手指吧。这样保险起见，而且到时候美国队长的来回都很方便，那就不需要艾比的出面了，他在暗中看着就行。
这算什么……找人代打？
艾比都想吐槽自己了。
“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该讨论的事情都讨论了，再拖延也拖延不过去了。必须要去店里面对狂风暴雨了。
艾比带着沉痛的心情慢吞吞的穿衣服出门，慢吞吞的走路，慢吞吞的拖着脚后跟到了玩具店门口——
坐在店里喝咖啡的加西亚先生淡定的从柜台后抬头看了他一眼。高大的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惊讶，很快就回归成了一片平静：“回来了？”
“呃，我这周……”艾比开始观察他的反应，并且斟酌着字句试图不走心的抛出一个解释，“我家临时有急事，所以我跑回去了一趟，手机丢了。”
勉强解释他失联一周的事情吧，希望老板们没有给他家打电话——应该没打。
“是吗？现在回来了是忙完了？”加西亚先生的淡定态度表现得比他还像是逃避话题，一点都不带多问的，“去告诉琼斯一声吧，还有，你这周没干活，工资没了。”
“我知道了。”艾比忐忑的去隔壁了，在心里狂戳系统，“你觉得他们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发现我是超级英雄了？可是当初圣杯下的心理暗示一直在啊，明明很牢靠的！”
“或者他们是发现你有点不寻常？”系统不大肯定的小声问，“就是，比如说——像那些觉醒希望之光的人一样？偷偷成为了超级英雄的协助者之类的？这次纽约有很多人觉醒嘛。”
艾比：“……！”脑中灵光一闪。
先不提老板们是不是这么想的，他的新借口倒是有了！本体嫌疑哪天太猛实在瞒不住的时候，把这个身份抛出去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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