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在那个时候给出良好的表现，就有机会离开。

凌月歌当时并不是很信任同为E型的沈廷煜，哪怕他已经是帝国的重要军官。

尤其穆子，疯了一样想找各种机会给他使绊子。

穆子当年见到她，她还是个长发及腰，柔弱且有着黄绿色眼睛的孩子。为了不让他有认出她的一丝可能，她改变了自己的外在形象，甚至在决心进入恶塔前狠下心把另一只眼睛也戳瞎。

原本，沈廷煜给她的建议是混入军部，逐渐攀爬。

这么好的橄榄枝，她不可能不接。

凌月歌时刻谨记沈廷煜的那句话。

蛰伏的日子不好过。

但又因为她表现得乖顺，会主动认错，抓住他心理表现出能够让他感到满足与信任的模样。甚至不惜一切，哪怕出卖自己的身体成为他需要的纾解对象，她都能够忍下。

于大部分女孩而言极为重要的贞洁，在她眼里是可以为了达成目的而出卖的工具。不痛不痒，不会让她感到有任何的心态变化。

或许将她视作一般好哄的女人，也对自己魅力稍有自信，在她几度漂亮地替他完成交代任务后，逐渐赋予她更多的辅佐权。

作为知晓沈廷煜徐清然与他仇怨的人，猜想他多半是回不来了。于是，在他不在期间，从工作人员手里获得处理总务部事务大半权力的凌月歌，找了机会，将她这段时间搜出的证据，还有和穆子相关的机密全放了出来。

哪怕要被关进恶塔或是处刑而死都没关系。

“……听起来，你们E型里的疯子还挺多。”

徐清然坐在飞往银星的飞行器，正在和沈廷煜通话。

整个东城军区的人都在疯狂讨论，哪怕他想不知道这么震撼的消息都难。包括在穆子总务部开杀的凌月歌，他当初发现她去了金翼还给穆子做事时小小惊讶了一下，但没有什么意见。

更何况凌月歌本来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们毕业后的交流就越来越少，对她的事情和工作情况就不太了解。直到今天事情曝光，才惊觉她的所作所为都有背后原因。

于是便给他拨了通讯，和正在回往金翼的他聊起这件事。沈廷煜肯定了凌月歌的身份，并向他解释了事件的经过，听得他一阵唏嘘。

“当初就应该多虐一虐穆子，才把他交给你的。”

俩人安静地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片刻后，徐清然才问他：“嗯，现在闹出这些事，你回去之后打算怎么办？”

沈廷煜温声回答：“没有。”

徐清然听完，瞬间了然。

“放出来的话，你的身份可能就要瞒不住了？”

沈廷煜静默半晌，叹了口气。

当年，戚盛雪是正在各种研究所辗转参与各种工作的实习生。

让工作人员发现他们研究的，要用来谋害穆明瑞的药物。

只能连同沈芊凝的秘密，一起埋藏起来。

说着，沈廷煜像是开玩笑般道：“只要我不承认，就没人拿我有办法。”

又听他问：“你呢？现在准备做什么？”

徐清然听着他低沉但语调柔和的嗓音，忍俊不禁：“你这样问我，总让我有一种我怀了的错觉。”

徐清然：“没什么不舒服，开完会时候吵了我几下，我随便应付后又让系统把它屏蔽了。”

沈廷煜：“……”

然后手机给他发了一个，一只白色小熊气噗噗抱胸的动图。

打字回复：“准备去银星，开一场直播。”

于是，在线上所有人都在大吵大闹，为各种瓜而震惊时，徐清然开了直播。

没有在直播画面里，见到徐清然。

入眼所见，是成片的废墟。

纷纷在问：

【看起来好破旧哦，是真实场景吗？】

【有可能，毕竟这种场景难得没有一点魔鬼族的痕迹。】

【我就说一眼看去怎么觉得有些违和，原来是因为这点！】

他似乎就站在城市的中心最高的地方，领着他们把远远的景物山河都收进眼底。这里多年没有住人，没有工业运行，空气都格外干净，百公里外的雪山都能清晰看清。

【你别说！！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地理书上说的，天龙银星的那座‘神山’吗？！古时候人们祭拜的山，山顶常年积雪！】

对地理学识稍微有了解，以及没怎么见过的那批网友，在公屏上吵了起来。

高处的强风将他柔软的微卷发吹得胡乱摇摆，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给镜头里的他添了一丝说不上的野性。

一秒钟，他就先自己先点头说了：“没错，真聪明，这里就是DR天龙系，银星的那座银龙城。”

主播，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呢，请给观众一个互动的体验感好不好？

什么？再说一遍这是哪里？！

它们现在虽然还是荒废缭乱的狼藉状态，但他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这座城重现繁华的未来。

笑道：“对，我把它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