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穆子羽说，他现在已经陷入昏睡不醒的状态，十天半个月可能就醒那么一小会儿。”

十年前。

穆明瑞听完，反应很平淡。

只问了他很现实的问题：“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身份权势？还是钱财？

穆明瑞既然开口，他就直说自己的要求：“我对你这座金银堆砌的华丽牢笼没兴趣，我只要你看在我母亲的份上，给我提供‘方便’。”

沈廷煜面不改色接道：“你想要的，无非就是保住王室继承，保住凯安帝国。”

仿佛只单纯是来汇报一些有需要告知的真相，以及做个谈判协商。

从那之后，他确实在金翼营创下了赫赫功绩。穆明瑞也没有食言，总在与他相关的事务与决策上，表现出更多的‘偏袒’。落在旁人眼中，俨然就是一位国君欣赏帝国得力大将的态度。

但他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张窗户，就以这种奇怪又稍显病态的氛围，维持着虚假的王室关系。

“可能是想赎罪吧。”沈廷煜轻笑。

穆明瑞听完沈廷煜的话，哪怕不信也会派人暗中去查。

他见完沈廷煜，表面上没任何反应，不代表心里就毫无波澜。

尤其这座王宫里，早就不是他说了算。

今天话题，一路聊下来格外沉重。

再联系沈廷煜的不可说身份，迟疑问：“……穆明瑞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

沈廷煜又道：“但我为了你，进宫见过他几次。”

那点小九九，瞒不过他。

他就说，那天进宫的流程和氛围，包括穆明瑞本人的态度怎么那么奇怪。

所以穆明瑞说想看看他，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转念一想，穆明瑞既然能看在沈廷煜的份上，给他这么好的待遇，对他的态度如此包容，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廷煜在他心里也占据了一定的地位。

只不过身份立场摆着，注定无法光明正大去疼爱他了。

很显然，沈廷煜因为他的无能受了更多他本不应该遭受的痛苦。

他记得，沈廷煜说她拿整个沈家威胁了他舅舅。

沈廷煜似乎在决定这么做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这一世的现在，她苏家已经不再是帝国独大的世家，她已经没有了一手遮天的能力。”

沈廷煜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后也暗中更改了沈家的运行轨迹。

那之后，沈廷煜又单独跟沈家主聊过。

那些人，都是沈廷煜给沈家点的名。

同时，沈廷煜又在苏家的内部争斗中从中作梗。

后来，苏雅父亲的势力就得到了削弱。

“所以，苏雅现在想扳倒沈家没那么容易。”

别说穆子。

徐清然默默道：“放心，就算没修复，他现在也威胁不了你了。”

徐清然面不改色把自己怎么了穆子，以及他现在还被五花大绑丢在他飞行器里的事情，去繁就简跟沈廷煜说了一下。

大将思绪呆滞了几秒。

重生。

沈廷煜沉思：“如果非要有一个合适的称呼描述，那我想应该是的吧？”

一眨眼，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刚进恶塔的时候。

他还以为，沈廷煜是因为重生到了那年，所以才从那个时候更正的人生轨迹。

诚然，12岁的他也有发疯的权利。不过那时候的他才刚进恶塔，灵魂精神也还很新，如果用那种方式弄伤精神池风险会更高。所以他又清醒地把自己关在恶塔三年，让自己不要因为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就松懈。

很符合一个沉默的疯批该有的选择。

徐清然又问他。

穆子跟沈廷煜之间的恩怨又是怎么收场？

“侵占了凯安帝国。”

徐清然下意识问：“你也死了吗？”

语气轻轻：“我没死的话，又怎么会经历重生呢？”

沈廷煜又掐了掐他的腰，抬头问他：“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徐清然微微一怔，还在思考他的话。

黑暗中，沈廷煜的眼睛微微泛着光。

烽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