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它喜欢窝在客厅暖气边休息。
徐清然打开了灯,恍惚地走到门前,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本该被隔绝在大门外的访客,怎么能同时敲响房屋这边的门。
他把门打开,外面还在下着稀稀拉拉的雨。
屋檐下的柱子边,斜躺着一把伞。
即便有雨伞遮挡,但沈廷煜身上还是免不了被雨水打湿了些许,连头发和脸颊都被风雨沾上了湿润。
片刻后,有一滴水从他眼角的位置滑落。
却见他眼眶微红,出口的声音微哑中藏着一丝哽咽,问:“……你怎么哭了?”
确实,跟他缔结伴侣契约的沈廷煜,好像会被他的心情影响。
难道帝国已经开放跨阵营许可了?
沈廷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徐清然正站在他面前,拿着毛巾替他擦干头发。
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在颤抖。
好像有人掏空了他的胸膛,把数不清的悲伤塞了进去,塞得满满的,令人窒息。
那徐清然得有多难受?他又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这么难过?
思绪又回到了梦境。
“是恶梦。”
‘伤’得那么重。
他不是没想过说实话。
做不到拿出这些事,来询问沈廷煜,问他是不是都真切经历过,问他是不是重生者。
沈廷煜:“……”
胸腔里的郁闷好像也跟着被驱散了些许。
徐清然顿了顿,想起什么,微微睁眼:“……所以这些天新闻报导说,那个疑似I型高智商且砸坏好几个关口的违法者,是你??”
徐清然沉默。
怎么敢这样跟他双向奔赴。
想起之前莫成非给他的那瓶酒,就走去厨房拿了出来,对沈廷煜说:“来得正好,可以给你尝一尝了。”
沈廷煜迟疑:“……那你喝吗?”
沈廷煜:“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没有屏幕隔着,他希望理智线不会被徐清然击溃瓦解。
大概是遗传了这具身体的母亲戚盛雪吧。
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用着意味不明又格外勾人与深情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如坐针毡,心里不安。
而且,他今天的状态看起来真特别奇怪,刚刚跟他说话什么的都格外温柔。
其实他原本想等天亮,或者确定徐清然睡醒了再来敲门给他惊喜。
现在看着,好像确实没什么大碍。
跟着他一起上楼回房。
结果人没来得及走,就被徐清然一脚揣着房门,把门给关了,霸气阻挡他的退路。
他眼皮刚跳,忽然就被一道重量碰撞到了墙边。
头靠在他肩膀边,长舒了口气,声音淡淡问:“沈廷煜,你是在嫌弃我吗?”
沈廷煜对徐清然很有耐心。
跟甜甜的酒香混在一起,莫名叫人有些恍惚。
“你今天怎么还不亲我?”
所以才说,真不能让徐清然碰酒。
不,他根本拒绝不了。
这种氛围下,徐清然今天又格外积极与诱人,同样思念他许久的沈廷煜难免有些动情。
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问他:“你不难受吗?”
徐清然见他这样,心里突然又闷得慌。
前世遭遇过了那样极致的痛苦,这一世,这些小事放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沈廷煜忽然又感知到了他的不高兴。
“沈廷煜,我不逼你。”
徐清然抬眸看着他:“所以我想到了个办法。”
沈廷煜听得眼睑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