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官，好久不见。”

王戬摆了摆手：“我已经辞去银龙的这个官职了，叫我……叫我王叔就行。”

接王戬，还有当初跟着他一起辞去银龙官职的那些老将。他们辞职之后就开始过起闲云野鹤的生活，没再插手阵营相关事务。

他毕竟还很年轻，成就都快比当初的陆诚还要高了。王戬操碎了心，担忧他一个人在天龙系，没有靠谱的老将带着没经验还忙不过来，就主动联系上他。

王戬就带着他这些同样还有抱负的老朋友，来天龙系准备给徐清然当帮手了。

天龙系这段时间对他有意见，想把他弄走或弄死的，全让他给处理掉了。穆子羽那里正头疼着填补空缺呢，有王戬他们这些经验老道的人坐镇，他就可以更加放心了。

他要，就要站在最高的那个地方。

徐清然让毛副官安置好了其他老将官，自己则是跟王戬吃饭去了。

破天荒的，第一次跟他提起戚盛雪：“你妈妈在天之灵，应该也会为你的成就感到高兴。”

把杯子放下后，没有说话。

指的是当初抓捕张红艳和徐家人的时候，爆出徐严盗用他跟戚盛雪契合度骗婚的事情。

王戬或许是已经把这些事，憋在心里很多年。

“如果当年，我能再坚持一些就更好了。”王戬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王戬出生的王家，在银龙营里只是普通小家族。

后来戚盛雪跟徐严的契合度被爆出。

纵观过往事件，两道低于官方给出的适婚数据的灵魂要是强行在一起，都会以离婚收场。

除了担心小女儿会过得不幸福，戚家家主当时还提出了另一个担忧。

“我知道这是荣誉，穿在你身上的制服是骄傲。”戚家家主语重心长，“但我只是一个父亲，我也没想着让我们戚家能沾上军部的荣光，我只希望我女儿将来不需要天天为她的另一伴担忧，以泪洗面，过上心惊胆跳的日子。”

而当初的他年轻气盛，同样有着理想和抱负，还有守卫国家的满腔热血。他也曾经像徐清然这一代的年轻人一样勇猛，认为自己强大的能力，就要好好发挥在战场上。

戚盛雪虽然同样支持他，但戚家家主的话让他有了更多的顾虑。也刻板地认为，高契合度的两个灵魂在一起才会更加幸福快乐，所以便黯然结束了这场关系。

他抬手捂住了双眼，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摇头说：“你妈妈当年骂我骂得没错，我就应该像她那样，坚持相信两个人在一起的直觉，而不是向冷冰冰的数据妥协。”

“是啊，你太胆小了。”他对着面前的王戬，无情直言。

“谁说我对感情没追求？”徐清然挑眉，坦诚道，“我对象现在就有着跟你很相似的纠结和顾虑，我确实不能理解，有时候真巴不得把你们这些过分理智的脑袋好好掏出来揍一顿。”

真是充满冲击性的，描述呢。

徐清然淡定回道：“没有，那是一场误会。”

王戬是戚盛雪真正的爱人。

徐清然这里说得很平静。

他记得，徐清然跟沈廷煜公开对外的契合度不是0.01%吗？！

“不过我要向我妈学习，我们做人，要从心。”

从心也不是这么个从法吧！

在心里组织了大半天的语言，各种各样的话都想好了，多得不知道要从哪句开始先说起。

王戬紧皱的眉头，随着他一声叹息又重新舒展开。

“你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人。”王戬说道。

“抛开契合度不谈，至少沈廷煜看起来是比陆诚那小子靠谱多了。”或许是对他之前的那些瓜都有所耳闻，王戬对陆诚的印象是大打折扣，提到他都只有一声冷笑。

现在，倒是能替戚盛雪感到高兴了，儿子的名字能被全帝国的人熟悉。

王戬沉默片刻，忽然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铝盒。

顿了顿，王戬才又不好意思道：“当年她过世时，徐家安排人收拾东西筹备丧礼时我去过一次。看到他们把她的很多私人物品都丢弃了，就心疼着去捡了一些回来。”

认为他没有资格再留下这些东西，所以趁这次来天龙，把它们顺便还给徐清然。

里面都是戚盛雪的一些小饰品，巴掌大的日记本、明信片、老旧的信封和照片等等。

徐清然翻了一下，随手抽出一张照片后说：“不用了。”

手里的那张照片，是两个年轻女生的合照。

徐清然一眼就认出比较活泼外向的这位是戚盛雪。

倒是身旁那位。

她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徐清然沉思片刻，朝餐桌对面的王戬问：“我妈旁边的女生，是谁？”

沈家主最小的妹妹。

王戬说：“沈家往上有过古老贵族血统，所以家族基因里有当初那些贵族象征的蓝色眼睛。但这个基因继承还挺看概率，像沈廷煜那辈也就只有他和他一位哥哥遗传了。”

他问：“那王叔叔这些年跟这位沈女士有过联系吗？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不过听说她在我跟你妈妈分开之前就失踪了。”

徐清然听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