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专注又乖巧听话的样子，让陆诚恍惚中仿佛回到过去与他相处的那段时光。他很遗憾他们没有成为彼此的伴侣，但他也是真心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

“……徐清然，注意着点精神力消耗，明天还要接着训练，你该休息了。”

他看了看陆诚，点头放下练习武器：“好。”

就这样眨眼经过了一周的时间，这足以让徐清然从一个对精神力枪毫无使用概念的学员，变成已经可以平稳掌控和瞄准靶子的厉害学生。

在徐清然年纪尚小的时候，他为了提升他的自保能力，遭遇欺负也能反打回去，尝试给他安排过相关训练。

所以他一直以为，军学院对徐清然来说会是很艰难的历练。

莫名，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地下基地里确实有不少关于外星生物的研究。

基地内，有一座跟斗场差不多大小的训练场。

徐清然在前往训练场的路上，遇见了一位熟人。

年长的老兵今天难得没有抽烟，站在操作训练场机械门的仪器边，酷酷地对他招了招手。

徐清然挑眉，问他：“你不是在恶塔工作？”

“虽然我一个老兵，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徐清然笑了一下。

陈斌摇摇头：“海蓝星是整个天神系里，最边缘的宜居星球，连体系内绑定的恒星都是最小一个。环境很适合培育与研究这些外星生物，理所当然成为它们部分同族人想要攻破的基地之一。”

陈斌看了眼面前一群透着清澈又愚蠢目光的学员，接着道：“凯安帝国目前对于外星物种入侵的防御，以超音波系统为主。”

徐清然听完没什么反应。

陈斌见状，又慢吞吞补充：“所以军学院建在这里，也是想着作为重要研究基地的海蓝星有什么事，马上就可以安排你们进行实战演习，完全不用担心来不及调到足够的军力。”

“陈兵长，你就先别吓唬他们了。”注意到这里动静的小教官回头走来，叹笑着摇头把他们都往前赶，“真担心成为实战废物，就赶紧加强训练！”

徐清然跟着人群入场时，还听见身边有人低声议论：“唉，沈上将真的把金翼营的那套制服穿得好好看啊。”

“其实陆少将身上那套银龙营的服饰，也挺好看。”

徐清然远远瞟了沈廷煜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很浅，眼底难得不见往日的温色。

小教官在陈斌的帮助下，‘召唤’出暂时在帝国周边绝迹的外星虫族。该虫族大概有一个成年人的大小，身体外壳柔软，属于比较好击破的低阶物种，就是移动速度快，正好适合他们现阶段的攻击训练。

十几只移动速度每秒最高可达5-60米的物种，乱窜着朝他冲刺的情况下，还没来得及靠近规划出的‘警戒范围’距离，就全被他干掉了。

演示结束，沈廷煜随机从人群里挑了个学生出来示范。

那名学生看起来挺紧张，握枪的手都在发抖，但还是击中了一只。因为是低阶的虫族，即使发出的精神力还比较分散，也还是达到了系统设置的标准，成功抹杀。

沈廷煜却一动不动站在原来位置，冷眼旁观，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直到陈斌把生成的虫族回收，才见到那名跌坐在场地上的同学，脸色早已发白。

直到那位形象总是非常温谦的男人开口，声音冷漠得陌生：“项目课程时长只有一个半月。”

说话人显然是失望至极。

训练场一时间鸦默雀静。

第35章 灵魂记忆

沈上将的教学还在继续。

大家原本是抱着最放松的心态来上沈廷煜的课，结果一天下来半个班级的学员都被他无情骂哭了。连向来争强好胜的倪筱鸢都被说得红了眼眶，倔强反思。温柔的林千暮同学，同样没有特例。

包括他的小侄媳徐清然，也没有特殊待遇。

沈廷煜站在他旁边，不说话。

沈廷煜说，今天给他们练习用的是非常好对付的超低阶虫族。在星海战场上与外族对抗，跟得上外族的速度只是最基础的要求，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好，去了也只是白送命。

最晚离开的，依旧是徐清然。

也许是精神力的消耗量比较大，他额头早已铺满一层汗水。

徐清然没有回话，但精神又重新集中了点，起码已经可以在那些虫族超越警戒区前，连击两只。他持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可还是很不甘心。

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此刻沉静得像看不见底的冰渊。

徐清然闻言，笑了一声，语气清凉：“正合我意。”

可他却有种像是突破身体上限，完成高难度运动任务的感觉，神清气爽酐畅淋漓。他低头看着戴了特制军用手环那只手的掌心，收拢微握，享受着皮肉底下的极限刺激。

墨金色的靴子忽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徐清然头都没抬，伸出一只手，语气凶冷地命令：“拉我起来。”

磕得徐清然下巴疼。

徐清然站稳后，像丢弃用完的工具那样把人推开：“少笑话我，也不看看你的身体几岁起练，我又什么时候开始练。”

大晚上，玲珑城基地的食堂早就休息了。

他盯着那双蓝蓝的眼睛半天，怀疑道：“沈上将，你是在为你刚刚对我的态度过于冷漠粗暴而道歉吗？”

“我接受了。”徐清然对所有愿意给他送上食物的人，抱持同等的答谢态度，“那你要道歉的人，还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