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下一刻,贺正?尧啪得?一下甩了贺重锦一个耳光,那耳光打得?极其响亮,似乎将这么多年对?贺重锦的怨愤都发泄了出来。
“别叫我父亲!”贺正?尧怒声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们贺府与你没有丝毫的关系!”
贺怜儿在,毁了容的窦三娘更是在,却唯独不见贺夫人。
她厌恶贺重锦,即便?有萧景棠
“夫君。”江缨上前去查看贺重锦的伤势,他白皙的面颊红了半边,嘴角都出了血,当即就怒道,“贺正?尧,你应当知道贺重锦是什么人,不怕舞阳侯报复吗?”
“舞阳侯?”贺正?尧指着贺重锦,愤然?道,“他们父子,当真是把我耍得?团团转,我贺府白白替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起因是昨晚,贺正?尧收到了皇帝的圣旨,他还纳闷自己并无?攻绩,陛下为何突然?下一纸诏书到侯府。
然?而,圣旨的内容无?疑给了贺府上下所有人一记晴天霹雳。
“三年前贪污军饷一事已彻底查明,贺正?尧贪图军饷,致使?边关战事延后,陛下下旨,革掉贺正?尧尚书之?职,邹康无?罪赦免,官复原职。”
“革职?不可?能。”贺正?尧大喊,“我是冤枉的!”
德胜公公收好圣旨,准备离开,贺正?尧已然?不信,抓着他的衣袖追问“德胜公公,本尚书兢兢业业为朝廷,为陛下卖命,军饷一事分?明是那邹康”
“既然?尚书贺正?尧你心?有疑虑,那杂家就做个顺水人情,让你这个庶人当个明白。”德胜公公道,“是邹康亲自去宫中举证,还有你儿子贺重锦搜集你贪图军饷的证据,铁证如山,你以为这圣旨是陛下想下就下吗?”
“贺重锦邹康”
贺正?尧万万没有想到,当年他靠着贺重锦从一名?五品小官一夜飞升到一朝尚书,又因为贺重锦在朝中的地位如空中阁楼般轰然?倒塌。
窦三娘听完这道圣旨,跪着的双腿下意识瘫软:“老爷官职没了,那秋儿在高府,岂不是”
倘若贺正?尧没有官职,那么贺秋儿在高府的正?妻之?位迟早不保,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定然?敌不过钱晓莲。
贺府的下人们都听到了圣旨的内容,大家面面相觑,知晓以后再也不能为贺府做事了。
“老爷。”贺夫人冷冷一笑,“我早说过,什么尚书之?位,什么官职荣华,都不敌我的天儿,那个贺重锦是个扫把星。”
贺夫人站起身来,此时的她全然?丧失了一家主?母虽有的仪态,指着贺正?尧道:“贺正?尧,如今贺府什么都没了,你是不是就能想起我们的天儿了,这些年,我夜里总能听到天儿在阴曹地府里叫我娘亲,一声又一声。”
贺正?尧阴沉着脸,跪在地上慢慢合上眼睛。
“老爷你记得?不得?,当初天儿刚出生的时候,多软多漂亮啊,他们都说贺重锦生得?英俊好看,说我生出个汴阳城最为英俊的儿子,可?是他们不知道,天儿才是我真正?的孩子。”
贺秋儿看着贺夫人,心?不由得?悬到了嗓子眼。
因为,她年幼时见过贺夫人发过一次疯,那时贺夫人正?坐在池塘边上,抱着一个枕头咿咿呀呀地哼唱着哄熟睡婴儿才哼的歌曲。
后来,那个枕头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贺夫人跳进湖中将枕头捞了上来,见枕头变得?不和从前一样?,开始崩溃大哭。
旁边的侍女相劝,说这只是一个枕头,贺夫人不信,甚至将那名?侍女的头按在水里,试图将其溺死。
侍女比贺夫人强壮一些,可?是当她的头被溺在湖中的那一刻,几乎用尽了浑身的解数,都没能挣脱贺夫人一分?一毫,就这样?慢慢地在池水中耗尽所有的氧气,剧烈挣扎的四肢很快就不动了。
贺夫人仿佛没有察觉到侍女的死,将她的头又狠狠往池水里摁,一边摁一边恶狠狠地说:“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
这段时隔已久的童年记忆,贺秋儿原本是忘了的。
因为在那之?后,贺夫人仍旧如从前一般,执掌中馈,将全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唯一不同的是身边换了一名?侍女,就好像在池塘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没想到,贺夫人对?她的父亲露出了那日在池塘边上的,一模一样?的扭曲神?情。
“老爷,这些年,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天儿,想过我们的儿子!”
突然?,贺正?尧大怒:“够了!他已经?死了!若非是你的体?质的缘故,他又怎么会出生就体?弱多病,没活过五岁!我又怎么会被朝中人耻笑自私稀薄?!”
“死了”贺夫人笑容先是扭曲,再之?后笑得?越来越渗人,“我们的天儿没有死。”
贺正?尧青筋暴起,声音盖过了她:“他已经?死了!!!!”
下一刻,贺夫人伸出两只苍老又如虎钳般的手,死死钳住了贺正?尧的脖子,两只眼瞪得?老大,雷霆版地呐喊:“没有!我的天儿没有死!他没有死!没有!!!!!没有!!!!!”
“父亲!”
贺秋儿见状想要上去帮忙,可?贺正?尧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脸都被掐得?紫青,贺夫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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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恐惧的眼神?又朝自己投射过来,心?中的害怕让贺秋儿止住了脚步。
窦三娘也见状不对?,拉着贺秋儿的手腕不让她上前。
最后,还是府中三两个家丁一起将贺夫人拉开,贺正?尧剧烈的干咳,他能感觉到刚才贺夫人刚才分?明是下了死手,要是手上再用力一点,很有可?能脖子骨被拧断。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贺正?尧从没见过自己的夫人竟还有这样?一副可?怕面孔。
难怪,她从来不畏惧贺重锦身后的萧景棠,因为当年天儿的死,使?得?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儿!看看你爹,他说你死了,可?是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是娘的孩子,娘唯一的孩子,娘说你没有死,你就是没有死。”
贺夫人疯了。
贺正?尧命人将贺夫人绑起来,关在房间中,过几日就将她送到郊外别院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否则,他这个发了疯的夫人说不定会发疯杀了贺府所有人。
贺正?尧养了一晚上的伤,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贺重锦算账。
“贺正?尧说得?不错。”贺重锦伸手擦拭自己嘴角的血,“我贺重锦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江缨,一个是我的父亲萧景棠,我与贺府没有任何关系。”
江缨望着贺重锦,只听他又道:“曾经?你们欠我的,欠江缨的,也是时候该还了。”
说完,一道黑影闪现在他们面前,眨眼间的功夫,殷姑姑的剑就抵在了贺正?尧的脖子上:“滚。”
“好,好。”贺正?尧道,“当初,萧景棠让我隐瞒你的身世,今时今日,我就让这汴阳城人尽皆知。”
贺重锦的手攥紧,又渐渐松开。
江缨知道,若贺重锦的身世一旦被人所知,他们想要离开汴阳城就已经?是难上加难。
“我们离开汴阳城。”江缨握紧他的手,“今晚就走,带上舞阳侯大人和我爹娘,我们去江南。”
眸光亮起,又黯淡了下去。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做。”贺重锦说,“钱三盛。”
“恶人自有恶报。”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甘心?,可?她也最终的心?愿也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糕点铺子不是还在吗?只要他经?营的越来越大,迟早有一天钱三盛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贺重锦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还不能走。”
他曾经?负了江缨,让上一世的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更不会因为自己而让她放弃江家的仇怨。
“我答应过你,要让你做自己。”贺重锦缓声回答,“除了贺家,江家的仇,我也要替你报回来。”
江缨知道,贺重锦断然?不会答应这件事。
那么,对?付钱三盛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剑走偏锋了。
第六十七章
当晚,江缨来到了糕点铺子,询问张掌柜账上的银两。
张掌柜恭敬答应,将近些日子以来盈利的数目一一算了出来,罗列在宣纸上交给江缨看。
“小姐,铺子生意大好,每天的银两是汴阳城所有糕点铺子多赚了两倍不止呢。”
见张掌柜喜笑颜开,江缨放下宣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细心?地张夫人察觉到了江缨的情绪变化,便问道:“小姐今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不够。”江缨道,“靠这些,远远不够撼动钱府的生意。”
张掌柜知晓江缨心?中的难处,于是道:“我知道小姐复仇心?切,可凡是不能一蹴而就,应当徐徐图之才对。”
“徐徐图之”江缨放在衣裙上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我已经?等不及了,张掌柜,我与贺重锦必须离开汴阳城,他”
张夫人连忙给江缨倒了一杯水:“不要急,慢慢说?,贺公子怎么了?”
“他知道我在汴阳城尚有钱家的仇没有报,所以?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可是比起大仇不得报,我只想贺重锦平安。”
两世了,他们所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太多,贺重锦为自己默默付出的所有,她都因为北红玛瑙而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她也?不愿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贺重锦并?非贺府大公子,他真正的身世会为他带来危险。”江缨沉声道,“我不愿让他再身陷险境,我只想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钱府不过是夺了我们家的钱财罢了,钱财哪里有人命重要?”
张夫人与张掌柜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惆怅,他们明白?,汴阳城虽是大盛最?为繁华的都城,可却是繁华的地方?便越是暗潮汹涌。
寻常之人若被卷入权利的斗争中,搞不好会丢了性命。
夫妻二人虽然也?想找钱府报仇,但他们也?能够理解江缨的决定,钱财买不回来人命,任谁也?会为了平安而割舍的。
张掌柜问:“小姐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江缨似乎下定了决心?,目光凝重:“我需要你们帮我,就算最?后夫君会怪我,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天,贺重锦被江缨带到了糕点铺子,她说?张夫人今日做了不少拿手?菜,庆祝铺子生意兴隆。
二人的马车停在了糕点铺子前,张松见到贺重锦来了,抱着他的腿不撒手?,用天真的大眼睛盯着这个他认为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大哥哥。
“大哥哥,大哥哥,娘在街上给我买了一个机关木球,我怎么破都破不开。”
张夫人笑着:“那个木球啊着实费了他爹一番功夫,实在难解。”
贺重锦轻轻揉了揉张正的脸蛋,轻声道:“没关系,木球拿来。”
“好!”
张松兴高采烈地将木球拿来,贺重锦蹲下身子,眸子将木球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遍,便开始用五指转动起来。
江缨给了张夫人一个目光,张夫人立刻点头会意,趁贺重锦不备将一粒药丸放进了贺重锦惯用的茶杯之中,并?倒上了茶。
药丸在茶杯之中逐渐融化,稍稍一摇晃便散入茶中不见了。
咔咔咔,紧接着是张松的一阵惊呼声。
那极难解开的机关木球就这样被贺重锦三两下地解开了,张松高兴地直拍手?,原地转圈圈。
这一刻,江缨心?里思绪万千。
其实,她在年幼时也?如张松这般,十分崇拜比自己聪明又高大的男子,这是孩童的天性。
张松激动到说?不出话,拉着张掌柜的手?就道:“爹,我想让大哥哥做我爹爹了,换一个爹爹好不好?”
张夫人拍了拍自家孩子的脑瓜:“傻孩子,这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
贺重锦笑容温和,看着张松的眼神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喜欢孩子这件事?,从未对江缨提起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孩童时期的过往太过于,即便上一世不择手?段地与萧涣争权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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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绝不会去?利用一个孩童。
汴阳城中大多重男轻女,尤其是朝中的那些达官贵人们。
不过,贺重锦却甚是喜欢女孩儿,那定是被他捧在掌心?上的明珠。
饭菜皆上桌,张正坐在江缨与贺重锦中间,大家有说?有笑,仿佛忘却了所有的伤心?事?。
“夫君。”江缨道,“江南美景数不胜数,到时我们一起划船可好?”
贺重锦抿了一口茶,笑容依旧温和:“好。”
“夫君”在他饮了那一口茶之后,江缨神情黯淡了下来,望着他竟开始落了泪,“这一次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一愣,视野逐渐倾斜,最?后随着疯凳子重重倒在地上。
瞳孔缩紧,饭桌上的气氛也?随之戛然而止。
那一杯茶被下了药。
“缨缨。”意识到这一点,贺重锦强行撑着一丝神智的清明,望向?江缨。
她心?痛道:“你曾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性命,我如今爱上了你,又何尝不能为你牺牲?”
江缨将贺重锦抱在怀里,泪水滴在男子的面颊上,伸手?替他合上眼睛,使?得他得以?安然睡去?。
“这蒙汗药的药效多久?”
张夫人回答江缨:“小姐,公子体弱,我下的蒙汗药只能让他睡上两日。”
“两日”
张掌柜将昏迷的贺重锦扶到榻上,他果真睡死了过去?,毫无?知觉。
贺重锦是极聪明的,在贺府谨小慎微地活着,旁人很难算计他,唯有江缨他毫无?戒备,就这样被她算计,中了蒙汗药。
“两日只要我快马加鞭,就能到江南。”江缨沉声命令张掌柜,“我们走?后,这间铺子就交给你们打理了。”
张掌柜点点头,将贺重锦搬上了马车。
这时,隐蔽在外的殷姑姑见状,从暗处中轻功飞出:“少夫人,你们把?公子怎么了?”
“殷姑姑,我可否求你一件事?。”江缨道,“找一辆马车,把?舞阳侯大人和采莲,还有我爹娘接上,我们一起去?江南。”
“去?江南”殷姑姑收回了铁花镖,似乎一瞬间明白?了江缨的意思。
贺正尧被皇帝革职,不久之后,贺重锦的身份将会大白?于天下。
萧景棠如今又有韶华公主的帮助,贺重锦纵然再聪明,无?权无?势,起初定然不会好过。
江缨有些担心?,以?为殷姑姑不会违背贺重锦的命令。
相反,殷姑姑却说?:“属下知晓少夫人是为了公子,放心?,我会按照少夫人的吩咐,五日之后,我们在江南汇合。”
载着贺重锦的马车缓缓驶出了街道,最?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年幼的张松知道了什么,伏在张夫人的怀里一边哭一边问:“娘,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大哥哥了。”
张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张松的头只是说?:“等我们的松儿长大,考取一个好功名,大哥哥就会回来了。”
年幼的张松自然思想天真,“好,娘,以?后我一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早日见到大哥哥。”
*
江缨赶了整整两天的路,身心?俱疲,带着贺重锦在路边一间简陋的客栈歇脚。
客栈不大,这个时辰又没有其他的客人,整间店只有一个掌柜老太太。
江缨把?贺重锦搬到床榻上,他还在昏迷着,她为他捏被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贺重锦的一根手?指头轻微动了动,似乎是有醒来的征兆。
“夫君。”
她轻声唤了唤榻上的人,见他没反应,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起初倒没这般在意过,如今竟然有些担心?他醒过来。
贺重锦会怪她自作主张吗?
深夜里,江缨伏在贺重锦的怀里,听着外面的蝉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恍惚快要睡着的时候,男子爆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胸腔起伏,最?后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在哪儿?”
江缨慌忙起身,双手?放在膝盖上,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快到江南了。”
贺重锦一手?支撑着床榻,望着女子的目光带着些许错愕。
出于愧疚,江缨把?所有的原封不动地交待给了贺重锦:“我让张夫人在你惯用的茶杯里下了蒙汗药,这才能把?你带来。”
贺重锦:“”
“我知晓你会怪我自作主张,可是我真的不想为了夺回家产,让你深陷险境。”说?着说?着,江缨忍不住开始抹眼泪,“贺重锦,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黑夜之中,男子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格外清晰,就那样久久地望着他,沉声不语。
江缨拂去?眼泪,与他对视。
贺重锦定然是生气了,是谁好端端的会给自己的夫君下蒙汗药,赶了两天的路运到江南啊。
“贺重锦,我唔。”
对方?的唇贴过来的一刻,江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们在一番耳语厮磨后,她的脸烧红了一大片,身子也?热得厉害。
江缨忍不住问:“夫君,你不怪我吗?”
“嗯。”贺重锦声音很轻,“我说?过,我会帮你实现你的心?愿,你所有的心?愿。”
挂在她胸前的北红玛瑙被摘了下去?,放在塌边,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我现在的心?愿,你会帮我实现吗?”
“什么心?愿?”
她勾起一抹笑,在他的嘴上轻轻啄了一下:“我想与你在一起,不与未来的舞阳侯在一起,就与贺重锦在一起。”
很快,便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好,我和缨缨永远在一起。”
第六十八章
这一次江缨没?有?喝避子汤,因为他们?早已下定决心离开汴阳城,不再过问一切,过上属于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两辈子了。
灯火映照着榻上交织的两个人,那?近乎纠缠的吻让人流连忘返。
他将女子如珍宝般捧起来,江缨垂眸望着他,深深地喘息着,眼睛泛着莹莹的水光。
“阿丑贺重锦,放弃舞阳侯之位,你不后悔吗?”
良久,贺重锦笑?着答:“永不后悔。”
只愿与江缨长相厮守,永不后悔。
纤细的五指抓住他的臂膀,她?贴合着贺重锦坐下,夹着属于他的滚烫,在阵阵欢愉之中?迎合,他们?每一次缠绵,都十分庆幸这一世?兜兜转转,没?有?错过而是成了夫妻。
*
而这天,殷姑姑和采莲带着舞阳侯,接到了江老爷和江夫人。
江夫人抱着来福,不明所以地跟着上了马车。
他们?二人没?有?想到,马车上坐着的正是权倾朝野的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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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萧景棠,并且开口?管江老爷叫了一声亲家。
“亲家?”
这一声亲家可把江老爷吓了一跳,刚想询问殷姑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岂料时间不赶人,就被采莲一把推上了马车。
舞阳侯正襟危坐,虽然褪去雍容华衣,穿着一身?寻常的衣服,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仍旧无形震慑着所有?人。
江老爷和江夫人被这无形的气场镇压,无时无刻不想下马车。
最后,还是江老爷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侯爷,你是当世?权臣,我是一介百姓,哪能?攀得上一句亲家,叫错了,叫错了。”
萧景棠倒是镇定,询问道:“你们?二位可是江缨的爹娘?”
江夫人答:“是啊,我们?是江缨的爹娘。”
“那?便对了。”萧景棠道,“本侯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与杨氏所生,名?叫萧涣,另一个则是与赤羽军统领贺涟漪所生,随她?娘的姓氏,名?为贺重锦。”
“贺重锦!?”江夫人下意识吃惊,捂住自己的嘴巴,“你是说,贺重锦是侯爷的儿子?”
于是,萧景棠给江家二老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关于贺重锦的身?世?。
从贺重锦出生,到贺涟漪去世?,再至被安排在贺府做了贺府的大公?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除了自己的儿子爱上了江缨,唯独只有?这个是在意料之外。
他们?走的十分匆忙,萧景棠的病刚刚痊愈不久,临走时只留了书信一封,托李院判交给了在宫中?的皇后,并告知了贺重锦的身?世?。
“本侯不,我这一生亏欠我儿的实在太多,还好你们?生了一个好女儿,她?的出现抚平了重锦曾经的伤痛。”
江家二老听完原委,本就同情?贺重锦的他们?更加的心疼这孩子的遭遇。
那?样温和的性情?,真的会有?这样一个悲惨的过去吗?
江夫人不敢去想,自从江缨与贺重锦成亲,他们?便将贺重锦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对待,他们?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受一点委屈,就更见不得贺重锦受一点委屈。
萧景棠望向车帘外,绿树成亲,一只翠鸟展翅飞过,发出一声悦耳好听的鸣叫。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贺涟漪没?有?骗她?,放弃权力,纵马驰骋在清风之中?,远远比深陷尔虞我诈,金银堆砌的华丽旋涡要有?意思多了。
可惜的是,这一切贺涟漪早就看不到了。
看着江夫人靠着江老爷的肩头睡着,萧景棠内心一阵惆怅。
这一次他旧伤复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年岁越来越大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日子。
“采莲。”
外面的采莲听到萧景棠说出,当即应道:“属下在。”
却不料,这一次萧景棠没?有?命令,而是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江南,很美吗?”
采莲愣了一下,身?为死士的她?,难得对侯爷露出一个亲近的笑?容:“是啊,我听说那?里景色宜人,百姓和善。”
“嗯。”萧锦棠答得极淡,“如此,的确是个好去处。”
他们?是最先抵达江南的,在江南,殷姑姑置办了一处宅院,让萧景棠和江家二老先住进去。
而贺重锦与江缨是在一日之后才姗姗来迟。
江南名?胜,风景养人。
当见到江缨,江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抱着自己的女儿掩面泪流,江老爷也是阵阵心酸,心疼自己的女儿。
“娘。”江缨替江夫人擦去眼泪,“你放心吧,我好着呢,这几日我与重锦在江南附近的小镇多停留了几日,很是逍遥呢。”
“岳母、岳父。”贺重锦一一礼貌称呼着,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萧景棠身?上,微微一笑?道,“父亲。”
萧景棠内心有?所触动,随即点头应道:“重锦,你没?事便好。”
太久了,他终于也能?够感受到自己亲生父亲所带给自己的关心,贺重锦下意识望向江缨,见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随即也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两双适才刚分开的手,不自觉地又牵上了。
李院判说,他在江南有?个认识的名?医,医术和他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是个游走在民间的神医。
得知鼎鼎大名?的舞阳侯萧景棠来到了江南,名?医二话不说,答应每日上门来为萧景棠施针,调理身?体?。
白?日里,贺重锦与江缨在江南忙着筹备一个新的糕点铺子,江夫人又忙着烧菜做饭,照顾萧景棠的重任便放在了江老爷身?上。
江老爷起初不敢和萧景棠说话。
因为一想到他是那?个权倾朝野的萧景棠,便下意识地同对方产生了适当的距离,哪怕是自己的亲家。
活了大半辈子了,平民百姓想见萧景棠一面都是奢侈,江老爷年轻时自然也仰慕过舞阳侯当年的英姿,心想此生说一句话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结果兜兜转转,成了亲家,还同住一个屋檐下。
在朝中?多年,萧景棠一向泰山崩前而面不改色,但与江老爷独处时,竟然第一次觉得尴尬起来。
今早江缨临走前,对萧景棠说江老爷喜欢打猎,只是一直以来都打不中?猎物。
于是,萧景棠从摇椅上缓缓起身?,拿起江老爷用?得那?一张弓,随后搭弓射箭,只听‘嗖’得一声,一只大雁伴着羽毛从空中?掉了下来。
这可把江老爷看傻了,出于本能?地追问萧景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逐渐熟络起来。
傍晚,萧景棠与贺重锦独自呆在小院,灶房炊烟滚滚,江缨正与贺夫人做着今天晚上的晚膳,温馨无比。
“倘若你娘还在,此时此刻她?一定会欣喜地拉着我的手吧。”
贺重锦也惋惜道:“是啊,不过,娘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父亲你也要长命百岁啊,这样她?才会开心。”
“你是个好孩子,江缨也是个好孩子。”萧景棠叹道,“没?想到,我孤寂一生,也还能?有?一个家。”
来富吃得极饱,嘴上还沾着肉沫,他并不见生,呼哧呼哧地跑到萧景棠的面前,用?一张狗脸蹭着他的腿。
萧景棠眉头一皱,当了这么多年的权臣,自然不把一条傻狗放在眼里,但是很显然来富不管这些。
他摇晃着尾巴,撕咬着萧景棠的衣角,围着大腿转来转去,最后才惹得那?个始终不理会中?年男子抱起了自己。
萧景棠抚摸着来富,来富伸出舌头舔着他的面颊,那?是贺重锦第一次在父亲的脸上看见笑?容。
这天夜里,一家人齐聚一桌,不仅有?家人,还有?换上寻常百姓服饰的采莲和殷姑姑。
采莲一时还觉得尴尬,解释道:“暗卫的衣服穿久了,难得穿一次裙子,还不习惯呢。”
在江南的这段日子,是江缨这两世?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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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贺重锦时常坐在湖中?央的小船上,欣赏着江南的盛景。
贺重锦开口?问划船的人:“船家,江南一直都这样太平吗?”
“公?子说得这是哪里的话,江南是我的家乡,这么多年一直风平浪静的,当然太平了。”
“是啊。”贺重锦叹道。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船家倒是爽朗,“既然来了江南,就好好地享受一下江南的美景风光。”
江缨笑?道:“那?是当然。”
后来,船靠了岸,贺重锦与江缨下船后,二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两名?女子在他们?身?后久久站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名?撑伞的,侍女模样的女子道:“公?主,他们?果然在这里,不枉我们?派人寻了这么久。”
韶华公?主不说话,风微微撩起她?脸上的面纱。
侍女又说道:“只可惜,找到也没?有?什么用?,贺重锦肯定不会答应。”
“我也未必需要他的答应,他不是最在意江缨吗?爱一个人往往会失去自己的原则,贺重锦也是相同的道理。”
“公?主是想……”
“现在怕是还不行,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
一家人在江南平静地度过了三个月,江老爷在萧景棠的教导下,每日外出打猎都能?带着猎物满载而归。
萧景棠的身?体?也逐渐好转起来。
这天夜里,江缨发现自己的小腹好似有?一个硬块,起初以为是自己吃多了的缘故。
后来隔了几日清晨又摸了摸,小腹的硬块不仅没?消,甚至还更加明显了。
江缨记得,以前江家小院附近的村庄上,就有?一个老婆婆因为腹部长了肿块,郎中?束手无策所以才去世?的。
难道她?们?生了相同的病?
起初江缨怕江家二老和贺重锦担心,刻意瞒着此事,想当那?名?给萧景棠看病的神医登门,暗中?询问此事。
然而,神医来的前天晚上,贺重锦被她?身?上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惹得头脑发昏,亲吻女子面颊的同时,手不自觉地附上了她?的小腹。
他顿住了,甚至还仔细摸了摸,那?小腹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细微地动了动,随即江缨清楚地感受到小腹传来的刺痛。
贺重锦:“????”
肚子怎么大了?
此刻江缨:这病已经生得这么重了吗?流血了?!!!
第六十九章
贺重锦找了半夜出去寻郎中无果,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邻居老大娘听见这边屋里的动静,便赶来了。
她是个稳婆,专门为附近的女子接生,见此?情景去查看了江缨的病情。
老大娘在江缨的小腹上摸来摸去,又查看了血迹,这次一拍大腿:“哎呦,这是有身孕了,已经三个月了,你们难道不知是何时同房的吗?”
有身孕了?
江缨又惊又喜,这几天?她一直以为自己病了。
算算日子,三个月前他们在客栈的那一次,路途遥远,回来时?又忙着?料理?家事,便没?有喝避子汤。
老大娘出去后?,身孕一事可把江夫人高兴坏了,当即煮了一锅鸡汤,江老爷也不敢耽搁,忙着?出去打?猎。
萧景棠则去了贺涟漪的灵牌前,点了两柱香。
屋中只剩下江缨和?呆滞在原地的贺重锦。
江缨没?想到这身孕来的突然,竟是三个月后?才?发现,她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却没?想到,不过是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罢了,只是贺重锦说?过,他们现在还不能要孩子。
“……才?三个月,不然……”
他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抢先一步竟是道:“缨缨,明日,你在家中安心养胎,别?再出门了,这几日风大,见了风对你和?孩子不好。”
江缨望着?贺重锦一脸莫名,谁知偏就在此?时?,小腹又轻微地动了一下,就好像里面关着?一条蠢蠢欲动的小鱼。
好像有些舍不得了。
“夫君,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月份再拖得大一些,就不能反悔了。”
“嗯。”贺重锦在她塌边坐下,即便心跳如鼓,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孩子来了,我?们为人父母,没?有赶他离开的道理?。”
她心头一暖,让他的手重新附在小腹上:“这一世都要平安,否则下一辈子又要重新来过了。”
天?还未亮,贺重锦便起身去药堂买保胎药,刚从药堂出来,迎面便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她款款而立的模样,使得贺重锦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眼前人。
“韶华公主。”
“贺公子,久别?重逢,不谈谈吗?”韶华公主摘下面纱,里面是一道掌痕。
见此?,贺重锦并不意外,他们离开汴阳城这么久,想来韶华公主已经嫁给?萧涣为妻了。
而萧涣是什么样的人,贺重锦再清楚不过了,他性格暴戾,对待性格强势,不甘服从的韶华公主,必然会冲突不断。
“缨缨还在家中等我?,更何况,我?与?公主素不相识,何必这般熟络。”
说?着?,贺重锦准备离开。
岂料韶华公主对着?他的背影道:“贺公子,今日你拒绝了我?,未来我?就会要江缨的命,你确定吗?”
贺重锦脚步一顿,侧头道:“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她。”
“你?”韶华公主竟是有些可笑,“贺重锦,没?有舞阳侯之位,你还能护得住她吗?”
他瞳孔一震,转身看向韶华公主,神情隐隐带着?一丝惊愕。
韶华公主露出一个隐隐得意的微笑:“贺公子,失去这个机会,过了今晚,无论你如何求我?,我?可都不会反悔,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贺重锦不见了。
白芍说?,清早见到贺重锦出去买药,便再也没?有回来,采莲问了附近的百姓,没?有人见到贺重锦去了哪儿。
到了天?黑,贺重锦都没?有回来,江夫人担心江缨现如今的身子,怕受了什么刺激,便说?贺重锦
直到,一名小男孩来到了宅子,交给?江缨,才?知道了他失踪的事。
信上说?,自己不甘心留在江南做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现在朝中局势不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要回去继承候位,一展宏图,不日便会归家。
没?有一个人信了这信上所说?。
萧景棠想到自己儿子提及隐居时?毅然决然的模样,神情凝重了些许。
江缨刚有身孕,以贺重锦的为人,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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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贺重锦早已下定决心,再也不争侯位。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江缨的内心无比惆怅,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打?湿了他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
萧景棠依旧坐在庭院里,望着?天?边的星星,半晌才?起身进屋,准备去劝劝那个难过的儿媳妇。
“父亲。”江缨慌忙在暗中擦拭眼泪,起身迎接,“这么晚了,父亲早该休息了才?是。”
萧景棠摆了摆手,拉张椅子坐下:“我?来只想替重锦那孩子解释,书信一事,疑点颇多,他真想继承舞阳侯之位,你们便不会有今天?。”
“父亲不必解释了。”
萧景棠凝重道:“江缨,你是不信我?的话吗?”
“我?信。”江缨攥紧了被泪水浸湿的帕子,“我?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因为他曾经是那样的爱我?。”
她不信贺重锦会为了舞阳侯之位回到汴阳城,放弃他们两世的感情。
*
贺重锦终于随着?韶华公主来到了汴阳城,每时?每刻他都心如刀割。
韶华公主说?,她设计将萧涣打?入了天?牢,因为他不听话,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韶华公主动手,所以逼得自己不得不废了这一颗棋子。
于是,萧景棠的孩子就只剩下了贺重锦。
萧景棠重病的日子,贺重锦的重心始终放在了萧涣的身上,却不知朝中已经发生了变化。
韶华公主笼络各方势力?,朝中一部分的权柄都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陛下子嗣众多,推一个皇子上位便罢了。”贺重锦对身边的韶华公主道,“为什么偏要做女帝?大盛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贺重锦,或许在许多人的眼里,你的确很聪明,可在本公主的眼里,你十分的愚蠢。”韶华公主摘起一根葡萄,放到嘴里,“我?是庶出,还是母妃设计父皇,才?有的我?,与?你一样,我?在年幼时?受过苦难,遭过白眼,最后?还要靠你那个姑姑假仁假义的施舍,才?活到现在。”
顿了顿,她仰头继续道:“只有权力?才?能彻底地改变我?的一切,我?要当女帝,我?不想受任何人的施舍,我?不想别?人当做身份低微,亲娘不受宠爱的庶出公主。”
见到这样的韶华公主,贺重锦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自己。
那个上一世的自己,他也是像她这样,把别?人的爱意当做是刺向自己的利刃。
所以,做舞阳侯的那些年里,贺重锦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只有心中的伤痛在折磨着?自己。
权力?不过是饮鸩止渴,爱才?是他真正的解药。
不过很显然,韶华公主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权力?的渴望丝毫不弱于上一世的贺重锦。
“你的真实?身份早已大白于汴阳城了。”韶华公主道,“作为见面礼,我?就带贺公子去看看贺府吧。”
马车拐道,来到了贺府,那个贺重锦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他下了马车,贺府的牌匾一角掉落下来,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守门的家丁也没?有了。
这时?,有两个家丁出来,把掉落的牌匾还上了新的,是邹府。
原本奢华的物?件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他与?江缨居住的梅园完好无损,贺正尧与?窦三娘还有贺怜儿被赶了出来。
“这是我?的府邸!你好大的胆子!”
邹康走了出来:“贺正尧,你诬陷我?贪图军饷,这是你的报应,来人。”
几名士兵上前,把三人赶了出去,窦三娘泣不成声,贺怜儿也贺正尧从地上爬起来,便见到眼前的一双精瘦黑靴,他抬起头,见到了害自己到如此?地步的‘好儿子’。
而贺秋儿没?了庞大的背景,早已被高府赶了出去,再加上钱晓莲的教唆,没?几日就收到了休书,身败名裂。
“贺重锦。”
贺重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曾经与?贺正尧的第一次见到,是自己迫不得已地叫了一声父亲。
“贺正尧。”他话语冰冷没?有感情,“这些年受过的那些苦,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过。”
说?着?,他迈开步子走向了贺秋儿,贺秋儿被一群士兵架着?,神情还有些呆滞,却在见到贺重锦的一瞬间,情绪猛地激烈了起来。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历经种种打?击,再加上容貌被毁,贺秋儿的神智已然发生了变化,虽然没?像贺夫人发疯,但也与?常人无异。
窦三娘吓了一跳,爬到贺重锦的腿前,毫不留情地扯着?他的衣袖:“我?求你,看在我?们贺府到底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放过秋儿吧。”
贺重锦内心没?有丝毫的动容,拔出随身匕首,说?道:“放过?当初就是我?要杀她,替缨缨报仇,在南安寺她要置我?与?缨缨死地,那时?,贺秋儿就该下地狱。”
话音刚落,鲜血飞溅。
亲生女儿的血溅在了窦三娘的脸上,她当即大叫一声,晕了出去。
从此?,贺正尧一家便与?街上的乞丐无异,而贺重锦却身居侯府之位,成为了下一个当世权臣。
韶华公主拍了拍手,竟是夸赞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杀伐又果断。”
贺重锦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拭去手上的血迹,眸光更加幽深。
贺正尧不过是被削去官职,却连府邸都被邹康夺了去,沦落如此?境地。
必然是这个韶华公主的手笔。
“好了,希望以后?,贺公子不要让本公主失望。”韶华公主缓缓转身,“否则你所珍视的一切,就会像这如今的贺家一样。”
袖口下的手攥紧,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他想到了自己所写给?家人的那封信,字字都如刀一般割着?自己的心。
三个月还有七个月的时?间。
必须要在这七个月里,解决掉韶华公主,回到江南。
第七十章
江缨夜里吐得厉害,趴在床沿一阵干呕,呕着呕着就哭了,甚至因为心?情不佳,身子开始流血,好在神医来得及时,才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离不开贺重锦,一刻也?离不开,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离开自己。
白芍看着自家小姐如此痛苦,难免跟着心?疼,江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抹着眼泪。
院子外,萧景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曾经身居高位,再多的风浪都没能令他脸上挂着一丝忧愁,江缨是他的儿媳,他早已将其视若己出。
“采莲,你?回?汴阳城去打探重锦的下落。”萧景棠道,“侯府在城中的眼线依旧在,找到重锦并非难事。”
“是,侯爷。”采莲领命,刚要走又似是想起什?么,回?身又道,“侯爷,若有消息,此事应当告知少夫人吗?”
“”萧景棠想了想,“她总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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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一个?女子,一生之中风浪无数,她该学会?坚强。”
萧景棠是这样想的。
又过了许多日,采莲回?来了,她将汴阳城中的情况告知了萧景棠和江父江母,萧景棠听?完,神色愈发凝重起来,三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采莲从汴阳城中带回?来的消息,大致是这样的:
萧涣与韶华公?主?成亲之后,闹了些许不愉快,萧涣则出手打了韶华公?主?,害得韶华公?主?容颜受损,几年都不能见人。
此事闹到了皇帝面前,皇帝爱女心?切,便让他们?和离,萧涣身败名裂,冲动之下甚至要弑君,最后风波平息,被?关进了大牢。
而贺重锦的身份早已经传遍了汴阳城,他继承了候位,成为了下一个?舞阳侯,还与公?主?定了亲。
朝中权势发生变化,孙家独大,韶华公?主?又与贺重锦定亲,可谓是风头正盛。
江老爷激动的问了萧景棠很多问题:“亲家公?,重锦怎么好端端地和韶华公?主?定亲了!他不是和我们?家缨缨……”
直到江夫人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竟是一语道破玄机:“亲家公?,你?说重锦他,不会?是被?孙家要挟吧!重锦不会?是这样的人。”
萧景棠深思不语,他知道自己儿子的为人,抛妻弃子的事情绝不会?发生在贺重锦的身上。
所以,贺重锦极有可能是被?要挟了,那样东西很可能是江缨的性命。
韶华公?主?知晓贺重锦心?里还有江缨,他们?身在江南,孙家如今的势力的确会?让江缨死?的悄无声息。
可是,江缨却能好端端地在这里。
砰得一声,门打开了。
四个?人的对话被?江缨听?得一清二?楚,这几日她怀着身孕,吃不下喝不下,身体被?消磨地不成样子,人瘦了好几圈。
她道:“爹,娘,父亲,女儿想好了,今晚回?汴阳城。”
江夫人吓了一跳,一路舟车劳顿,江缨根本吃不消。
“少夫人。”采莲说,“有我在呢,我一定会?把公?子带回?来的。”
所有人都不准她去。
可是江缨哪里肯听?这些,当晚便背着所有人出了房门,找一辆马车连夜出了江南。
她想亲自去找贺重锦。
她想去问个?明?白。
一路上,马车并没有行?驶得太快,尽管再冲动,江缨还是顾忌到了自己的身子,停了好几间客栈歇脚。
整整走了七天,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汴阳城。
曾经的贺府变成了邹府,梅园不再,黑漆漆的天空早已经没有了满城焰火。
张掌柜一家刚要关了铺子,忽然见到不远处一个?人踏着漆黑的夜色朝这边走了过来,那个?身形十分的熟悉。
“小姐?”
张夫人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看清那个?人的脸后,迅速地跑了过来。
江缨的身上都是雨水,头发都湿透了。
张夫人没问别的,慌忙找来江缨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换上。
结果解开衣袋后,张夫人竟是发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在江缨说完原委之后,莫名涌上了一阵心?疼。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他。”
张掌柜劝慰道:“小姐,人都是会?变的,他如今将娶韶华公?主?,成为驸马爷,这孩子留着,终究是个?隐患,小姐就不怕韶华公?主?……”
说到后面,张掌柜就没再说下去了。
这一晚,江缨辗转反侧,时而流泪,时而自顾自地说话。
她见到贺重锦是在街上,一辆华丽马车穿过人群,纱幔掀开,隐隐露出他俊美无暇的侧脸。
而韶华公?主?坐在他的身旁,他们?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璧人,只是贺重锦的神情十分平静,平静到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兴许是冥冥之中就有注定,他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江缨。
平静的眸子瞬间颤动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
江缨就那样望着他,静静地望着,眼中隐隐含着泪光。
缨缨为什?么会?来到汴阳城……
江南离汴阳城那么远,她甚至还怀着身孕。
他早该料到的,江缨不会?因为一封书信在江南等她。
韶华公?主?也?一眼看到了江缨,不过人群拥挤,又相?隔太远,并未发现?江缨微微隆起的小腹。
“贺公?子,本公?主?从未说过不允你?纳她为妾。”韶华公?主?缓缓道,“我只想拥有舞阳侯的权利,对你?的爱丝毫不感兴趣。”
“妾……”
“是啊。”韶华公?主?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你?们?仍旧能够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只不过,你?的正妻只能是我。”
贺重锦心?中冷笑,面上却淡,反问道:“若公?主?做妾,公?主?会?心?甘情愿吗?”
韶华公?主?的脸色微微发沉,而后恢复了平常的神态,她断然不会?与自己的绊脚石一般见识。
下了车辇后,贺重锦当即转头回?去方才经过的街道寻找江缨。
张掌柜说,江缨不见了,似乎朝桥的方向去了,贺重锦心?头一紧,一路奔到桥上。
江缨站在桥边,微风浮动她额角的发丝,她比在梅园时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了,不知这段时日经历了什?么。
恍惚之中,女子的身子朝着湖面倾斜,他一惊,迈开步子飞奔而去。
“江缨!”
下一刻,江缨转过身,似乎早已知道贺重锦的到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胸膛。
“贺重锦”江缨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爱我。”
方才她不过是佯装跳河,试探他的真?心?。
泪水蓄积在了眼眶,贺重锦难得哭出声,留下那一封书信时候的痛全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孙家只手遮天,韶华公?主?以你?的命来要挟我,我只怕你?出事。”贺重锦道,“她说,只要我继承舞阳侯之位,就会?让你?们?平安。”
果然。
贺重锦是被?韶华公?主?逼迫的,他留下书信不过是希望她能够安心?。
漫长的分别,这天夜里他们?坐在榻上就像一对寻常的夫妻,张夫人把张松带到自己的房间,以防打扰到屋中的两个?人。
江缨问:“韶华公?主?为何要你?娶他?”
“她想做女帝,不甘心?做一个?庶出的公?主?,需要势力,而我是舞阳侯之子。”贺重锦的脸沉了下去,“我原本想,等到孩子出生之前除掉韶华公?主?,为你?永绝了这个?后患。”
“七个?月。”江缨气得锤了锤他的胸口,“你?这个?傻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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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怎么够?”
贺重锦沉默,半晌才道:“就算七个?月不够,我也?会?想尽办法回?到江南。”
他听?张掌柜说了,从江南一路到汴阳城,江缨吃了不少的苦,所幸的是她与孩子都没有事。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侍女为韶华公?主?披上衣衫,韶华公?主?握着剪刀,饶有兴致地裁剪着杜鹃的枝丫。
侍女忍不住问:“公?主?,贺公?子他还没回?府,要不要奴婢?”
韶华公?主?道:“不必了,他正与自己的爱妻重逢,今晚不会?回?来了。”
“公?主?说得可是江缨?”侍女吃惊,她全然没料到公?主?竟然这般不在乎,“贺公?子明?明?与公?主?定亲了。”
“江缨是贺重锦的软肋,是本公?主?继续利用他的筹码,她能来汴阳城,本公?主?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
对于权力而言,情爱几乎渺小到微不足道,这一点韶华公?主?颇有感悟。
皇帝冷落了母妃这么多年,她的母妃不求情爱,只求能够在宫中荣华富贵的活着,所以韶华公?主?理所应当的觉得,身为女子就应当为自己谋求利益。
*
江缨不敢合眼,担心?过了今夜贺重锦就要回?到舞阳侯府。
然而对方与江缨同?样的想法,始终睁着眸子,用温和的目光望着她,这个?自己深爱的妻。
做阿丑的时候,贺重锦总是一声不吭地照顾着江缨,现?在亲自喂江缨喝安胎药,尽是宠溺。
“上一世,你?的眼睛里没有没有光。”江缨的声音很轻很轻,“现?在,你?的眼睛好亮,像夜里的星星一样。”
他的手潜入女子的衣衫,伸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就连抚摸都是小心?翼翼,好像里面揣着个?瓷娃娃。
不知不觉,那个?孤独的贺重锦已经有这么多的家人了。
心?中掀起一股暖意,如果可以,贺重锦恨不得现?在就与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见面。
“明?日,我会?找一辆马车送你?回?江南。”
“我不回?去。”江缨竟是道,“我想留在汴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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