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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秋猎1
忠勇侯府的门口,裴期一身红色绣金纹的飞鱼服极为惹眼。他牵着高大的红色骏马,身姿挺拔如松。
外祖母站在裴期面前,手里拿着忠勇侯府的人连夜赶制出的披风。
披风是用上等的杭锦制成,整体呈墨蓝色。
系好披风后,裴期直起身,披风在微风中微微鼓动着。
裴期眉眼舒展,他近几日都很开心,“外祖母,不必再送了,只是秋猎几日,明日我便回来了。”
外祖母轻抚着裴期的手臂,“那是自然,你昨晚都说了,要回来陪我们……至少两个月!”
裴期有些无奈,“昨晚才说是一个月。”
这几日外祖父和外祖母好像生怕他跑了,软磨硬泡非得让他多住些时日,一开始是半个月,然后是一个月,现在已经是两个月了。
眼看着外祖母开始佯装生气,裴期又只好说道:“好,两个月,我定当遵守承诺。”
外祖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旁边的外祖父也开口道:“虽说你如今骑射已今非昔比,但也别太逞强,虽说只是秋猎,也得注意,伤着了少不了让你外祖母伤心,又掉眼泪。”
裴期颔首,“多谢外祖父叮嘱,我定不会莽撞行事。”
说完,他与二老道了别,退了几步,拍了拍赤月的脖子,起身了上马。
马鞍是钱苗不知道为什么非得送过来的,说是什么事情让杨明知道了,裴期也没太听懂。
马鞍看上去华贵,檀木为底,硬而有香气。
鞍面绣着图案,金线银线交织,勾勒出几只传说中的瑞兽,仔细看脚蹬的部分,似乎还嵌着小小的宝石。
裴期只觉得比以往他用过的任何一个马鞍都舒适。
马鞍的两旁放着他准备的弓和那个礼盒。
秋日的清晨有些寒冷,但他身着披风,因此穿梭在冷风当中也不算不适。
这几日他已经将路线寻好,他轻拍马缰。
“驾!”
红色的骏马便飞驰出去。
——
而另一边,太子也在路上。
尽管近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他却不知为何心情颇好,撩着帘子朝外看。
他并不是不会骑马,甚至骑术甚好,只是并不想招摇。
只是,他的三皇弟却并不这么想。
随了生母性格的三皇子性格十分招摇,此刻正骑着马过来。
他身着并不适合骑马时穿着的华丽的紫色锦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大幅的麒麟图案,头上戴着一般人骑马时也不会戴着的金冠,冠上的珠玉随着红色马匹的奔跑晃动,发出清脆声响。
后面的人小心翼翼,紧赶慢赶地跟在他的后边儿既不敢太快,又不敢太慢。
太快了,怕超过三皇子惹他生气,太慢了,又怕三皇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遭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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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还竟敢穿红色,竟敢打扮得这样!
其实按说起来,裴期今日并没有特意打扮,穿着的都是最简单的衣服。
唯一的装饰品只是头上那个用于将头发梳成一个马尾的金玉冠。
可当下三皇子只觉得自己的风头居然被区区一个锦衣卫比了下去。
对方一定是故意的。
好深的心机,为了朝自己的主子表忠心,居然能胆大包天至此。
可三皇子刚要开口,太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裴卿。()•(o)”李稷笑着打招呼。
裴期骑着高头大马,朝太子点点头,又回了一声“殿下。ﺕ()_[(.)]ﺕ()•(o)”
随即他又就回头朝三皇子表达歉意,“抱歉,三皇子殿下,臣并不知道隔近了之后,您的马会受惊。”
三皇子面色阴沉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按道理来说,他骑的这匹这样品相的马是不会轻易就受惊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才这样。
他现在冷静下来想,方才他只觉得裴期眼熟,现在正想起来这小子应该就是父皇最近青眼的那个锦衣卫。
若是他现在治了这个锦衣卫的罪,少不了日后父皇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届时他在这里丢丑的事情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了,到时候又免不了让父皇的观感不好。
于是他哼了一声,只说了一句,“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你。”
说完他便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之后又抢了旁边跟着他的一个侍卫的马。
“愣着干嘛?去把那匹马骑着,还指望本皇子去骑那匹恶马?”
你怕,其他人就不怕了吗?
侍卫也怕自己刚一碰到那马,马就发狂,但自家主子都说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不能推拒,于是只好战战兢兢地接过缰绳。
裴期看着三皇子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没想到自己还没到秋猎的场地,便已经闯了祸。
经过刚才的风波,李稷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裴期骑着的那匹红色的马,马侧戴着的那把并不是他送的弓,他眼神幽深。
果然还是有脾气。
明明已经有那样精湛的马术了,却仍然因为自己没有亲手教对方,而特意没有骑自己的那匹马,带上自己送的那把弓过来。
那样的马术是完全不需要他人去教的,即便如此,对方仍旧是这样的作态。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
想让自己亲手教他骑射是假,想要故意制造两人之间的相处机会是真。
李稷这样想着,便勾着唇笑了,“裴卿,上来坐坐?”
裴期微微一怔,随即赶忙摇头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臣一身风尘,不好弄脏了殿下的马车。”
“无事。”李稷说,随即他便挥了挥手,要派人去帮裴期牵着那匹马。
裴期思索了一下,想起自己现在确实有东西要交给太子,便翻身下马。
把手里的缰绳交给旁边李稷派过来的那个仆从,那仆从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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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碰到缰绳时,赤月便有些不高兴,猛地打了好几个响鼻。
就仆从刚亲眼见过三皇子□□的那匹马发狂的样子,此时也有些害怕。
于是裴期抿了抿嘴,尽量把声音放地温和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盐块,说:
“你放心,他虽然性子烈了些,却颇有灵性,虽不服管教,却也不会伤人,若是他看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肯走,你就把这个给他喂点。”
仆从小心翼翼地接过裴期递给他的盐块,放到赤月的嘴下,赤月甩了甩尾巴,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才终于算是听了话。
裴期见到赤月听话的样子便也放了心,起身上了李稷坐着的马车。
马车地坐的位置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棉垫。
在古代马车这样颠簸的条件下,这层棉垫让人感觉舒适些。
裴期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在李稷的对面坐下来。
因为早上这一路奔波,策马过来,他脸上血气很足,粉面朱唇,因为阳光的缘故,他稍高的眉骨,和浅色的瞳孔看上去更加抓人。
李稷眯着眼看裴期,眼神里闪过了然。
看吧,就是非要他说两遍才好。
裴期被李稷这样看着,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为何这般看着臣?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李稷看着对方那因为动作而褶皱起来的领口,好像知道了裴期想干什么。
为了多些接触,裴卿还真的煞费苦心。
他伸出手,手指探进裴期的脖颈,把对方的衣领整理整齐。
“这样看起来便好多了。”
深秋,已经有些凉了。
带着一丝凉意的手与自己的敏感皮肉接触,裴期当下身体就颤了一下。
可他也知道太子只是为了给他整理一下衣领,于是他便也轻抿着唇忍着。
听到太子的话,他才又糊里糊涂地回了一句,“多谢殿下。”
这时,李稷注意到裴期手边那个方形的礼盒。
“那是什么?”李稷问。
裴期这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准备的东西,方才经过那一打岔,他险些都忘了。
“殿下,这是给您的。”
裴期实在不擅长委婉,于是就大大方方递给李稷,他眉眼弯弯。
“礼尚往来。”
李稷接过礼盒,入手感觉颇有分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笑着打趣:“孤倒是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了。”
李稷一边说着,缓缓打开了礼盒。
入目的先是几个质地种水都非常好的小玉佩,玉佩下挂着流苏。
看着倒更像是个添头。
于是李稷便将玉佩拿开放在旁边。
然后便可清晰地看见那被层层锦缎仔细包裹着的东西。
两个温润的玉环交叠在一起,正静静地躺在盒子的中央。
双环交叠、连接,互不分离。
自古以来便没有第二种意味。
李稷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皱眉又松开,食指和拇指互相摩擦。
他触碰到玉环却没有立即拿起。
他叹了口气,说:“裴卿,你可知,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裴期有些懵懂,但因为东西是自己送的,他却还是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殿下,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李稷看着裴期。
他想,如果裴期肯跟背后的人断开关系,那他可以当作不知晓对方是有目的,故意接近自己的。
这样想着,他将玉环从盒中拿出。
然后,
第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季”字。
第26章秋猎2(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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