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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辜被抓进来的人都在安顿之后尽数送了回家,这个所谓的仙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金银珠宝有一部分被用来补偿了这些人。
裴期也想跟着后赶到的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帮忙在现场翻找,取证。
现下他们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准备,一些证物肯定还在这里。
可就在他直起身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脚步踉跄一下子变往旁边倒了过去。
太子隔得近,见状,伸手将他捞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了?”李稷问。
“没事。”裴期还想继续跟着取证,“我没事的。”
裴期想看着李稷,证明自己一切正常,可他这时眼神有些涣散,像是看不准李稷似的摇头晃脑。
他头上为了衬托他“病容”的小白花也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李稷觉得实在有趣,但又担心对方的身体,于是把旁边的人叫来问,“彭煜,他这是怎么了?”
彭煜,也就是指挥使上前看了一眼,又嗅了一下,
说:“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方才那高矮两贼人给他使的药,因为这里热,所以现在药效发作,不用担心,药量不多,对身体也无害,过一会儿便会恢复了。”
对身体无害,在场的人都轻松了一些,甚至有人打趣起来,
“也是裴期字写得实在难以辨认,要仔细看好久才能确定是他做的暗号,否则我们早就到了,这会儿也该带着他去看郎中了。”
裴期脑子虽然晕,但也知道自己的字写的不怎么好看,于是他下意识认真说,“我会练字的,下次便不会如此了。”
众人听了裴期的话,都笑作一团,锦衣卫的有哪几个会在乎自己写的字丑?多的是连“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儿童启蒙都背不出来的。
这也就是专门说出来打趣裴期的,倒是让他当真了,甚是有趣。
原本紧张的氛围又轻松了几分。
李稷看着怀里眼神仍有些迷离却一脸认真的裴期,他嘴角微微上扬,“好,孤便等着看裴卿的字有何长进。”
裴期努力站稳身子,想要从李稷怀里挣脱出来,可那药效让他身体发软,使不上力。
他有些懊恼地皱眉,“殿下,放我下来”
李稷却暗自收紧了手臂,“你现在这模样,莫要逞强,先休息。”
药效下裴期推拒不开只得任由对方抱着。
这时旁边有一人忽然拿上来一个颜色与样貌都很奇怪的血玉上来,递到了李稷的眼前。
李稷神色陡然变得冰冷,这块血玉他再也熟悉不过。
他嘴角猛地一扯,露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容。
“倒是让我好找。”
随着时间的推移,裴期愈发神志不清,几乎马上就要闭上眼睛了。
因此他只是下意识说:
“找什么?我可以帮殿下找。”
尽管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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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先是很久没有说话,任由裴期保持同一个姿势单膝在地上行礼许久。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心生惶恐,胡乱猜测自己做错了什么了。
可裴期只是单纯地觉得,遇见皇帝后要行礼,然后皇帝再把自己叫起来是一个流程。
如果这个流程中如果卡住了,那就再等一会儿。
反正总会把这个流程给走完的。
因此裴期看上去格外有些不同于旁人的镇静自若。
见他这样,皇帝忽然笑了起来,他对着旁边站着的王公公说,
“哈哈哈,我早觉得这小子有胆识又有意思,今日见到了,果真如此,想当初你可是吓得浑身抖地不成样呢。”
王公公在心里擦了把汗,咽了口唾沫,骂了一声裴期之后奉承说:
“回陛下,唉,奴这是实在自身福薄,初见陛下龙威,便被吓得魂也丢了。”
皇帝撇了撇嘴。
因为面对的那些臣子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所以他的确喜欢听奉承。
不会将这些奉承当真,却也是能让心里舒爽。
只可惜自从上次见过裴期之后,他便听这王狗说话越来越不是滋味,像是御膳房的那道甜酥梨吃腻了一样。
王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发现对方脸上出现了轻微的不耐,他当下心里一紧,反思自己该不会是哪地方说错话了吧?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来,他低着头低眉顺眼的,嘴唇嚅动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皇帝这时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他看向裴期,眯着眼问:“朕刚才听你们指挥使说,这次你功劳颇高。”
裴期此时记起小时候偷听到父亲祖父教过裴建遇到这时应该怎么办,于是他思索了一下按照那段记忆中的回:
“回陛下,臣觉得,这次能够成功抓捕到贼人,陛下该有这里最大的一份功劳。”
皇帝瞬间来了兴趣,
“哦?何以见得?”
旁边坐着的指挥使瞬间心就提了起来,该死的,这小子要奉承,也看看场合。
皇帝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事的,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别到时候马屁没拍成,反倒连累整个锦衣卫了。
而王公公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心中有两个想法。
这小子话说得,他记下来学着。
要是这小子话说得不好,那就更好了,锦衣卫以后别想风头盖过东厂。
李稷也是挑了挑眉,想知道裴期能说出什么。
然后只见裴期说,
“臣不敢居功,锦衣卫素有威名,贼人听了便先害怕几分,故而才能行动地那么顺利,但依臣所见,他们害怕的,其实不是锦衣卫,而是陛下。”
“因此,锦衣卫更应该时刻为陛下效命。”
他抬头,神色满是认真,说出的话好像是真的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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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完,抚掌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真是有意思极了,彭煜,可是你教他的那些话?倒是教了个妙人出来。”
彭煜好不容易才把那颗心放到肚子里去,又重新提了起来,他小心地站过来行礼,回答道,
“这哪是臣可以教出来的?实不相瞒,陛下,裴期刚进来时我都觉得他脑子不太灵光,说话耿直,做事也耿直,这话如果不是发自他的肺腑,就算是有再多的人教他也是不会说的。”
皇帝听了,心里更加舒适,当下就将手上戴的那玉扳指取下,扔了过来。
裴期往前膝行两步,准确无误的接住了这枚扳指。
“王狗,明日去那南越进贡的东西里挑几样好的给裴卿送过去。”皇帝又说。
王公公心里恨的牙痒痒,又给这小子抢了一次风头,面上则点头哈腰应承,“哎,陛下,老奴知道了。”
见到裴期脸上那被汗融地所剩无几的胭脂,皇帝也玩心大起起来,“那高丽进贡来的胭脂也给裴卿拿一盒。”
裴期神情疑惑,又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询问:“臣,臣要天天擦吗?”
皇帝又被逗笑了。
——
月色渐浓,裴期也算是终于能回家去。
在热的地方待久了便黏糊糊的,身上这套衣服穿着特别难受,他想回府洗个澡给换了。
李稷叫住他,“裴卿,可否需要与孤同乘?”
裴期思索了一下,感觉回皇宫和回自己府上实在是不顺路,于是也不愿意麻烦太子,便摇头拒绝,
“不必了,殿下,我自己就行。”
李稷也没恼,笑着和他道别。
见着裴期的背影,他旁边有个侍卫义愤填膺地说:“哼,居然敢拒绝殿下。”
那个白天见证了所有一切的小太监拼命朝他使着眼色。
天啦噜,夭寿了噜,这人在说些什么,他知不知道太子和裴大人可是……
搞得侍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疯狂眨巴的眼睛。
李稷则罕见地并没有计较这些。
莫名的,他心情颇好。
“无事。”
不过是一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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