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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按照锦衣卫的惯例()•(o),前一天值完夜拆之后第二日上午便可休息。
因此裴期回到家中∭()∭()•(o),洗漱之后便直接上床睡了,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睁开了眼睛。
裴期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给弄醒的。
去只见一团黑乎乎的物体在他房间内的桌子下慢慢地动着。
裴期悄悄的把脚放在地上,靠近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见他来了,也不抵触、不躲,就等在那儿,等到裴期接近的时候,他反而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挨着裴期。
此时这个东西的全貌才算完全显现出来,原来是一只玳瑁龟。
裴期笑了,蹲下身去,用手摸着玳瑁龟的龟壳,“长寿将军,你怎么又来这儿了?”
裴期刚穿过来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婴孩,婴儿时期的他并不能显现出才能、天赋的多少,所以那时候的裴父还算是宠他的。
在他五个月大的时候裴父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只玳瑁龟过来。
说让这只龟和裴期一起长大,他给这只龟取名长寿将军,有长寿长生的寓意。
希望裴期日后能平平安安。
虽然后来裴父心意变换,将一腔的爱全倾注到了弟弟的身上。
但是这玳瑁龟倒还是归裴期的了。
在以前裴期还小的时候,无聊了,就对着长寿将军说话。
长寿将军就趴在池塘的边上,照在阳光下静静的听着,像是位慈祥的老者。
只是长寿将军喜欢待在有水的池边,池边湿滑,裴期曾失足掉进去过一次。
没人听见他的喊声,他就自己从池塘里给爬上来了。
长寿将军有灵性,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池塘的旁边过,反倒经常从池塘里边儿爬出来到裴期的房间里来。
此时长寿将军被摸了龟壳也不恼,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儿,偶尔发出一点轻微的颤动,从正面看,长寿将军嘴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好像一直都是笑着的一样。
裴期看了一会儿,自己也笑了起来,他说:“你就在这儿别动,我去外面给你寻点儿东西回来吃。”
说着他伸手拿起了旁边屏风上小厮给准备的衣物穿在了身上。
尽管来到了这儿,他还是不习惯有人摸来摸去地帮自己穿衣服。
因着下午可能还要当差,小四给他准备的衣服也是一件小袖的,轻便的青色劲装,鞋子也是轻巧的羊皮小靴。
整理好自己的穿着了之后,他从房里走了出去。
府里的人都知道昨晚他出去当差了,因此早饭并没有人打扰他。
见到他出来,守在他门外的小厮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跟他说:“大爷,您终于醒了,厨房您有给您热着的菜,是您自己去,还是我给您端来?”
裴期摆了摆手,“不用你端,等下我自己去厨房看看就是了。”
他还想去厨房寻一寻,有没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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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实在是因为这是事关五皇子,母亲也是太过重视了。”
这时在后面推着木轮椅的祖父终于赶了上来,见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说:“为人父为人母的,你有什么好值得给他道歉的?他就是放肆惯了。”
说罢,他还不过瘾。
“要我说你就该向你弟好好学学,不过才入仕的第三年就已经得了五皇子的青眼,特意派了鸿胪寺的少卿来请子兼的墨宝。”
鸿胪寺的少卿是四品官,而裴建自从考取了探花之后一直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是正七品的官。
按道理来说,裴建加上自己的爵位并不比鸿胪寺的少卿差多少。
可关键的是朝中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鸿胪寺的少卿是五皇子那边的人,这个少卿请人,便就是相当于五皇子在请人了。
得了皇子的青眼,在朝中帮你美言两句,何愁仕途不畅?
裴期听烦了这些话,他低头看了看宣纸上的字。
只见宣纸上写着:
【“自天子至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
请以修身之要,论为臣为民之道。】*
古代的这些文章等可没有大白话的注释,裴期穿了之后,自然压根儿在裴家的私塾上学不进去,自然也就成就了他一番愚笨的名声。
可就算他不能完全懂这句话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个句式一定是出了道题。
裴期有些疑惑,“请你的墨宝,那为何会特意出了一道题让你做?”
若是他没有记错,请人的墨宝大多是让别人提字或是写上一两句诗的怎么会像出题似的让别人把一整篇答案给写出来呢?
祖父嗤笑一声,
“就你这样不学无术,从小到大连半个字也没有读过的人也配问?你弟弟得五皇子重视,五皇子想看看他的文采又何妨?”
接着他又朝裴建说:“你放心,莫让别的事情打搅了你,今天一天你就在你父亲的书房写这篇文章。有些人这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天潢贵胄一面,反倒先在这里说起来了。”
裴母上来拉住裴期的手说,“小期,你不懂这些,就让你弟弟先去做吧,我们先去用早食,好不好?”
“你弟弟他再有几天就要去考试院里监制科考题了,本来时间就已经不多,这几日要让他专心把五皇子要的东西给写好。”
裴期虽然迟钝,但眼前这些人一唱一和的默契,还是让他打心底里的厌烦,祖父也就罢了,可今日连母亲也……
他眼睫微垂,谁的话也没应,转身就准备自己去小厨房里。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传话,传话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非常着急的样子,连说话也说不利索了:“老……老爷,外面外面有太监过来说是要宣旨。”
除了裴期以外的三人皆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想不出来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的注意,竟还专门派了人过来宣旨。
祖父连忙对旁边站着的裴建问:“子兼,最近你可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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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公公满意地看着裴期,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赏。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说一些体面客套的话:“裴大人,皇上和太子对您如此看重,您可要好生为朝廷效力啊。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
说罢,王公公带着一众小太监就要转身离去。
到这时裴母才反应过来,她小声地对裴期说:“快去送送。”皇室的秋猎并不是同平常百姓家一样,出去打个猎物就完了。
于是裴期上前送客。
王公公也乐得跟裴期多说几句话,于是便也让他在旁边了。
快到了门口,王公公有心提点两句,于是左右看了一眼,停在门口说,
“裴大人不要弄错了,皇室的秋猎并不是同寻常百姓家,一般出去猎个猎物回来就可以了,皇上在这期间定是要看看各皇子们的表现如何的,其他的您自己想就行了。”
他说这句话是有意提醒裴期,参加秋猎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一点儿立场,有着自己站队的对象。
就算你真的是中立的,谁也不站队,在那种场合下也会非要你选出一个阵营待着的。
可裴期听了这些话,也只是大致地明白了,皇子之间在秋猎之中会互相有竞争,其他的一概没想。
因此,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对方所说的话。
同时他也想,自己要给太子回礼,又不好专门去找太子。
那么秋猎的时候应该是比较好的时机,届时他把那双环玉给带上就行。
王公公看他这样子,以为裴期已经懂了,便也欣慰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啊。
裴期懂了他说的这个话,那么秋猎之时,应该会与太子待在一起,不会惹多少麻烦,若是他不懂这个事情,不小心与其他皇子接触,让太子误会可就不好办了。
说的轻点儿是墙头草,说的重点就涉嫌探子眼线了。
于是,脑电波根本不在同一条线上的两人惊人地达成了一致的结论——
秋猎时,有机会就和太子待着,别接触其他的皇子。
到了门口,王公公他们脚一抬就从裴府离开了,可后面还留了个小太监在末尾。
临别之际,王公公特意瞅了一眼这个小太监,看到对方留下来扯着裴期的衣袖,他才不着痕迹地满意点了点头。
也不枉费他专门从贵妃娘娘那儿那边要人把这小太监给带出来了,裴期之前就已经救过这个小太监。
此时二人说上了话,若是以后再相熟了岂不是对自己更加有帮助吗?
虽然他是三皇子的人,可在宫里当差的哪个没有给自己留一手后路的?
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帮这样一个小小的忙只是举手之劳,但可能后续的收益会让他惊喜也不一定呢。
他是乐意做这样的事情的。
裴期只见那小太监左顾右盼,欲言又止,终于才又到了他的跟前。
“大……大人。”小太监有些紧张,脸上还带着一些前几天在宫中受责罚时的淤青。
裴期刚才还没有认出来,这下离得近了,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上次在宫宴时倒了自己一身菜汤的那个小太监。
“怎么了?我记得你是上次的那个。”裴期说。
小太监抿了抿嘴说,
“裴大人,上次那事是小人连累了您,您竟然能不计前嫌的救小人,小人十分感激,只是实在是苦于找不到机会见您,这才耽搁了下来。”
“今日小人是特意求了王公公带我一起出来的,您的大恩大德,小人不知道怎样才能还,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望大人收下。”
话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锭子,还有一个显然是不知道在哪个宫里当差时赏下来的金簪子。
小太监说话有些哽咽
“裴大人,小人当差这么多年,也只有您把小人当人看了,这,这是小人攒的一点金银,大人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把它融成别的东西。”
说着说着,他眼里泛起了泪光。
裴期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上,脖颈上以及其他一些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有些淤青,他皱了皱眉,
“你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也不回答,只是咬了咬下唇说:“裴大人,您是好人,您会平安喜顺一辈子的。”
然后他把东西往裴期的怀里面一塞,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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