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戕心头一梗,虽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被人方面挑破又是一回事。
“你敢。”卿戕这样说道。
于季禾听了轻轻的笑了一笑,这话并非是卿戕为了让于季禾帮忙自己所以胡乱编造出来鼓励他的话语,而是于季禾有这个能力,前提是,他想。
只要他想的话。
可惜,他不想。
于季禾再次摇了摇头,这一次略显的沉重了几分,对着卿戕说道,“将军以为,方才虞阳世子为何会在季禾帐营内?”
不需完全说明,只要这么轻轻点出来,卿戕就已经是知道了缘由,果真是如她所想,虞阳早已经猜到了她之后会走到的路,所以他完全没有给她留任何的后路,而卿戕也相信,如若连于季禾都不愿意的话,怕是至少在昭通,无人敢娶她了。
卿戕的神色有些沉重,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稚嫩,可是当今之下,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回到昭通之前与某人“相爱”,最好能私定终身,而这个人最好还是有身份的,能够在朝中大臣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存在,如此她才可以在回到昭通的时候得了借口退掉元烈帝的赐婚。
于季禾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而在此之前,卿戕是觉得至少于季禾会好好考虑一下再回复自己的,可没想到自己刚说出口于季禾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自己。
经此一事,卿戕终于是彻底的了悟了一件事,虞阳当真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虞阳了。
之后于季禾又是告诉了卿戕,元烈帝的赐婚圣旨不日便会下达,或许在大军抵达昭通之前,那赐婚的那个旨意便会传达至昭通将军府内,而卿戕本人不在,这圣旨一旦接下,卿戕便是完全没有了反转的余地,否则就是抗旨,得要满门抄斩。
听完这番话之后卿戕瞬间心凉了一半,紧握着拳头就是走出了于季禾的帐营,一晃神就是看见了立在雪地之间的虞阳,他就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她的不远处,平白让卿戕生出一种他是嫡仙的感觉,总觉得看他的样子,似乎下一刻就会飞升天界一般。
不由得愣了半晌,回过神之后便是立马抬脚离开了去,并不想在此时此刻与虞阳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
回到自己的帐营之后卿戕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自己如今已经是走到了死胡同,如今好似真的只有嫁给虞阳这一条出路了。
可是即便如此,卿戕还是不愿意妥协,即便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吃过饭之后卿戕实在是觉得空气闷得慌,忍不住就离开了帐营想要出去走走,正好这儿离北疆城算不得太远,卿戕心思一起就是骑马朝着北疆城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出现在了城门之外,却是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陈石陈进两兄弟甩掉了。
牵着马走进了城里,入眼便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卿戕难得逛逛集市,倒是觉得挺有意思,一时之间还有些流连忘返,手里捧着一堆小玩意,却是把自己的马儿都给丢掉了。
不过倒也无妨,那马本是卿戕自己训练出来的,可通人性,比一般的马要聪明许多,到时候卿戕要走了,唤一声它就是知道了。
而在这个时候,卿戕却是被一家小酒馆给吸引住了目光,这家小酒馆藏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地方挺小,就只能摆下三张方桌,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四个人,然而卿戕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家酒馆便是移不开目光了,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的朝着酒馆走了过去。
酒馆里连着老板一共四个人,另外三个却都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结伴的感觉,各自端坐在一边,自顾自的端着桌上的酒杯,时不时浅酌一口,只几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眼神异常恍惚的看着柜台后边的蓝色帘布。
卿戕进了酒馆里,老板不咸不淡的问了句早点什么,卿戕点了一壶桃花酿,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就是安静的坐在了桌子的一角,如同在座的其他人一般,目光飘忽的看向了蓝色帘布。
老板拿着酒壶走上来的时候,顺带递给了卿戕一只透明的杯子,与其他人如出一辙,而卿戕却是在看到这酒杯的时候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了一抹笑意,往杯里倒了一点儿桃花酿,低头看向杯壁,晃晃荡荡的出现了三个小字。
浮生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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