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于季禾虽然心明如镜,却是不明白一个道理,所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卿戕只要一日为臣,即便是元烈帝的抉择如何的不尽人意,她都会去执行,这是卿家的家训。
随后元烈帝下旨,留下宋平于斜鞍城镇守边防,釜山大营将士一律返回昭通,此后一律论功行赏。
宋平向来是孤家寡人,而身边有着佳人相伴,他倒也不介意是否留在斜鞍城,所以很是容易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卿戕安排起了回京事宜。
休整了两日以后,军队终于是启辰了,途径北疆城,卿戕命令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就地休息一夜。
毕竟在北疆城里边待了也有半年,虽然这地方略微有些荒芜,可人毕竟都是念旧的生物,一时之间要离去了,却是多了几分不舍。
夜间卿戕却是难眠,睁着眼睛无法入睡,她心里明白缘由,却不知是否该去解开心里的疙瘩。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之后,卿戕终于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抓了披风就是离开了营地。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然是二更天了,卿戕就站在那颗树下,远远的望着寂静的小院,倒还有些难舍难分的滋味儿。
站了一会儿卿戕便是觉得脚下有些发酸,两下就是坐到了树上,悠悠闲闲的躺了下来,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桃花酿拿了出来,掀开了盖子,浅浅的酌上了一口。
半晌,卿戕浅浅的笑了起来,把手中的桃花酿收了一收,低下了自己的脑袋,轻言细语的说道,“凤清公子这么晚还不安歇?”
是了,卿戕一晚难眠,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的地方就是这座村庄,不过就是为了见面前的这人,而这人,自然便是凤清了。
凤清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大的表情,只是扬起的脑袋隐藏在黑暗之中,卿戕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下一刻便是跳下了树来,站在了凤清身旁。
“将军好雅兴。”凤清不咸不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看了卿戕一眼。
卿戕却是笑了,“我已下令返回昭通,今夜是在北疆逗留的最后一夜,想着当初欠了凤清公子一壶桃花酿,因此特来与凤清公子共饮一杯。”
说起来,卿戕难得的这样好脾气劝人饮酒,究其根源,也不过是因为此人是凤清而已,只有在凤清面前,卿戕才能够那般的放松下来,不用去猜想顾忌任何烦恼。
只是如今,大姜危难暂解,曾经将卿戕困在北疆十年的战争也是暂时没了痕迹,而作为卿戕左膀右臂的凤清,尚且还活在一个平静安稳的世界里边,卿戕不愿意去干扰他的生活,更不愿意让他为她而放弃什么。
凤清向来是一个目标极其明确的人,他从来不听取任何的建议或是意见,只要是他自己做好了打算便绝没有更改的机会,所以此时此刻凤清选择了待在北疆城外的这个小村庄里安稳一世,卿戕心里觉得颇为欣慰。
上一世卿戕亏欠凤清良多,所以这一世能够不把凤清拖累在自己身边,能够放手让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卿戕很是开心。
而凤清在听了卿戕的这番话以后,很是奇怪的盯着卿戕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抬脚走了起来,卿戕亦步亦趋的跟上。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两人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卿戕却是白了一张脸,目光里几乎尽是难以置信。
这是一座断崖,北疆人称这里为,断情崖。
前世的时候,这里便是凤清最后的归属地,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凤清的白骨就葬在了这深不见底的断情崖下。
<div align="center">
,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