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也不过是随意的吃过了两口卿戕就是唤来了丫鬟把剩下的东西都是撤了下去,接着卿戕就是躺在软榻上发着呆。
软榻上仿佛还有着专属于虞阳的味道,令卿戕生出了一丝困意,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雪之声就是陷入了睡眠。
在醒来是被于季禾吵醒的,他是来给卿戕送药的,这次的药和他上次带来的带有血腥味的药水并不相同,只不过是普通的滋补血气的汤药而已,大夫说卿戕近日里失血过多,虽然身体上大体还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可是每日还是得要喝上一碗汤药补补身体。
卿戕也知晓自己的身体是一个怎样的情绪,所以也没说闹腾着说自己身体没事儿完全用不着喝药的这一茬,反而是极其安静的把药水一饮而尽,俨然她面前的并不是苦涩的汤药,而是甘甜的美酒才是。
之后于季禾便是离开了卿戕的房间让卿戕好生歇息,接着整个下午都是没人来叨扰卿戕,原本卿戕还想着这一次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睡过去的,却不知是不是汤药里加了什么容易使人入睡的药材的缘故,卿戕很快的就是沉沉的睡了过去,难得的做了一个好梦。
醒来已近黄昏,天色暗了下来,风雪也是小了不少,躺了这么多天,卿戕只觉得身子疲惫不堪,到了一种极其酸涩的地步,不得已才是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走了起来,却是并没什么大的作用。
旋即卿戕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确保不会冷到自己之后,打开了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风,虽然是比早上的时候好了不少,可身在斜鞍城这样的地方,天气再好也总归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
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带上了陈石陈进两兄弟,卿戕终于是跨出了这个房间,然而目之所至,却都是卿戕不甚熟识的地方,皱了皱眉头,卿戕却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往何处去。
在院子里愣了半晌,雪花都是在头顶上堆积了许多,卿戕猛地清醒了一下,伸出手在自己冻的有些僵硬的脸上拍打了几下,在自己觉得恢复了气色之后才是转头看向了陈进,对着陈进说道,“城里可有什么地方,梅花开得不错?”
陈进拱手,“斜鞍城的城主本就是个极爱梅花之人,所以在城主府东面便是专门修缮了一个院子用来养梅。”
卿戕一听,心色微漾。
月城总是寒冷多雪,便也不适合种些别的花草树木,加上花倾城对于梅似乎格外的偏爱,是故整个月城都是被笼罩在一片梅的海洋里,卿戕在月城待的久了些,也就不免受了些许花倾城的影响,对于红梅有了几分偏爱。
唤了陈进带路之后卿戕便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陈进身后,身边不时有着巡逻队经过,纷纷与卿戕见礼,卿戕觉得麻烦便就将自己披风上面的帽子戴在了头上遮挡住了自己的容颜,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遮挡住了不少的风雪。
如同陈进所说,这斜鞍城之前的城主当真是一个爱梅之人,端是在这梅园之外便是刻意的安了一块牌匾,上面挥毫着“梅园”二字。
若非知晓斜鞍城的城主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单是看他书写的这两个字,怕是会认为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才是。
向来以字与人,通常世人在观察着一人的字体的时候都是能够从他的字迹看出这人的心性,虽然卿戕并非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甚至是可以粗鄙的形容自己是一个大老粗,可卿戕仍旧是能够透过这两个字,看出字迹的主人,该是如何不同凡响的一个人。
只是,与她印象中的斜鞍城城主不甚相符便是了。
抬脚踏进了梅园,“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稻∶坊ㄎ藓靡狻!鼻溷拮齑轿⑵簦?蝗荒?迹?嵫酝鲁隽巳绱肆骄洌?词嵌僮。????坝锸樟嘶厝ァ
“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一声轻悦的男声传出,直直将卿戕的下半段词接了过去,接着,转过了自己的身子,对着卿戕浅浅一笑。
“原来将军竟是如此伤春悲秋之意,季禾原本以为,依将军的性子,见着此番景色,该当吐出一句不禁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才是。”于季禾笑意不减,朝着卿戕迈近了两步,轻言说道。
卿戕看着于季禾的身影,微微有些发愣,是,以她的性子,见到梅花最多也不过是赞言一番它们的傲骨便是足够了,怎么还会下意识将这话说出来了。
然而这词,却也并非是卿戕心之所念,只不过在卿人杰最初殉国的那年,凌沅将还是八岁的卿戕搂在怀里,坐在雪地的时候,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首词,卿戕虽是对诗词歌赋向来不甚精通,可凌沅每每念及这词,都是一番沉思痛苦的模样,心生不忍,卿戕便就刻意把这词记在了脑子里,转而去问了教习自己功课的夫子,这才明白了一个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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