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白虽是明白,也知道有些事情的确是拖不得了,便是让他们多等了两分钟,随意给自己穿上了一件外袍,坐在了桌子旁边。
门打开的一瞬间凛冽的寒风就是让卿戕狠狠的抖了一下,卿戕算是比较抗冻的人,只是现在穿的少了点,也是会冷的。
入门第一个便是于季禾无疑,他的身后跟着宋平和几个将领,卿戕一一扫视了过去,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最后进入房间的那人身上。
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外边裹着一身貂裘,最外层披着极为厚实的白色披风,看着穿着极厚,然而卿戕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是发现了他的脸色,苍白的恍如病中。
他看起来好似极其怕冷,卿戕皱了皱眉头,明白他待在昭通那个冬暖夏凉的地方,也没承受过北疆这边如此凛冽的寒风,受不得也是正常,随即也不曾多想,迅速移开了视线,生怕被他看出了些许什么。
“将军。”于季禾一手关上了房门,瞬间阻隔了门外的寒气,卿戕瞬间觉得暖和了不少,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人,却是发现那人好像并未感觉到温度的变化,正在此时,于季禾开口唤了卿戕一声。
卿戕猛地回神,应了于季禾一句,把视线放在了于季禾身上。
于季禾好似并未发现什么,走到了那人的身边,向卿戕介绍着,“将军,此乃皇上所派遣的参与议和的先锋官,虞阳世子。”
话落,原本低垂着脑袋的虞阳缓缓地抬起了头来,有些僵硬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卿戕,慢慢的点了点头,就着自己跟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缓缓地说道,“不必介绍,我与你们将军相处过一段时日。”
卿戕一怔,虞阳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便是觉得心头漏了一拍,她仿佛有一种被虞阳看透了心事的感觉,却是在听到虞阳这番的话的时候定下了心来,无妨,虞阳早就喝过了忘情,也早忘了她了。
只是,这样心知肚明的一个念头,只是在脑袋里盘旋了半晌,卿戕便是觉得心头好生难受。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朝着于季禾点了点头,让宋平等人随意坐下。
宋平乃是武将,对于排兵布阵之事多有研究,可对于议和签订协议之事却是半分都不了解,李亢更是如此,所以作为二统领的他,都是逃掉了这一次的议事,跑到了斜鞍城的城门口守城去了。
所以,这次议事的主要负责人,并非宋平,而是于季禾。
于季禾坐下之后便是就大陈送来的求和信解读了一番,随即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之后便是与几位将领相商起来,而整个房间里,只有卿戕与虞阳保持着最初的安静。
卿戕倒是正常,可是虞阳却是怪异极了,世人皆知这名震昭通的虞阳世子是个怎样的性子,在此之前还在担心着会不会在说话时不注意就是惹恼了他,结果从始至终,虞阳就只开口说过那么一句话,再也没说过什么。
其余人还以为是虞阳初入北疆不甚习惯这边的天气,都不怎么在意,唯独卿戕,视线一直放在讨论着的诸位统领身上,心头却是焦急万分。
绝不是因为适应不了北疆的天气才这般的,卿戕笃定。
前世,虞阳也曾来到过北疆一次,却是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只是依旧有些怕冷,除此之外与往常并无任何的区别,所以卿戕笃定,虞阳怪异的源泉,绝不是因为不适应天气。
而最让卿戕讶异的却是,在于季禾几人商讨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候,虞阳竟然是坐在椅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完全不顾现在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
众人顿时收了声音,卿戕无奈,叫了人来,要把虞阳带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然而但凡有人距离虞阳的距离近了些,他便是下意识的出手伤人。
轧制住虞阳也并非不可,只是众人忧心伤了虞阳,无奈之下,只得让虞阳留在了卿戕房里歇息。
众人先行离开,于季禾却是在离开卿戕房间的前夕,语气略微沉重的说道,“虞阳世子快马加鞭,赶了整整五日才是抵达斜鞍城,昨夜又是一夜未眠,如今怕也是累极了,还望将军多照顾虞阳世子几分。”
卿戕略微有些晃神,难怪她说这么快就有人抵达斜鞍城,原来他竟是快马加鞭五日就到了,要知道,昭通相距此地,可是足有半月的路程,虞阳生生压缩了三分之二的天数,得是要花费多少体力才能做到。
坐在椅子上看了虞阳许久,卿戕终于是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虞阳跟前,伸出一只手在他跟前晃了一晃,下一刻,虞阳身子直晃晃的朝着地上倒去,还未来得及思索半分,卿戕已然将虞阳身子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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