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动了动自己的左手,看见略显僵硬却是实实在在的动作,卿戕慢慢的安心下来,于季禾却是在一旁提醒道,饭菜要凉了。
卿戕再度看向方才觉得毫无食欲的饭菜,突然觉得胃口大开,朝着于季禾一笑便是流着勺子吃了起来。
在这同时,于季禾一直坐在一旁看着卿戕用膳,也不开口打扰,卿戕让他一同用膳他也是拒绝,直到卿戕饱了之后,于季禾唤了丫鬟把残汤剩饭收拾了之后,才是再度站起来,略显正经的与卿戕说道,“将军为女子,季禾本不该深夜侯在房间,只是有一情况将军今夜便得知晓,季禾无法,只得候着,还望将军恕罪。”
卿戕一愣,她虽是女子,如今却是在战地之上,哪儿有男女之分,所以醒来见的于季禾侯在房里,她也并未觉得有所不妥,只如今于季禾一说,卿戕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她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于季禾深夜侯在此,倒也实在不算妥当。
不过卿戕只是摇了摇头,问道,“何事非得我今夜便是得知晓?”
于季禾低头,拱手对着卿戕作了一个揖,颇为严肃的说道,“凉了率领瓴兰军攻入斜鞍城之时,挥毫书写了一封急信送回了昭通,皇上当即派遣了一位先锋官,前来与大陈调和人员交涉。”
是了,从卿戕带领军队入驻斜鞍城之时,陈弋亓便是传达出了求和的信息,如今大陈内忧外患,想要继续攻打大姜,无异于以卵击石,只是卿戕每每想到前世惨死的数十万将士,便是有些烦闷,生生的打回了陈弋亓的求和信。
虽然卿戕明了,以元烈帝如今的心思,定然是主张调和而非继续作战的,所以卿戕明白,自己这段时间也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只是没想到,那所谓的先锋官来的竟是如此之快,便是这般的迫不及待吗?
卿戕瞬间神情一凛,面色便是严肃起来,看了于季禾一眼,说道,“皇上派了谁来?”
话落,卿戕突然心头一空,她好像知道了答案,却是有些难以置信,生生的把自己这有些匪夷所思的念头给逼了回去,然而下一刻,于季禾说道,“忠勇侯府世子,虞阳。”
“哐啷”一声,卿戕好像听到了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让她顿时有些呼吸停滞,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她在昏睡的时候,那熟悉的身影,就是他了。
只是,他不是早就忘了她么,突然站了起来,语气很是急促的对着于季禾说道,“他什么时候抵达的?”
于季禾不慌不忙,却是先抬眼看了一眼卿戕,卿戕瞬间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只是此时她却顾不着这些,只深深的看着于季禾,想从他的嘴里听到答案。
“一个时辰以前。”于季禾说道。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卿戕瞬间觉得自己放空了来,坐回了床上,那颗差点脱离自己控制的心脏也已经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释然一笑,原来是梦。
只是刚才,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的确是他无疑了。
“将军?”于季禾叫了卿戕两声,卿戕才是懵懵懂懂的回过神来,堪堪看了于季禾一眼,说道,“此事我知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先回去歇着吧。”
于季禾点了点头,离开房间之前看了卿戕一眼,眼神里带着一抹深思之意,只是卿戕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完全忽略了于季禾的存在。
房门紧闭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都是空旷了起来,突然显得冷清了许多,卿戕再度打了一个哆嗦,躺回了被窝里,却是不曾入睡,睁大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雕花。
只要一想到,此时此刻那人就在她不远的地方,或是躺在床榻上歇息着,或是还在桌案前书写着调和需要的东西,或是还在观察着斜鞍城的情况,但什么都好,只要一想到他就在这里,卿戕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
半年而已,卿戕便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偏偏说狠话的是她,说断开的人也是她,甚至逼他喝下那忘情水的人也是她,如今她却是忍不住了。
原本是可以忍住的。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在和陈弋垣以命相搏就为了重创陈弋垣结果两人两败俱伤她躺在雪地里等待救援的时候,她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他向他伸出了一只手,笑着让她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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