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戕心头微微点了点头,于季禾已经说过了,她也是有几分明了。
接着,卿忌却是说道,“除此之外,七日之前,禁卫军统领戚横无故身亡,一时间皇城内乱,虞阳世子率领了釜山大营万余将士,平定了内乱,而皇帝心中尚未有明确的新一任禁卫军统领名单,由此,虞阳世子暂时接管禁卫军统领一职。”
只感觉到自己的眉头不受自己控制的皱了一下,所说虞阳只单单控制釜山大营,卿戕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若不是他这个完全忠于元烈帝的存在接管了这一职位,怕是无论其他那一方得了这位置,都是得构成昭通城的一番内乱的。
然而,得了釜山大营的军权还不够,他竟是这样接管了禁卫军统领一职。
可是,最让卿戕心悸的是,此时此刻她理应猜测虞阳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才对,然而现在,她满心想的却是,如今虞阳怕是众矢之的了,怕是朝中的势力均是一边想要拉拢他,一边想要他的命。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该如此操心他,担心他的性命的,可有时候,人的思维往往是不能够受自己的控制的。
猛地一抬头,卿戕看着面前的卿忌,问了句,“哥哥对此事,参与了多少?”
分明昨日于季禾和她分析朝中形势的时候还没有提到这事,这就说明,那个向于季禾传话的人有心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而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人,却也太多了,而且,卿戕并不能够分辨,昨日让于季禾传话的那人,究竟对她是抱了什么心思,究竟是在试探她,还是在筹谋如何要她的命。
卿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此事乃是族长与虞阳世子一同策划,卿将军二十四人全部参与进了这一棋局,也是族长刻意让属下告知大小姐此事,询问大小姐意见。”
猛地闭了闭眼,卿戕终于是猜出来卿君笑的意思了,他在怪她,即便卿戕是他卿君笑的亲生妹子,可虞阳终究也是卿君笑的好友,卿君笑并不知卿戕那般狠辣拒绝虞阳的缘由,只是看着虞阳那般的受苦,总归是有点怪她的。
虽然一心为她着想,并不想她参与到朝中这些杂乱的内斗之中来,可卿君笑偏生要让卿忌问上卿戕一句,她怎么看……
可是,明知卿君笑是在怪她,卿戕却并不能开口去解释什么,她也知道,卿君笑那般疼爱自己,却生出了一丝责怪自己的心思,定然是当初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虞阳承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或是苦楚,那种痛已经到了卿君笑看不下去的地步,才会使得卿君笑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产生了一丝责怪的心思。
心里突然悲戚了几分,齿缝中呢喃出几声虞阳,却是突然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驱冼符,掐断了自己心中的所有不忍。
终于知道世间那么多东西,为何卿君笑偏生要把这驱冼符作为新春贺礼送来了,一是真心不愿她出了什么变故,想要这东西能在危机的时候保了她的性命,二是让卿戕时时刻刻记得,她亏欠着虞阳。
卿戕惨淡一笑,若是可以的话,我比谁都希望得到虞阳的爱,可是,我不能。
卿戕并不怪卿君笑,甚至一丝一毫的责怪心理都没有,她明白卿君笑所有的想法,他是她最亲的哥哥,她又怎么会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妹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都死过一次了,哪儿还会那么容易心软回头。
只能说,她这辈子是亏欠了虞阳了。
无论前世虞阳是否能够救得将军府一家三十二口的性命,无论他究竟有没有出手相救,卿戕都当做和这一世的情意相抵,两人就如此,互不相欠就好。
只是,手中的驱冼符带了些许棱角,在卿戕死命的握着驱冼符的时候,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卿戕才是猛然醒悟,原来,她也是会疼,会流血的。
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许久之后才是收了笑声,极其淡漠的对着卿忌说了一声,“你便告诉哥哥,京中一切事宜,哥哥做主便是,我并无任何意见。”
卿戕甚至都能够猜的出来卿君笑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甚至想象的出来,若是虞阳还有对她的记忆,听到这话,又该是怎样想要咬牙切齿的咒骂她没心没肺。
可是,这一世卿戕的命数已定,她再没办法孤注一掷的去拿百姓的性命,国家的存亡去做一次赌博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卿戕,终于也是到了会说害怕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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