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此人,虽说看上去大大咧咧,了无心机,实则心思颇深,只故意在世人面前做出那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
更何况,薛浩此刻竟是告诉卿戕他的名字叫做沙平川,这岂非笑话?实际上,沙平川此人是存在的,却不过是薛浩手上的一个侍卫官罢了,打小跟在薛浩身边,走南闯北的,卿戕和薛浩打了些年的交道,倒也知道沙平川。
然而薛浩话落之后,卿戕却是做出了一副震惊惶恐加上惊喜得模样,硬生生的站起了身子,对着薛浩拱了拱手,“先生严重了,小子不过是我家夫人的一个跟班,那里敢与先生称兄道弟,先生莫要折煞小子,小子无名无姓,夫人叫我老二,先生也可如此唤我。”
卿戕故意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番话,说话的时候却是拿眼镜一直朝着薛浩那里看了过去,果然,薛浩对他的敌意少了不少,尽管戒备心依旧深厚,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依卿戕对薛浩的了解,此人一生最见不得与人称兄道弟,他自视甚高,认为普天之下没人能与自己比肩,然他虽是如此想法,所作所为却是不然,他身边结交了不少的朋友,那些朋友大多是身份地位比不得薛浩的,与薛浩交友之后都是觉得走了大运,从而对薛浩是忠心耿耿,可实际上,薛浩从心里不过是把那些他所谓的朋友当做攀附他的蛀虫罢了。
在薛浩的心里,没人有资格成为他的朋友。
所以在卿戕说出这一番话之后,薛浩明显的身上的气息都是放松了一些,这小子,倒是有些眼力见。
然而薛浩也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当即将卿戕按在凳子上坐了好,沉声说道,“既如此,往后我便叫你老二了。”
卿戕应声点头,做出了一副低人一等应该有的模样。
“不过这么一大早的,老二你是出来做什么啊?”薛浩顿了半晌,拿起自己砸在桌子的馄饨,又是吃了起来,一边是吃着一边是对着卿戕说着话。
“小子是出来帮夫人办事的。”卿戕低垂着眉眼,对着薛浩回了一句。
“哦?倒是不知是何事?可能告诉老哥?”薛浩抬起了眉头,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牙齿看着卿戕,生生让卿戕有了一丝压迫感。
没办法,为了让薛浩相信自己的身份,卿戕生生是将自己的气息收了起来,以免被薛浩看出破绽来,却是不料这薛浩还故意以气息来压迫她,倒是让她一瞬间有些措手不及。
从古至今,强者为尊,这是连傻子都明白的道理,而薛浩放出气息压迫卿戕的缘由很是简单,不过就是想要让卿戕知道他的实力,从而对他生出惧怕心理罢了。
原本薛浩生为大陈人,此刻隐匿在大姜的皇城里本是不该如此暴露自己的行踪的,奈何他在昭通待的这些日子里,该做的事也是做了,他本就打算今日离开昭通的,更何况这小子前些日子也是去了风月楼,虽说他是跟着他家夫人一块去的,可那也不过是表面而已,谁又能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本事自己进入那风月楼呢?
薛浩在风月楼那日可是把入了风月楼的人面貌记了个清楚,毕竟能够进入风月楼,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是故,他对于这所谓的卿戕和大夫人两人倒是兴趣极大的,毕竟,只有他二人是携伴而入的。
卿戕在感受到薛浩那股压迫气息之后一瞬间倒是有些不适,却是很快的调整了过来,然而面上却是做出了一副弱者被强者压迫该有的模样,微微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很是吃力。
“不是小子不肯告诉先生,实在是夫人交代过万万不可告知别人,小子还请先生体谅。”卿戕在说出这番话后,薛浩倒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如若卿戕径直就是说出了自己要做些什么,想来薛浩才会不信的吧。
“如此说来,倒是老哥唐突了,无妨无妨。”薛浩忽然是大笑了起来,收了自己的气息,旋即又是猛的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句,“老板,我家兄弟的馄饨还没好吗?”
这馄饨做好了有一会儿了,可老板却是不敢去到两人的身边,便就只能将馄饨舀了起来,端在手上,等着两人说完话才好随时将馄饨端上桌。
这不,薛浩话刚一落,老板便是将馄饨端上了桌,放在了卿戕的面前,手不住的颤抖着,在见着桌上的裂痕时,身子也是颤抖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回了灶台。
“老二,快,尝尝,折腾一早,肯定是累了,快吃。”薛浩大手一挥,对着卿戕略显豪迈的说着,旋即自己也是将最后两个馄饨放在了嘴里,砸吧砸吧两口就咽进了喉咙。
随即,薛浩站起了身子,在桌子上放了五个铜板,拍了拍卿戕的肩膀,说了句,“老哥今日还有事,便就先走了,兄弟我们有缘再会!”
卿戕感受着从薛浩手心传来的重量,故意龇牙咧嘴的对着薛浩一笑,“先生慢走。”
薛浩大声笑笑,一溜烟儿便就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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